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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議割掉方方的舌頭,教會她說真話。”


蛋殼找房暴雷之後,很多受害者的處境都很讓人同情。在網上,有不少房東驅趕租客的視頻,看了讓人心酸。

不過,下麵這個女孩的遭遇,卻引發了一些笑聲。坦白說,我也笑了,幸災樂禍的那種。

“建議割掉方方的舌頭,教會她說真話。”
“建議割掉方方的舌頭,教會她說真話。”

笑過之後,覺得還是應該檢討,一個女孩子大冷天的被趕出去,還是讓人同情的,沒必要過多冷嘲熱諷。

以前也有過一些類似的網友,天天歲月靜好感恩,突然被強拆或者遭遇不幸,哭天搶地。但是,這個女孩的故事,還是有所不同。

疫情期間,她對方方發出了嚴厲的指控。值得注意的是這一句,建議割掉方方的舌頭,教會她說真話。相信她說的割舌頭,不是一種比喻,而是生理性的。她根本沒認識到,這有多殘忍。在她看來,方方無疑屬於敵對勢力,最好越痛越好。

很不幸,方方的文章雖然很多都被刪除,但是本人其實過得尚好。這位網友不懂的是,一個曾經的省作協主席,著名作家,出過一百多本書的人,冒著危險發聲,意味著什麽。

這個網友其實很有代表性。當她發現自己權利受侵害後,求助的對象是那幾家中央媒體。這或許是因為,從小到大,她獲取信息的主要途徑就是這些。每天看新聞聯播長大,當然不會知道蛋殼找房這種陰暗麵。她看到的都是正麵的,自己最終也被塑造成了一個完全正向的人。

這是第一個邏輯:因為她是看那些信息長大的,所以不能接受方方文章裏的那種負麵信息,才會把方方看成是敵人,才會呼籲清楚一切負麵信息。

第二個邏輯是,這樣的人,往往很容易成為蛋殼找房的受害者。去年我在深圳兩個月,也曾短暫使用蛋殼找房。我選擇每個月支付房租,這樣租金要高很多。如果是按年支付,不但月租便宜幾百,還會減免一個月房租。但是,很可惜,我屬於戴有色眼鏡的,沒有貪圖便宜,不然也許我也會成為維權的一員了。

這個女生的故事,某種程度上是互聯網生存的一種典型。我不喜歡使用韭菜這樣的詞,實際上,一個人應該學會基本的信息甄別方法,這才能不被各種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所砸中。

移動互聯網時代,媒體(真正的市場化媒體,而不是她所@的那幾家)受到很大衝擊,但是這恰恰說明媒體所承擔職能的重要性。疫情期間,武漢媒體失靈,方方就是最重要的地方媒體,她收集信息,也進行很多求證。作為一個武漢長大重要作家,她有很多信息源。方方的寫作,在文學上是比較粗糙的,但是卻記錄了很多東西,這正是媒體應該做的。

那個女孩想割掉方方的舌頭,她幻想的也許是用刀,但是我們不妨把它當成一個比喻:那就是讓媒體噤聲。記住,這種聲音不是來自權力,也不是來自資本,而是來自普通人,來自媒體想服務、想為之發聲的人。

最近幾年,這是相當普遍的一種聲音。不信,你可以在網上看一下那些攻擊新京報、澎湃新聞的人。前段時間,也是一個蛋殼的受害者發帖說,過去自己經常罵新京報,現在自己出事了,才希望新京報的記者能夠來采訪這說明他倒不是傻,而是壞而已。

廣義上上說,被攻擊的除了媒體外,還有知識分子(像方方等)和律師群體。有一次清華大學的孫立平老師發了一條微博,說自己在小區周圍散步,很開心,那些罵他的網友,大多數生活都不如他。他想為網友說話,想把自己看到的問題說出來,最終卻遭到反噬這是記者、知識分子和律師普遍的命運。

媒體、知識分子和律師,其實是社會的中間力量。我們可以不用帶感情色彩的中堅這樣的詞,隻把他們看成是某種中間地帶。當他們普遍被割喉,或者主動沉默,這意味中間地帶變得狹窄或者趨於消失,那些得意的人不知道,自己正在和厄運狹路相逢。

 

華夏新聞|時事與歷史:“建議割掉方方的舌頭,教會她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