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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伊士運河之堵,真的隻是個意外嗎?

蘇伊士運河剛剛解決危機,恢複通行。

當地時間 3 月 23
日,來自中國台灣地區的巨型貨輪長賜號在蘇伊士運河南段擱淺,幾乎把整條運河“攔腰截斷”。作為全球最繁忙的水道,這一堵影響了全球15%的貨運,全球每天有超過
90 億美元的商品運輸因此受到影響。

但是,此次事件一出,最為著急的並非堵在半路上的那些船隻的船東,而是埃及政府。

自上世紀五十年代收歸國有以來,埃及每年能夠從蘇伊士運河中獲得平均50億美元的淨外匯收入,長賜號出事之後,一些貨輪正在考慮掉頭繞道好望角或者巴拿馬運河,俄羅斯政府也在大力推銷‘北極航道’,埃及政府非常擔心,一旦讓這些貨輪主顧食髓知味,走熟了其他航道,這個錢他們就沒得賺了。所以總統賽西在一個周內連發了四次嚴令,要求運河公司“以最快速度解決問題”,這位總統是真的急了。

蘇伊士運河之堵,真的隻是個意外嗎?

但此次事件是否真的隻是一起偶然事故呢?其實難說。

在國際海運貿易量持續增長,巨型貨輪越造越大的今天,平均通航寬度隻有150米左右的蘇伊士運河確實顯得過於老邁了。

其主要對手巴拿馬運河在美國的支持下早在2016年就完成了拓寬工程。在2014年時,蘇伊士運河也確實搞過一個雄心勃勃的拓寬計劃,要把蘇伊士運河搞成“雙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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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當時還對外宣布不接受任何外國的資金和技術援助,以便能在工程竣工後能獨享其利。

不過,這項計劃搞到最後成了個笑話。

首先,埃及自身的工業企業實在過於低效。埃及是目前世界上少有的“軍隊經商”的典範,拓建工程所涉及的施工、水泥、鋼鐵等等關鍵產業都被軍方資本所把控,這些吃皇糧還免稅的軍企卻性價比極低,蘇伊士運河擴建工程的預算從最初的30億美元暴漲到目前的近百億美元,還沒有完全填上這個窟窿。

而一旦伸手要錢,埃及政府發現自己極度缺錢了,總統賽西不得不在2017年通過發行專項國債的方式籌集工程尾款。

你可能會感覺奇怪,剛才不是說埃及僅蘇伊士運河一項就能每年坐收平均50億美元的外匯嗎?

錢都哪兒去了?答案可能讓你感到驚訝,被埃及人自己給吃掉了。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但在埃及,糧食卻近乎免費。

自上世紀60年代起,埃及政府就推行了對全體城鎮居民的糧食補貼政策,市民們可以用從政府領到的食品補給卡,用不到兩美分的價格一種名為巴拉迪的麵包,同種麵包如果不用補給卡的話,價格是前者十到十五倍。同時埃及政府還向市民有限供應同樣優惠的副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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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優厚的福利待遇,很多歐洲國家都不敢搞,但埃及卻一定要硬撐著。2020年,僅進口糧食以維持補貼政策一項,埃及政府就花掉了53.1億美元的外匯,大約剛好跟蘇伊士運河的外匯收入相抵,可能還要倒貼一點。

所以埃及為啥不把運河修寬點?

引進外國資本、技術怕肥水流了外人田。

靠自家工業實力,軍方資本又過於低效拉胯。

國內外匯儲備又被福利政策吃光了。

哪條路都走不通,運河擴建當然隻能修這麽個半拉子,等著出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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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是,埃及是怎麽淪落到這步田地的呢?

