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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美鬥士”陳平:說我來美國是為了生活 那是大錯特錯

“反美鬥士”陳平:說我來美國是為了生活 那是大錯特錯


今天還有誰會幻想“在美是生活”?這是國內一幫崇美的鐵粉給本人加的罪名,叫什麽“反美是工作,在美是生活”。這些人根本沒在美國生活過。

我當初出國的目的非常清楚,一開始我就是要跟普裏戈金,把他的那套非平衡態演化熱力學拿來解釋中國的李約瑟問題,來解釋為什麽中國和西方文明分岔走了不同的道路。

這個目標什麽時候立下的?是在1973年初。也就是我29歲,還在四川眉山成昆鐵路當工人的時候,看到普裏戈金1972年冬季在美國權威的《今日物理(Physics
Today)》雜誌上發表的文章,叫“演化的熱力學”。我就已經定下了我中年以後的研究方向,至今沒有變過。

我之前跟大家講過,我是1944年出生在重慶的,當時日本飛機整天在頭頂盤旋轟炸。我經曆過解放戰爭、抗美援朝、大躍進、三年困難時期等等時期,我從小是老病號,但是我在中國的時候身體都沒有垮,1964年在國內參加四清工作隊,每天白天勞動,晚上開會,吃的就是北方農村玉米碴做的餅,大蔥蘸醬,那是本人身體最好的時候,當時體重還有120斤。

“反美鬥士”陳平:說我來美國是為了生活 那是大錯特錯

結果到美國一年,也就是1981年的時候,就因為胃出血住院,身體就垮了。

這也就是我今天要告誡國內的——美國的城市化道路是走不通的。

原因是什麽?就是得克薩斯州是美國的能源大洲,夏天非常熱,外麵氣溫經常會達到攝氏38-40度,但是一進得克薩斯大學物理係大樓,整個大樓有十幾層,裏邊是中央空調,即使穿了毛衣還凍得發抖。而且在樓裏麵,所有的窗戶都是密封的,你在裏麵工作沒有任何時間的感覺。所以早上進去玩命工作研究,等到你想起來吃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都快餓暈了。然後你弄點飯吃,再進去玩命,晚上回家的時候都是淩晨三點了,導致最後胃被切了1/3。不瞞大家講,現在的體重連100斤都沒有。

所以說我到美國來,如果是為了生活,那是大錯特錯。

本來在2020年10月下旬的時候,我請觀視頻工作室幫我訂機票回國。原定應該在11月1號回到上海,結果美國的新冠疫情檢測標準遠遠落後於中國,所以我拿到美國檢測結果的時候,已經誤了上機的時間,隻好返回奧斯汀。

結果現在就是得州突降大雪,室外最低溫度隻有零下14度,現在白天還有零下4度,美國能源大州得州斷電斷水。我現在在家穿羽絨服都很冷。

我經常給大家宣傳毛主席的思想,要從最壞處著眼,往最好處最努力。我之前想到的最壞處,就是沒有飯吃,所以家裏囤了糧、囤了肉、囤了菜,但是後來發現根本就不行。隻要斷了電,這些肉和菜都要壞掉,家裏的米也會長蟲。其實從來沒有想到能源大州得州會斷電。

得州這一次停電,影響的居民不是幾十萬人,而是幾百萬戶家庭。大麵積停電的原因,也不是共和黨州長甩鍋的新能源,而恰恰是得州引以為傲的傳統能源——天然氣和煤電,還有核電站。然後事態的嚴重性也不是官方宣布的,還有幾天就可以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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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奧斯汀的水網也成了問題,本來奧斯汀的自來水是可以喝的,現在都不能喝,必須要煮開了喝。而且最近政府警告居民不要用抽水馬桶,原因是水管在維修。如果居民不配合的話,電網瓦解,供水網瓦解,需要恢複的時間就會是幾周甚至幾個月,那時候生存危機要比現在嚴重得多。

美國共和黨和民主黨兩黨的惡鬥的戰場,也已經轉到得州。得州州長要求監管得州電網可靠性的委員會領導引咎辭職,同時社會上的輿論是要追問共和黨州長的責任。然後馬上有議員跳出來,說自己在幾年以前就提議要上馬核電站,然後現在也要追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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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看到的美國總統競選的大戲,不但沒有完,反而是從華盛頓轉移到了得州,我們看到的不是美國兩黨團結共同應對危機,而是兩黨還加上民間人士開始了新一輪的甩鍋大戰、問責大戰,結果會使得在得州的生存危機更加嚴重。

我在奧斯汀留美的老同學問我:為什麽你眉山劍客陳平批評美國,不同時批評中國?

我的回答是什麽呢?我的回答是,我一直在批評中國,但是這些朋友們立場不同,聽不出來。

我現在講得州的問題,我恰恰就是在批評國內推動的超大城市化,要單方向地鼓動農民工進城。我在講得州的教訓,就是批評中國主流經濟學家,不想讓他們重犯紅軍五次反圍剿的老路。

學美國,不是光學美國成功的經驗,還要吸取美國失敗的教訓。

我盡的責任,隻是實現我的兩位老師給我的囑托。嚴濟慈給我的囑托,是堅持做物理,不要去做政治,因為他不認為我是做政治的材料,因為我太喜歡講領導不願意聽的話。然後我也堅持普裏戈金臨終給我的囑托,叫我趕快寫書。我一直在寫書,但是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麽寫大眾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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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發現有一個科學家做到了,就是已經去世的英國物理學家霍金,他寫的《時間簡史》成為家喻戶曉的讀物,他的影響力超過貢獻比他大得多的楊振寧,也超過我的老師、真正的大爆炸宇宙學模型的創立者赫爾曼教授。

所以我今天所以向觀視頻工作室的年輕人學習,學習如何在網上和大眾朋友交流,學習如何把在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聽得懂的複雜經濟學,也變成通俗讀物,讓普通的官員、百姓、大學生甚至中學生都可以理解,然後改變我們的社會,這是我下一步的人生目標。

我對美國的批評,其實是間接批評中國盲目崇美的那些現代化的學者和官員。我尤其反對的,是現在國內盲目的要搞超大城市化,單方向地向城市移民,更反對用思想的市場來取代科學的競爭淘汰。

在這點上,我不同意北大陳獨秀講的“德先生”“賽先生”,科學和金融一樣是雙刃劍。所以我要顛覆的既不是美國政權,也不是中國體製,我要顛覆的是中國啟蒙運動的世界觀,就是北大的老校長嚴複錯誤地把達爾文的演化論翻譯成進化論,以為進步是單向的,而不是雙向的。我們人類科學進步的同時,生物學的生存能力是在高度退化的。

請諸位朋友想一想,我在批評的對象究竟是誰?有的老同學以為本人的目標隻是參政議政,這個目標太小了。我最佩服的是馬克思講的一句話,從來的哲學家隻是解釋世界,但是我們的任務是改造世界。所以我們現在要改造啟蒙運動的單向進化的“進步”世界觀,它可能產生的世界的影響應該比去當帝王將相,或者說客、謀士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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