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 to content

鄂複明:“文革地下文學”《九級浪》完璧再現

  作者簡曆

鄂複明:“文革地下文學”《九級浪》完璧再現

鄂複明

鄂複明,1950年生於北京,1967年中斷初中學業,落戶內蒙古錫盟東烏旗牧區放牧,12年後隨潮返京。待業期間經友人引薦參與民刊《今天》文學雜誌的油印、發行及事務管理,半年後入職市公交長途汽車保修廠工人。1988年《今天》資料收藏人趙一凡先生病逝,遂接手《今天》文學史料收藏、業餘從事整理及研究。2010年全部《今天》資料為香港城市大學邵逸夫圖書館以特藏入館。2019年獲四川大學中國詩歌研究院授予金沙詩歌文獻貢獻獎。

作者致編者

編輯先生:

友人轉來貴處發表劉自立先生有關《九級浪》一文,與我有些許關聯,詳情請見我在數年前發表的舊文《畢汝諧〈九級浪〉與趙一凡的諾亞方舟》

感謝您對追溯曆史所做的努力。我的本意,隻在充實您所關注的某些史實,至於見諸網絡,則深恐內中某些敏感字句會帶來無妄之災。因此請您酌情使用,比如文末注釋2有關劉自立先生的陳年舊事,我在《史料與闡釋》上刊載時便已自行刪去。

鄂複明敬上

編注:感謝鄂複明先生提供的珍貴文本,我們略作刪節,分享如下。

原題:畢汝諧《九級浪》與趙一凡的諾亞方舟

作者:鄂複明

鄂複明:“文革地下文學”《九級浪》完璧再現

趙一凡

畢汝諧先生在文革前期(1970年秋)創作的地下文學中篇小說《九級浪》,為當代文學作者和研究學者屢屢提及,泰半源自詩人多多寫於1988年可稱之為信史的《被埋葬的中國詩人》;多多在談到對那一代人的閱讀和創作產生深遠影響的黃皮書等文學讀物時,將《九級浪》
與新詩歌運動啟蒙者郭路生的名作《相信未來》和 太陽縱隊成員甘恢理的《當芙蓉花重新開放的時候》並列且居其首。

然而數十年來這一作品的文本竟付之闕如,致使研究者在論及時無從深入;僅有的情節梗概則多引自文革藝術史研究學者楊健的相關著述。【注1】

前不久我向楊健先生求證,他答複:我是聽人講述的,我詢問過畢汝諧,他說,他也隻有殘稿,送當代(應為現代)文學史館了。所以你這是唯一原稿了。如果可能請發我一份楊健先生當年曆盡艱辛,在全國範圍內搜尋文革文學史料,也終未獲得《九級浪》的文稿,可見其在當年險惡的政治環境下,傳抄範圍極小且時間短暫,以致無從存世。

我近四十年後才介入《九級浪》文本的整理工作,緣於畢汝諧先生在2003年打越洋電話給昔日中宣部大院的鄰居劉自立,為文革期間去他家找他弟弟尋釁,(畢先生坦承自己那年月闖下的禍事共計9999件)向他鄭重道歉,甚至記得劉自立當年引用某先哲的話來斥責他們這種小孩子式的胡鬧:你們說的話就像是在睡夢裏嚼樹皮

我和劉自立是北京二十四中(當時在其分校外交部街中學)初中同學,(同級不同班)【注2】他(生於1952年)比同屆生要小上一兩歲,而被其稱為小孩子的畢先生(生於1950年)實際上還要長他兩歲。

但我遲至2009年才讀到劉自立接畢先生的越洋電話後,為他的《九級浪》撰寫的長文《教我如何來想他!畢汝協和他的〈九級浪〉》(
《博覽群書》
2003年05期),這是迄今為止我所讀到的有關《九級浪》最為獨到而又詳盡的評述。它與畢汝諧1999年6月發表在《黃河》月刊關於《九級浪》的一段回憶,在作品文本闕如的困境下,對於中國當代文學史的這一空白,無疑是彌足珍貴而又可信的填充。

畢先生在文末籲求:亟願讀者諸君助我尋找一份完整的《九級浪》,定當深謝厚酬。

受作者之托,劉自立也在一些知名網站為其廣而告之,但卻音訊全無,他以傷感的文字終結此文:

作為他的一個鄰居,我幫助他在一些著名的網站上貼出了這個告示。

但是迄今無人響應。他們是否對《九級浪》感興趣呢?

