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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藏:給打了雞血挺小崔的瓜民潑點涼水

文章轉自網路,旨在為讀者提供多元信息,文章內容並不代表本網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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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國從不缺熱點事件,網路更是如此。近期,有關崔永元范冰冰的消息不斷刷屏,「運動之勢」如火如荼。這國也從不缺「運動」,更不缺「義和團」一般的「愛國者」,我們都見慣了至今依然活躍的反日反美反韓的新時代「義勇軍」,作為被各種歷史運動和現實運動洗刷徹底的我們,似乎已經沒什麽能讓我們覺得稀奇了。因此,對於崔範大戲,我也只是走馬觀花瞅瞅,並不想蹭熱點說啥,再說這麽多年一開口說啥,馬上就轉世投胎,久而久之,奴婢身體甚是乏累啊。本來還有無數重要事情需要關注,比如老婆又憂鬱了,孩子的紙尿褲又沒了,某個律師朋友的律師老婆被脫衣羞辱了,某個藝術家朋友也面臨強拆了,某個朋友在籠子裡又病重了,娘西皮的疫苗也假,奶奶的物價又上竄了,爺爺的賣個雞毛蒜皮的爺爺奶奶又被城管修理了......可身在泥塘中哪有不沾泥呢,自從被廣大人民群眾推舉為「民族魂」、「民族英雄」、「大救星」、「感動中國人物」等等「神靈頭銜」的小崔先生髮飆以來,我就經常收到美女頭像的私信,連曾經自覺是「同道」者,也不時給我轉來這「春天的喜訊」,不外乎「人民需要崔永元」之類。刪了此類美女,又每天不斷好幾個類似的美女加友請求,無意中點開相冊,又是對小崔的各種讚歌。也罷,居然逃不過這提線木偶般的輿論轟炸,就吐槽幾句,打幾瓢涼水潑潑,愛醒不醒,該咋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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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從扼殺言論自由創作自由開始報私仇

「話語權力」是獨立於立法權、行政權和司法權外的第四種重要權力,此權力是知識份子的價值依據。而要伸張獨立的生命價值,就得在任何時候扞衛、行使這話語權力。在權力話語主導的時空,知識份子要檢驗自身存活的意義或參與歷史進程的走向,就要不斷爭取話語權力,以期形成對權力話語的抗衡和對社會生活的影響。在法理意義上,話語或言論的「權力的影響」得靠「權利的自由」來保障。可以這麽說,只有言論自由,才能顯現真正的話語權力,話語和社會,才會正常和公平,正義也才顯示正義的本色和面貌。

如果沒有真實的言論自由權利,那話語權力是失衡的,甚至扭曲的。簡單說:就成了話語權力是靠權力話語操控和分配的,這與話語本身的價值大小無關。即:有重要價值的話語,往往沒有多少權力影響力,能顯示出權力影響力的,往往是與權力話語緊密相關的,或被權力話語審查收割過的。

因此,在極權社會,在媒體擁有眾多粉絲的,不管承不承認,其自我審查或他者審查後被放大的影響力和話語價值是要打折扣的,作為稍微清醒的讀者和觀眾,就得警惕各種大V通過體制權力平臺輸送的輿論水分、輿論導向,甚至輿論陷阱。更要警惕的是,其人通過話語權力扼殺話語權利。

小崔的話語權力、輿論影響力,得益於中央級喉舌推出的《實話實說》,實賚得益於權力的強力推廣。認清此點,我們不難看出其成名走紅的關鍵:1、權力搭臺;2、此欄目同類對比的「新鮮」和「異樣」;3、「人民」對「百家爭鳴百花齊放」語境的期待;4、難得表達了少量的「實情」、「實話」,在「無傷大雅」的前提下。另外,不得不承認其中還有小崔在觀眾前營造的那份「質樸」和「幽默」——可以說,其自身也有異於臉譜化的主持的一些言行魅力。這些,符合長期生活於新聞聯播裡的人們,對於「改革開放」的期待——即便認清「改革開放」的實質,出於習慣不經大腦的「戀父寄情」和對「自身力量」的長久懷疑,一個詭異的意識形態化的「道理」就有了「道德上的立足點」:有夢幻泡影總比沒有夢幻泡影好。