這我們得談談曆史。

02

中東的“明治維新” 

說起來,埃及的國運走到今天這一步死局,還真的跟蘇伊士運河有點關係。

蘇伊士運河修建於19世紀中葉,是由法國人始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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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法國人跑到人家埃及的地盤上挖運河,這是典型的帝國主義的行為。

但具體到蘇伊士運河這樁生意上,法國人給埃及開的價碼還是蠻公道的,出工人出許可的埃及政府可以持有運河公司42%的股權,出錢出技術的法國人拿58%。兩家坐地分賬,這在帝國主義時代已經算罕見的良心買賣。

無奈的是,法國人想給埃及人的機會,埃及人自己卻沒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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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出在當時統治埃及的默罕默德·阿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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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這位,不是那個拳王。

這位君主的好處是雄才大略,是當時伊斯蘭世界少有看到自身文化已經落後於西方的統治者,掌權後在埃及果斷全麵引進西方技術,改革軍隊、興辦工廠、振興教育。掀起了一場中東版的明治維新。

但此公的缺點是過於雄才大略了,西化改革剛見成效,他就四處出去打仗,北征希臘、南擊蘇丹、連自己的宗主國奧斯曼土耳其都不放過。在最高峰時,默罕默德·阿裏的口號是要建立一個“囊括所有阿拉伯人的伊斯蘭教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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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裏這個四麵出擊的打仗方式,挺有點後來日本作死的神韻。

但這麽幹,可就有點太看不清世界大勢了,英法這些世界列強一看:吆喝,賣給你幾杆洋槍,你真把自己當世界霸主了哈?於是1840年,也就是鴉片戰爭同年,英、法、俄、普四國組成聯軍,強力幹涉埃及的對外擴張行動,並逼迫埃及簽訂《倫敦條約》,將其勢力範圍限製在西奈半島以東,並必須對老邁的奧斯曼帝國俯首稱臣。

埃及版的“明治維新”經此一擊之後一蹶不振,由於埃及奉行的是與後來日本極為相似的以戰養戰策略,擴張受阻之後政府財政立刻破產,債台高築。

阿裏在絕望當中死去,他的子孫們不得不讓埃及“插標賣首”,向列強出賣主權以還清欠款。而出賣的主權當中,就包括正在興建的蘇伊士運河的股權。在印度有巨大利益的英國就這樣一步步“收購”了埃及,並最終在一戰中將其變為自己的保護國。

細究起來,埃及這次“維新”的夭折,其實已經暗示了這個國家在近現代的宿命。

埃及國土麵積雖有100萬平方千米,看似很大,但沙漠占到了95%,真正有價值的土地麵積隻有不足五萬平方公裏,且呈帶狀分布於尼羅河兩岸。

這個地緣格局,導致了埃及其實不經打,一旦其中有任意一點被切斷,不僅埃及的水源與交通等方麵都會受到嚴重影響,而且埃及的有生力量就要麵臨被分割包圍,逐個擊破的窘境。

而與真正的強國比起來,埃及極度缺乏工業化所需的各類礦產資源,隻能依賴進口。礦產資源的匱乏一方麵使得把持資源的列強將埃及工業化的“七寸”死死卡住,阻礙了埃及的工業化。同時,對資源和戰略縱深的訴求,又逼迫埃及一旦出現“雄才大略”的領導人,想自強就必須走軍國主義的擴張戰略,將統合整個阿拉伯世界做為其目標,極度透支國力,以戰養戰。

沒有成為大國的條件,卻偏要硬上,這就是默罕默德·阿裏的悲劇。但埃及的可悲在於,同樣掂量不清埃及斤兩的雄才大略之主,百年後居然又來了一個。

03

軍國與民粹的縫合怪 

1956年,在萬眾歡呼之中,一位男子發表了他的演講:“埃及的人民們,我知道你們在忍饑挨餓、忍受貧困,但就離你們住處不遠的地方,那條流淌著金水的運河在創造著源源不斷的財富……蘇伊士運河是埃及人的運河,是埃及人用鮮血和汗水建成的,我決不能讓它成為國中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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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這篇驚人演講的奇男子,就是納賽爾,此前四年,他帶領一群年輕的軍官發動軍事政變,推翻了法魯克王室的統治,建立了共和國。

分析起來,納賽爾創立的埃及共和國有這樣兩個鮮明特點:

第一,作為一個依靠青年軍官秘密組織發動政變創立的國家,納賽爾必須跟著他一起“幹革命”的老戰友們讓利,形成了一種類似軍國主義的政體。

所以埃及軍隊在共和國政府中話語權極大,納賽爾親自組建的最高軍事委員會是總統之上的存在,大選中獲勝的總統必須經過最高軍事委員會許可之後才能上任。國防部則可以繞開政府、自行頒發法令。至於軍事生產部,則首開了埃及軍隊經商的先河。

於是,納賽爾在宣布要驅趕英法在蘇伊士的國中之國的同時,自己卻手造了另一個國中之國。

第二,為了說服民眾容忍這樣一個奇葩的上層政體存在,納賽爾又必須在埃及下層推行被其稱為“合作民主社會主義”的製度。

簡而言之,這個製度就是推行國有化,並給民眾許以高福利。前文所提到的,幾乎壓得埃及喘不過氣的糧食補貼製度,就是在這種思路下誕生的。納賽爾宣稱,在這項製度下,埃及的每一個窮人都能吃得飽飯。

簡單地說,納賽爾治下的埃及,其實是一個軍國主義和民粹主義的縫合怪。

但問題是,想要維持這樣的製度運行,政府必須有極大的財權,軍隊要切走一大塊蛋糕,還要給民眾分一大塊,讓他們不鬧事。這麽多錢從哪裏來呢?

納賽爾想的簡單,把蘇伊士運河收歸國有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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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就引爆了蘇伊士運河戰爭(第二次中東戰爭)。

1956年10月29日,在納賽爾收回運河主權僅3個月後,英、法、以三國組成聯軍,對埃及宣戰,戰爭正式打響。

英法這兩個剛當列強幾百年的“年輕人”,合夥偷襲埃及這個六千多歲的“老同誌”,這個仗本來是沒得看的。戰爭開打僅一周,聯軍就攻陷蘇伊士運河的地中海出口塞得港,兵鋒直指開羅。

如果按傳統戰爭來打,納賽爾的“偉大實踐”可能就點到為止了。埃及人民挨了列強一頓揍之後,屈辱雖然屈辱,但好歹不會再有後來的故事。

可不知對埃及人民是福是禍,上天偏偏決定在此時跟他們開個玩笑。

就在蘇伊士運河戰爭開打的幾乎同時,1956年10月,震驚世界的匈牙利事件爆發,華約陣營的匈牙利內亂了,新上台的政府宣布退出華約組織,要和蘇聯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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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人對這事兒本來興奮的不得了——多好的塑造我們民主陣營造型的機會啊!要是能把匈牙利拉過來,惡心一把蘇聯就更好了!

但偏巧在此時,英法聯手打了埃及,甭管開戰的理由是啥,這個吃相實在是太難看了,整個第三世界國家都在問,你們這是要恢複殖民統治不成?

蘇聯那邊也較上了勁兒,在聯合國天天提埃及問題惡心美國,轉移大家對匈牙利事件的注意力。

被英法這倆豬隊友惡心壞了的美國總統艾森豪威爾勃然大怒,要求英法立刻撤軍,並下停止對兩國的經濟援助,還宣稱要把英法都踢出北約。

蘇聯那邊態度也很明確:赫魯曉夫直接寫信給以色列總理,說以色列下一步的行動將決定“以色列是否還能繼續作為一個國家存在”;而對於英法,蘇聯大使給兩國傳的話更直白:不停戰,我們就往你頭上扔核彈。