他們是否還記得畢先生這個人呢?

他們看到我上述所言,又會做何觀感呢?

而對於我來說,有一句老話改一改,就成了今天的思念和思考教我如何來想他!

由於我的孤陋寡聞,本以為《九級浪》早應與它同一時代的地下文學,如《第二次握手》等被坊間一版再版,甚或登臨影視的大雅(俗)之堂。而趙一凡先生1988年辭世後遺留下來的微縮膠片,在我的書櫃中靜置了二十餘年,其中就有《九級浪》手抄本的全稿(僅缺少第53頁)。為此,我深感自責。

這一偶然的機緣,才使我關注到那原本隻能留待後人去整飭的微縮膠片。至此,趙一凡先生在四十年前(19702010)潛心打造的諾亞方舟得以浮現。

鄂複明:“文革地下文學”《九級浪》完璧再現

趙一凡先生1970年代初翻拍的《九級浪》手抄本微縮膠片及其洗印樣張。(現藏香港城市大學邵逸夫圖書館)

北島曾在回憶七十年代的《斷章》一文中記述:他從趙一凡那裏取走自己的《波動》手稿,數日後誤闖一凡被捕後查封的小屋,在街道小腳偵緝隊的攔阻盤詰下逃離,想到房間地上立著那台代表當時最先進複製技術的蘇製翻拍機,深恐一凡會將文稿翻拍帶來不虞之患。在那以舉國之力恣意摧殘文化的癲狂時代,一凡用它來製作違禁書籍和文稿的微縮膠片(
現經香港城市大學邵逸夫圖書館盤點共計1013片),試圖以一己之力,營造救贖民族文化與記憶的諾亞方舟。

每每觸及那盒很少翻檢的舊物,對一凡這堂吉珂德式的壯舉,心中泛起的僅僅是苦澀的記憶;隻有讀完《九級浪》膠片的錄入文本後,我才深深歎服趙一凡先生的遠見卓識,沒有他來保存這一作品,如《九級浪》這至今不能見容於主流文學的重要文獻,在當代文學史上隻好流為傳說,後世的文學史家有理由對一個沒有文本的作品保持緘默甚至質疑。

2010年前後,伴隨我二十餘載的《今天》資料送交香港城市大學邵逸夫圖書館收藏在即,我在有限的精力和時間內將《九級浪》微縮膠片掃描為電子文件。我與畢先生素昧平生,旋即通過《今天》的作者詩人田曉青,與其文友劉自立聯係,請他轉告畢汝諧,商談《九級浪》膠片的電子文件移交(當然是無償的)事宜。(為安全穩妥計,我已將原件隨同《今天》資料送館收藏。)【注3】

畢先生很快給我打來越洋電話,但彼時他正羈絆於家庭瑣事糾葛,感覺到他的疲憊和倦怠,加之電話語音故障,竟無法交談,隻好再通電子郵件。膠片文件將近800MB,當年的電郵傳輸極為緩慢,我打算使用網盤,但畢先生似乎不精於此道(大約以往諸事皆依賴秘書),遂安排我與他在國內的姐姐聯係。後與畢蔚萱女士約在東郊世貿天階的一家餐館,將資料拷入她帶來的筆記本電腦。畢女士當時曾邀請我繼續來做《九級浪》膠片的後期整理工作,但我分身乏術,未敢應允。

至此,盡管在我心中卸下了一份重負,但膠片尚停滯在圖片文件階段,且翻拍時頁麵曝光不均以及原件手抄字體的辨識困難,《九級浪》的內涵,對我依舊是個謎。遲至2015年初,記得在寫一篇文章時又提及《九級浪》,我不想再等待了,我決心利用春節期間亂糟糟的零散時間,來做這項繁瑣枯燥但極有意義的錄入工作。

隨著圖片上的象形文字逐個躍入電腦文檔組成篇章,複原了那個被刻意忽略並即將被忘卻的時代,我是這篇文學作品塵封近半個世紀後的第一個讀者,但我隻能悄悄存入電腦,將這從未正式發表過的作品傳送給作者。其中尚有近千字的缺失等待他來填補。