話說回來,我跟小崔無交往也無私仇,他於我只是某一個考察對象而已。對於他隨後的轉基因話題,本詩人科學知識欠缺,不便多談,直接跳到他舉報范冰冰之事。

回到此事某個起點上:范冰冰主演馮小剛導演的《手機》,影射了崔永元,大意是「給其個人和家庭帶來了負面的創傷或影響」,而《手機2》又大張旗鼓開拍,冰冰小姐故意或無意疏忽了「對號入座」的崔大主持人,為馮也好為自己作品也好站了臺。

對此,我只能對小崔嗤之以鼻,以往「實話實說」我無所謂,因為本詩人十幾年來幾乎不看電視,偶爾看也只看下NBA和世界盃,或隨意看下歌手選秀。那些草根歌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為成功名利煽情之餘,或多或少影射著底層的不容易,為此有些歌比成名歌手唱得動情。

我有所謂的是:小崔這次毫不掩飾也毫不羞澀地充當了言論自由和創作自由的殺手,且那麽煽情地拿家人拿孩子拿自己的「委屈」來為自身的行為辯護。我想簡單問:直接在劇中點你實名了嗎?就算真是影射你,又怎麽了,犯法嗎?文藝創作不許影射嗎?不許提出問題嗎?你這是為「整風運動」和「文革」招魂嗎?《憲法》條款上的「言論自由權利」你別繞道走兩步給我解釋解釋。請問:若穿越到1951,你是不是要充當批判《武訓傳》的帶頭者?

不管《手機》拍得如何,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小崔在法理上無法定罪《手機》。所以其只能繞道扯私情利用「輿論」來審判《手機》,也通過此話語起點,如他所說,這是「報私仇」,於是他開啟了「打小報告」式、「告密」式的「復仇之旅」。

你問我:既然怒懟《手機》無正義可言,小崔有沒有舉報偷稅漏稅的權利?

我說:有啊,任何人都有。連朝陽區大媽也有舉報「黃賭毒」和「不和諧人事」的權利。

你說:這難道不是正義之舉?

我說:看第二瓢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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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瓢:真正的社會正義,關乎稅收真相和公共福利

關於「正義」的理解,人們在「個體正義」上有各種爭議,但在「社會正義」上,理解上應該大同小異。

例如小崔如他所說是為了自己和家人的尊嚴「報私仇」,對於其及家人來說,他的舉報行為或許含有正義成分——實情是,他是在對言論自由創作自由表達自由等人身核心權利無知的情況下自認為的「傷害」,以此為理由開始他的對他人「遊街示眾」批鬥式舉報,於「個體正義」的「私」來說:此「正義」仍沒有足以立足的道德上和法理上的堅硬支持。

而對於社會,此「舉報偷稅漏稅」涉及到「社會正義」的所謂「正義之舉」就是一種對「正義」的明顯誤讀——對小崔的支持吹捧,大都是在「社會正義」範疇內。

那此涉及「社會正義」的「正義與否」的評判基點是啥?應該是且只能是:關於中國稅收制度的真相和與稅收相關的公共福利問題。在民主社會,這無啥爭議:偷稅漏稅,侵害的是納稅人的福利,舉報人是正義的,被舉報人是違法犯罪。在極權社會,被舉報人也是違法犯罪,但舉報人若不涉及稅收的核心問題「納稅人的人權保障和社會福利」與「稅收制度是否合理」,就與「社會正義」無關。很顯然,小崔僅是就逃稅說逃稅,且依靠他寄望的「體制正義」來實現其自以為的「報仇正義」,且依靠、利用「群眾運動」來達成目的。因此,小崔及其擁躉無論打「個體正義」還是「社會正義」之旗,都是站不住腳的。

其一、當下中國的稅收制度真相是:高稅收低福利甚至無福利。個人或企業繳納著排名全球前列的高昂苛捐雜稅,享受的是排名全球末端的低人權低福利。無基本人權,無免費教育、免費醫療、免費養老不說,還要承當高額的教育、醫療、養老、衣食住行等等費用,且這些費用仍在急遽上漲。不僅如此,大量高額的不受監督和約束的政府建築、運作、消費開支,對外援助和狂印鈔票等等,都是在消耗、收割和稀釋納稅人的錢。

