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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突與合作能平衡嗎?媒體聚焦拜登對華政策

與盟國、世貿組織一道聲討北京,迫使其改變行為——這是美國前副總統拜登公開表態所流露出的對華政策跡象。不過,一麵在貿易和台灣問題上強硬、一麵在全球事務上與中國合作,這如何實現?

如果拜登當選總統,與特朗普相比,對華政策會有哪些不同?這引起德語媒體以及英美媒體的關注。

中國企業參與美國重要基礎設施建設?“不”

德國電視一台tagesschau回憶拜登曾在民主黨內的總統候選人電視辯論中被問道:他是否會允許中國企業參與美國的重要基礎設施建設。“不,我不會”,他回答說。“我們(上次)任期結束時,我與習近平相處的時間超過任何一個世界領導人。這個人身體裏沒有一根民主的骨頭。”

“之後,他更指控習是一個’流氓’(thug)。這並非拜登本來的風格:77歲的他從政數十年,……跟外交政策打了一輩子的交道。但是,對中國太和氣,這個代價他付不起,如果他想要當總統的話。”

這篇報道寫道:“特別是貿易上的赤字,在美國被視為弱點。……’他們(指中國)必須遵守規則,句號!’拜登這樣向中國領導層喊話。但與美國總統特朗普不同——後者一直隻有一招,就是製裁,這位前副總統還有別的主意。’我們必須重建特朗普毀壞掉的盟國關係。與日本、韓國、澳大利亞和印尼。’

“變的是風格,而不是實質”

德國《經濟周刊》以“拜登也是保護主義者”為題,采訪了經濟學者埃弗奈特(Simon
Evenett)。埃弗奈特說,保護主義在美國有悠久的傳統。“特朗普不是第一位想用關稅保護本國經濟的總統。拜登也不會成為第一個取消貿易壁壘的人。無論下任總統是誰,都會像所有前任一樣,在貿易政策上追隨國家利益。發生變化的僅會是,他如何包裝自己的目的,如何在世界舞台上推銷(自己的說法)。我們知道,特朗普在兩人中至少是嗓門比較大的那一個。”

埃弗奈特表示,如果認為拜登上台,與北京的一切爭執就會忽然煙消雲散,那是想錯了。“因為衝突很複雜,不單是貿易爭議。”

埃弗奈特預計,即便是民主黨總統上台,也會對北京采取強硬立場,“所變化的,隻會是風格,而不是實質。”

北京更青睞?

德國《圖片報》采訪了退役三星上將豪傑斯(Ben
Hodges),他曾於2014-2017年任美軍駐歐洲最高指揮官,如今是美國智庫CEPA高級學者。豪傑斯在采訪中指出:傳統上,外交議題在美國選戰中並不扮演重要角色。“特例是,正在來臨的極大的全球問題,而我想,中國就是這樣一個例子。”

豪傑斯說:“兩黨及兩位候選人都視中國為長期的戰略威脅。無論誰當選下屆總統,都必須更加集中精力麵對中國。如果特朗普贏了,我們會看到更多現在已經看到的事情,沒有太多國際支持。如果拜登贏了,會有新的風格,會更多爭取國際共識來針對中國,並利用國際組織來向共產黨施壓。公平起見,必須指出,國務卿蓬佩奧在中國的亞洲鄰國中間建立起一種聯盟,但我認為還缺少我們的歐洲朋友。”

埃弗奈特認為,在特朗普與拜登中間,中共並沒有更青睞的人選。

衝突與合作能平衡嗎

瑞士《新蘇黎世報》題為“鴿派還是鷹派?”的文章,試圖從拜登過去與中國長年打交道的經驗中,尋找未來他一旦當選、對華政策的蛛絲馬跡。

“最近幾個月來,拜登聽上去越來越像一個鷹派。他指責對維吾爾人的’種族滅絕’,……宣布’美國必須對中國展示強硬’。但這裏麵有多少是為了選戰?”

“支持拜登是鷹派的依據是,他是一個主流政治家,會依從美國輿論對中國的轉向。他的一些顧問展示出明顯鷹派的對華立場。……但支持他是鴿派的依據是,選戰期間的言辭並非日後政策的明確指向。而且拜登骨子裏更重視跨大西洋關係,對亞洲的興趣是退居其次的。”

“不過,關鍵的是,拜登如何定義衝突與合作之間的平衡。拜登強調,美國必須在全球問題上與中國合作,特別是防止氣候變遷、不擴散核武器以及抗疫。拜登如何才能一方麵在經濟問題和地區安全問題(台灣)上強硬,另一方麵又在全球問題上合作呢?”

“拜登應寄望台海和平”

英國《衛報》一篇題為“中國不計後果的雄心或成為拜登勝利的最大威脅”的評論認為,台海局勢一旦風雲突變,拜登領先的勢頭就將消損。評論引述保守派專欄作者喬治-維爾(George
Will)的說法:“中國正在展示不計後果的驕橫……台灣可能會提供自古巴導彈危機以來最嚴重的美國危機時刻。”

“美國的焦點是在2021年。可是一旦習決定現在(對台)采取一個行動,就是在美國注意力分散和脆弱程度最大化的時候,當五角大樓領袖在隔離中、特朗普自我為中心的行為日益詭異的時候,那會怎樣?在這種緊急情況下,拜登更青睞的透過嚴詞厲色、對話及結盟與中國打交道的政策,可能看上去軟弱無力。”

“特朗普長期指責拜登對中國軟弱。倘若與北京的危機偶然性地爆發,或者由任意一方故意挑起,那麽,他不會放棄在選戰中加以利用,讓民主黨對手看上去軟弱,而自己強大,——即便這樣做可能冒戰爭風險。拜登現在應該盼望槍聲不要響起。”

拜登的想法“一廂情願”?

美國《時代周刊》的報道也回溯了拜登任副總統期間的經曆。當時,“華盛頓及其核心盟友、如英國,仍滿懷希望與中國合作,樂觀地認為中共領導層或可以用胡蘿卜引導至市場更自由、更重視人權、以民主為導向的行為中”。

“而過去一年,中國卻朝著不同的方向急遽發展。對香港示威者的鎮壓以實施國安法為高峰,距離這座城市自治地位到期還有數十年。中國也繼續壓迫維吾爾人,據報道有數十萬人被送往再教育營。”

“特朗普政府采取的是單打獨鬥的政策,用經濟上的痛楚來把北京帶上談判桌。……拜登對中國的立場,從他目前的公開表態來看,聽上去像是輕版的特朗普貿易政策,同時一廂情願地認為北京可以通過華盛頓及其盟友的集體聲討而受勸說、回到正道上來。他對外交關係委員會表示,自己將加強特朗普就香港國安法以及至多達100萬維吾爾少數族群被關押所實施的製裁。但他向美國國家公共廣播電台表示,他會取消對中國進口的關稅,通過國際貿易機構、如世貿組織迫使北京改變行為。”

華夏新聞|時事與歷史:衝突與合作能平衡嗎?媒體聚焦拜登對華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