《九級浪》創作於1970年秋,作者以一場長達百日的青春熱病,迎來自己的二十歲生日,在那連夢囈時都不得造次的嚴酷年代。數月前《出身論》作者遇羅克被槍決,殺榜貼滿京都的大街小巷《九級浪》的內涵已遠遠超出一部文學作品的範疇,有文本在,有畢先生關於創作背景的詳盡文字,在此無需我的贅述。

轉瞬又是一年。當年地下文學藝術沙龍主人魯雙芹女士在做70年代青春的記憶回顧展時向我征集史料,有關《九級浪》部分我給畢先生發了電郵:

汝諧先生:近安!

北京成蹊當代藝術中心近期將舉辦《70年代關於青春記憶》圖片展,鑒於您的著作《九級浪》的寫作及傳抄,是那一時期重要的文學活動,策展人通過魯雙芹女士向我尋求有關史料。我的本意原是:從現存中國現代文學館您的原稿殘骸、到趙一凡先生保存的手抄本微縮膠片,以及該書至今未能出版的現狀,組成一條完整的史料鏈,用以告誡和警示後人:我們這一代人當年是如何閱讀和寫作的。由於展期倉促和缺少您的授權,我僅能向他們提供幾頁微縮膠片的掃描文件。

但我仍盼望能早日看到由您校訂的完整版本,借助網絡這一強大的信息工具,來完成這一夙願。

畢先生回複:

複明君:你好!

承蒙抬愛,幸甚!

我一直努力尋找九級浪全稿,未果,很遺憾。謹此授權你做有關九級浪的任何事宜。多謝!

他在郵件中還講:半年來,迭遭不幸;家母仙逝,五內俱焚

我已從畢先生的文集中悉知:他為自由故,早年隱名埋姓,在外獨自打拚,尊前不能盡孝。值此非常時期,不便打擾。盡管畢汝諧先生授權我來處置《九級浪》文稿事宜,但我所做的也僅限於為完善館藏及供學者研究,在資料層麵略盡綿薄之力。凡有關翻印、出版事宜均需與作者商談。

根據趙一凡先生微縮膠片複原的手抄本文稿,盡管缺失的第53頁中某些重要情節可能永遠無從填補,但這對於讀者尤其是研究者已是彌足珍貴了。讓作者去複原久遠年代的作品,恐怕也是勉為其難,曆經近半個世紀,《九級浪》失而複得,如此殘缺,不也正是時代的跡痕!

據畢先生回憶:他的《九級浪》手稿在七十年代中期為規避風險埋藏在頤和園一孤島,過後掘出文稿,它已被雨雪漚爛大部分,隻剩殘篇,遂捐贈給中國現代文學館。我聯係到故友史鐵生的夫人陳希米,請她轉托中國現代文學館原館長陳建功先生,希望能得到這一殘骸的照片,以為本史料增色。

恰值建功先生出差在外,他的夫人隋麗君很快幫助發來館藏文稿的三幅照片。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所謂殘骸,竟然已被現代文學館修複得如此清晰可辨。以我得隴望蜀的貪婪心理,請陳希米女士再度斡旋,希冀得到殘稿的全部掃描圖片,借以參照校訂我的手抄本錄入文檔。

此後月餘,在現代文學館征集編目部計蕾和信息部劉魯燕二位工作人員的大力協助下,遵照規定,在取得畢汝諧先生的委托書後,簽署協議書,得以使用殘稿共計120幀的掃描圖片。

鄂複明:“文革地下文學”《九級浪》完璧再現

鄂複明:“文革地下文學”《九級浪》完璧再現

《九級浪》原稿殘骸照片。(隋麗君提供)

中國現代文學館收藏的《九級浪》殘稿,是作者抄寫在20X18規格紅方格稿紙上的手稿,學者王堯先生曾撰文《覆舟之後的玩主》中稱其為頤和園本。【注4】現存殘稿頁碼標至第132頁止,其間缺少第9、10和第15至24頁,共計12頁。實存120頁。再經與手抄本文稿對照,發現第132頁之後至文尾約缺失4頁,故手稿全文應為136頁。如此斷續缺失多達16頁(約占全文12%)的文稿,其可讀性可想而知,這也是包括作者本人要去繼續尋找手抄本的動因。