其二、就算小崔舉報的出發點是「善」的,其舉報的過程和後果無關公共福利:明星們少掉的片酬和上繳國庫的銀兩事實是只充實了國庫或權貴之庫,能有多少用之瓜民或屁民呢。

其三、寄託「體制的正義」,是危險和變態的。我們知道,所謂「新中國」後,體制就擅長利用群眾揭群眾,利用家人斗家人,體制坐收漁翁之利。小崔深諳此道,通過體制施捨和推波助瀾的名聲,成功演繹了一場檢舉揭發舉報盛宴,並將輿論導向「體制正義」的寄望上。

三瓢:政治戲子和文藝戲子的對決:經濟收割和仇富的背後

對「崔正義」潑涼水時,我不是為范冰冰逃稅開脫。我僅是淺聊下對這場「崔範大戲」背後問題的看法。

在一個非正常體制和非市場經濟社會中,可以說所有的經濟活動皆帶「原罪」。演藝圈問題重重,哪一個圈不是問題重重呢——每一圈都有范冰冰,而每一個圈,也都有崔永元。只是說,處於「權力邊緣」的「小范小崔們」,很多還沒有足夠的話語權力站到輿論前臺。能站到體制前臺的,或多或少都是體制的既得利益者。而只有靠近「權力中心」的政客或戲子,才能成為兩極分化上頭的權貴。

處於長期被收割中的瓜民,對富婆范冰冰們,都有一種仇富情節,而「懂政治」的崔永元,正是利用了此種情節,來達到了小崔們所要的目的和效果。一些仇富情節是包含理性的,仇「權錢交易」或「權色交易」或「權錢色交易」——那些錢,很多都是瓜民的血汗。但一些仇富情節沒有理性可言,只要是有錢的,即便是文藝戲子離權力中心稍遠,其惡遠不及政客之惡,都同樣仇視:如同當年對地主和商人的仇視,恨不得趕盡殺絕。

我想說,即便是屬於經濟權貴的范冰冰,即便她演繹的都是泡沫劇,也無必要也不該如某類網噴打著「正義大旗」對其用盡污言穢語口誅筆伐「不鬥其成乞丐」誓不罷休的樣子。

範的跌倒,或周薄王的跌倒,可以說是這麽多年來一大類民聲勝利的集中體現。可一時期硝煙稍散,瓜民會發現,冰冰是層出不窮的,問題依然是一樣的問題。

在泡沫經濟破滅之中,我們看到小崔寄望的「正義之手」,正在花樣百般地一茬又一茬地收割著大小韭菜們。

但是,深陷廬山中的很多韭菜瓜民,會在矮子裡拔高,將山內勝利的一方當成改良廬山或走出廬山的寄託。其實,比范冰冰倒下問題嚴重的是:崔永元的雄起。

我不掩飾我對小崔的觀感:政治戲子。從他舉報之日起至今,他的舉報手法和思想表達一直沒有擺脫「包青天」語境,且還是此種語境的推手。比起文藝戲子,我當然更反感政治戲子,理由很簡單:問題本身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甚至會掩蓋核心問題。

想起司空見慣的電視場景:一臺極致奢華的舞台上,流行歌和紅歌交叉唱響。轉檯後:反腐敗和打黑除惡的「正義號角」依然嘹亮。

四瓢:造神運動與改良幻覺

或許很多人會說:別對小崔要求這麽高,人性都有弱點。

我完全贊同此理。問題是:我沒對小崔要求多高,而是你們已把小崔抬到「正義和理想的化身」高度。他作為普通人,他做什麽怎麽做都是他的自由,他不是我的員工,我也不是老闆,不會強求其以自家公司般的水準為水準,其也無任何必要搭理我的思想觀。既然他都被造成「理想主義」和「公眾之神」了,我當然得以「理想」和「某公眾」的視角說說。

人無完人,人性善惡並存,還有各種私慾。正常社會,我們得承認、理解或寬容甚至通過法律保護人的欠缺和正當私慾。而一些吃瓜群眾的「造神」之舉,正是歷史上延續已久的企圖消滅人性私慾和不足的「純潔運動」,而且都打著「人民的名義」。