值得慶幸的是:我根據手抄本微縮膠片錄入的文本,其中大量的缺失和謬誤,經與手稿殘稿互為參照,得到近乎完美的填補與校訂,以至於我的手抄本錄入文檔在下一步的校訂工作中,退而降至為框架層次。

手抄本微縮膠片原缺失的第53頁,也從殘稿中得到完整補缺,僅此項就增添約520餘字。

我的錄入文本中,因微縮膠片翻拍時曝光不均,造成邊角處部分字體無從辨識甚至消失,以及原件的抄寫疏漏,零散缺字共約300有餘。這些缺字的90%從殘稿中得到修正,剩下的主要集中在手稿殘稿缺失部分的最後四頁,由於無從參照,隻好存疑。

至此,我已得到缺失僅為34個字的《九級浪》文本。

我甚至還存有一線希望:我猜測中國現代文學館在修複這一藏品時,可能還保存著那些剩餘的殘片,從中得以進一步的修正。

手稿殘稿較之手抄本在文辭上做了相當多的修正和潤色。尤其是結構助詞的、得、地以及標點符號的精準運用,在最初校訂時我甚至懷疑這部最終定稿曾假以他人之手改訂,但通讀後徹底打消了我的疑慮:全篇不存在絲毫XX式的低級謄寫錯誤。與之大相徑庭的卻是手抄本中的謬誤百出。

畢汝諧先生雖是老三屆的初中肄業生(由於文革爆發被中止了畢業升學考試)。但曾在景山學校等名校受過完整規範的中等教育,加之主動避開文革浪潮的自修及苦讀,文字功底是毋庸置疑的。

《九級浪》手抄本(抄寫人佚名),由趙一凡先生1970年代初翻拍微縮膠片。原件為135膠片負片,頁碼標注為185,原缺第53頁,共計84張,現存於香港城市大學邵逸夫圖書館《今天》文學資料特藏。

根據包裝紙袋上注明缺少第53頁,推斷此手抄本是趙一凡向他人借閱後翻拍,而非個人收藏。在趙一凡平反後公安部門全部發還的查抄物品清單上也未見有《九級浪》手抄本原件的登錄。

趙一凡先生辭世已逾二十八載,謹以此些微成果告慰先生在天之靈。

2016.8.

根據WORD軟件的字數統計功能,全文有效字數41095,綜合校訂後為42335。加上殘缺字,在42500字以內,應屬中篇作品,並非傳聞為十萬字的長篇。

文檔中插入的紅色阿拉伯數字是手抄本的頁碼標定(185)。

文檔中插入的綠色阿拉伯數字是原手稿的頁碼標定(1136)。

文檔中的紅色字體是對原稿筆誤或疑似筆誤的初步校訂,以及對個別缺失處根據前後文字關聯所作的試探性填充。空缺處則用符號□填充。

文檔中的綠色字體是根據原手稿對手抄本的修正及補遺;保留這一痕跡是為方便研究者查閱原件。

文稿中大量使用著半個世紀前流行的語匯,本次校訂未作任何注釋,比如:包括當時的醫務工作者,也將精神病症稱為神經病。

全文未經作者審訂。【注5】

注釋:

【注1】楊健著《文化大革命中的地下文學》,朝華出版社
1993年出版。《九級浪》故事梗概見劉自立《教我如何來想他!畢汝協和他的〈九級浪〉》(《博覽群書》
2003年05期)文內引文。

【注2】文革初期,1966年8月6日,劉自立的父親劉克林先生(老《大公報》主筆、中蘇論戰九評係列主要起草人之一),在被審查期間,從中宣部辦公樓頂層墜亡,年僅四十二歲。父親去世時,母親尚在遙遠的寧夏幹校勞動,家中主事的隻有還在上高中的姐姐,連骨灰也沒敢要。1952年出生的劉自立那時不滿十五歲,三個弟妹還要更小些。