看小崔表現他顯然是以「正義代言人」自居和行事的,他也自滿自足於瓜眾的這份期待。對於論敵,他顯然是不留情面和餘地的,如對方舟子,如對馮小剛、劉震雲和華姨等等。不說大量的「語言爭鋒」,僅看他發言時封自己貓其實是自封的「鏟屎官」稱謂,意思明瞭,被他揭發或批鬥的,自然都是「屎」了,「過街老鼠」和「牛鬼蛇神」都沒這麽爛臭。此種極致性的二元對立舉報語境,和當年的紅衛兵異曲同工。看一些挺崔者對質疑崔的人的語言亮劍,可看到當年的影子。還相同的是,小崔和紅衛兵們,都高舉著「國家正義」和同一個「神」。不同意?那請你好好讀讀他的「朝鮮之旅」「長征路」,要不也訂購一件印有斯大林和列寧的「革命服裝」穿穿,看看樣子酷不酷。

有一點我的確不否認:對比體制內很多噤若寒蟬者,他對社會的關注顯示出了他作為一名「公眾」的一些「良知」,我暫且不深究這「良知」與其「主導思想」的複雜關係,也承認單就個案的影響看,影視圈的部分黑幕又一次被扯到了臺前。不管小崔能否引導多少「國家正義」和「社會正義」的弘揚,對於其中一塊黑幕的評判和深究,對於急切需要和正在爭取多元話語的某類瓜民腦袋來說,顯然小崔們已無法全然引導掌控。

「不管怎樣,他曝光了影視圈黑幕」,一些瓜民,正是抓住了此造神之舉的救命稻草:不管糞坑多臭,總有鏟屎官——而作為精英,小崔能讓社會減少腐敗。

極權社會從不缺腐敗,更不缺反腐敗。體制會暫時「放養」范冰冰們,也會通過小崔們去動員「收割」。同樣的大戲輪番上演,人們壓抑的「宣泄口」和「希望」一直共存。

有人說:沒有小崔,不需要小崔,體制照樣在反腐敗。

歷史和現實回答我們:行動和喇叭一直是相互配合演繹的,即便是偷偷摸摸的行動,它離不了的是:大張旗鼓的意識形態宣傳。思想的誘惑和整齊,才能保證行動和「正義」的持續。

五瓢:大戲的底色:紅色理想

如同一臺盛事奢華大戲:各種花枝招展的看似流行表演的舞臺中心,總有壓軸大戲:走進新時代。

在小崔聲嘶力竭的揭黑斗黑之中,總有一件衣服推廣:列寧和斯大林的「革命友誼」和「理想社會」。

我看到的危機不是「腐敗」,而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撕開了零件裂縫的同時,又用意識形態的萬能膠或沾得牢凝固了機器本身的大口子。

范冰冰,非權力核心,僅是作為權力的裝裱或外延。

崔永元,亦非權力核心,也僅是作為權力的裝裱或外延。

可後者扛著權力核心,以「正義之名」懲戒了得罪了他的前者。

話多不甜,關於此戲,最後想說的是:看戲可以,別入戲太深,何況戲票和看戲時抽的假煙、喝的劣質紅酒及發霉瓜子裡,也隱藏著高額稅收。而你繳的這些稅,依然不斷成了某圈情婦們的美胸費,還成了你祖宗幾代享受不了的一虎八奶夢或二奶八虎夢。

前幾天無意讀到詩友的一首詩,附後供瓜眾消遣下:

○希特勒下了命令

元首,119事件又快到日子了

今年怎麼辦?

找個化工廠,燒了

轉移民眾蠢貨們的視線

元首,這招使過了啊!

那就找兩輛火車

讓它們相撞

元首,這招也使過了啊!

那,那就再炸塌一座橋!

反正事情要搞大

要「重磅」!

元首啊,這樣做損失太大

也影響國家形象

我有一個妙計

不用一兵一卒!

請講!

今年找個紅得發紫的明星,要女的

給她製造緋聞:

「剛剛,重磅!」

保證民眾把119忘了!

金重,2018.1.19

來源: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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