自立性格狷介,頗具乃父文風,我們這三四十人的小團體(名稱為井岡山),在近兩千名師生的學校中獨樹一幟,由劉自立執筆發表多篇文章,為後來被判處死刑的《出身論》作者遇羅克的觀點辯護,並幼稚地以馬恩經典理論,質疑文革期間主政的校革委會和軍訓團的權力,因此深遭嫉恨,必欲除之。涉世不深如我輩,災禍臨頭隻在早晚之間。

(此處刪去754字。)

在無從逃避的上山下鄉浪潮到來之前,有一個自願報名去內蒙古草原的機會。1967年11月我們一行五人,隨同數百人的車隊,輾轉十數日,自我放逐到內蒙古東北部邊陲牧區插隊落戶。轉年夏季,在蒙古包裏收到劉自立來信:他與四十三名青少年被偉大領袖欽批:少年狂熱分子,一律釋放。但死罪已免,活罪難饒,劉自立旋即被押送到吉林省扶餘縣一貧困地區,苦度半勞改式的生涯。

他父親的冤案曆經兩次追悼會才得到徹底平反,兩次擺放的都是沒有骨灰的空欞始終也沒搞清是自殺還是他殺。劉克林先生生前曾供職的《大公報》成為文革停刊後唯一一家至今尚未在大陸複刊的報紙;劉自立隨知青返城後,進入以《大公報》舊部成員為主組建的《經濟日報》,主持國際部,也算是子承父業吧。1980年代初,劉自立是《今天》雜誌主要作者。劉自立不改初衷筆耕不輟,時有文筆犀利的史論與時評見諸媒體網絡,進入本世紀初,曾被評選為百名華人公共知識分子。

【注3】文革初期(1967)我即赴內蒙古牧區插隊,其間短暫而有限的五次探親假期,隻偶然讀到兩三本黃(灰)皮書籍(我甚至抄寫過《新階級》全書),但我對京城的文學活動所知卻近乎於零。十二年後(1979年初)返城,《今天》雜誌已經在油印第二期,我極為偶然地與《今天》萍水相逢於草莽,卻有幸接觸到新詩歌運動的核心部分;《今天》觸犯天條,被打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我謹遵承諾與之廝守。1988年趙一凡先生辭世,我承接他的有關《今天》的全部資料,曆經二十餘載後,香港城市大學邵逸夫圖書館以《今天》文學資料特藏完整收存。

【注4】《覆舟之後的玩主》作者:王堯,原載《讀書》2010.11

【注5】有關《九級浪》的全部史料,2017年初完稿後原定在《今天》首發,但因刊物更名為《此刻》之際,審稿未能通過而暫且擱置。後經上海複旦大學中文係陳昶老師斡旋,在複旦陳思和教授與哈佛王德威教授主編的《史料與闡釋》第五期(2017.8)上以專輯刊載。

成書後,《九級浪》正文再經作者手訂,做了完整的更正和補缺:

(此處略去395字。)

曆時近半個世紀,文革地下文學《九級浪》終成完璧。

2018.4 補訂.

鄂複明:“文革地下文學”《九級浪》完璧再現

附:2019年,四川大學中國詩歌研究院授予**鄂複明先生**金沙詩歌文獻貢獻獎

授獎詞

鄂複明先生以對《今天》雜誌及相關詩歌文獻的守護和整理,獲得首屆金沙詩歌獎,即金沙詩歌獎2018年度詩歌文獻貢獻獎。

鄂先生是《今天》事業的親曆者,更是《今天》詩歌文獻的托孤之人,他以數十年不計得失的悉心照料,確保了《今天》係列文獻,以及一段詩歌曆史的真實、準確和完整。

鄂先生不是詩人,也不是文學教授,然而他的無功利勞動即是大詩,他的士君子古風和他的卓越判斷力,可以感動和養育真正的教授。鄂先生獲金沙詩歌獎,不是鄂先生的光榮,而是金沙詩歌獎的光榮,他樹立標準,貢獻文明。

鄂複明:“文革地下文學”《九級浪》完璧再現

鄂複明先生近影

華夏新聞|時事與歷史:鄂複明:“文革地下文學”《九級浪》完璧再現


探索更多來自 華客 的內容

訂閱後即可透過電子郵件收到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