總而言之,在埃及問題上,美蘇罕見的同心同德了一把。這也讓英法想明白了一件事:當今世界,老大已經不是俺們了啊。

於是被迫收手,停止了這場眼看就要勝利的侵略戰爭。

就這樣,納賽爾在老天爺的神助攻下,莫名其妙的贏得了這場本來鐵定要輸掉的衛國戰爭,聲望達到了頂峰。

04

納賽爾留下的詛咒

我們前文說過了,埃及這個國家的特點,決定了它一旦得勢,就一定要推動積極的擴張政策。為自己爭取發展空間。

自納賽爾在蘇伊士運河之戰中獲得“不勝之勝”之後,整個阿拉伯世界沸騰了,人們將他捧為薩拉丁之後又一位民族英雄。敘利亞甚至在1958年宣布與埃及合並,成立“阿拉伯聯合共和國”。這個國家的成立被視為是埃及統合阿拉伯世界的第一步,默罕默德·阿裏當年未竟的事業,似乎要在納賽爾手中實現了。

然而在風光的背後,“納賽爾主義”其實是存在巨大的理論BUG的。

一方麵,由於納賽爾的威望和領導力歸根結底基於他出身的軍官團。所以埃及越發展,納賽爾個人聲望越卓著,他就必須越給這些“老戰友”進行利益分肥,所以日後成為埃及重大禍患的軍隊經商問題,在納賽爾時代就開始了。埃及套著蘇式的“五年計劃”的外皮,堂而皇之的發展軍資經濟,形成了龐大的既得利益集團。

另一方麵,為了向民眾贖買對軍隊利益擴張的容忍,納賽爾必須在國家尚未具備足夠實力的情況下,送出足夠有說服力的“福利大禮包”。於是什麽免費醫療、免費教育和食品補貼政策……能搞不能搞的埃及當時全搞了。

就這樣,泛濫軍隊腐敗問題和過早的高福利抵消了收回蘇伊士運河帶來的紅利,埃及的“盛世”之下潛藏著不小的危機。

1967年,納賽爾在這套體係難以為繼的情況下,試圖再次用製造外部緊張局勢的方式緩和國內矛盾。他下令埃軍接管了位於埃及和以色列兩國之間的聯合國緊急部隊的陣地,結果逼使以色列發動了第三次中東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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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同樣的狗屎運,不可能走兩次。

在這場戰爭中,好運不再的埃及軍隊被打回了原型,僅僅六天裏,埃及軍隊在人數、裝備都占優的情況下,居然被以軍淩厲的攻勢打的抬不起頭來,陸軍坦克折損大半,空軍幾乎全滅。

戰場上的一潰千裏讓納賽爾名聲掃地,其本人也在三年後在極度憂鬱中死去了。

但納賽爾雖然走了,他的“詛咒”卻留了下來。

05

埃及的“明朝那些事兒”

今天的埃及是一個被軍官階層高度綁架的國度,埃及的27個省中,有17個省的省長直接由退役的高級將領擔任,還有兩個省的省長是警察,其實也是軍方的附庸。剩餘八個省,非軍人出身的省長都被軍隊出身的常務副省長所架空。埃及83%的土地是直接由軍方所有的,經濟體係中,銀行、重工業、房地產等最賺錢的產業也被軍隊所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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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乘著“自家人”賽西掌權的東風,埃及國防部幹脆頒布法案(是的,國防部在埃及可以直接立法),給軍資企業免除了增值稅。埃及軍隊資產更是撒著歡兒的擴張了。

所以,目前,埃及的經濟有多少把控在軍隊手中呢?據埃及總統賽西對外宣布的數據,是3%,而歐美機構的普遍估計,是50%-60%,要信那個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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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西:別胡說,我們隻拿了一點點。

軍隊切走了這麽大的蛋糕,給老百姓留下了什麽呢?食品補貼政策啊!

埃及人民充分利用了納賽爾留下這項碩果僅存的“德政”。

在我國明朝時代,朱元璋為了保障自己的皇子皇孫不餓死,也給他們規定過世代永續的“底薪”。明朝皇族們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拚命生孩子玩,結果導致了明末朱姓皇族達到了近30萬,直接壓垮明朝的財政係統。

而眼下的埃及,就是這個“明朝那些事兒”的極度放大版。

埃及老百姓跟當年大明皇族們想的一樣通透:多生個孩子就多張嘴,多張嘴就能多份福利啊,玩命生吧!

既然上升通道又軍隊壟斷、堵死,那底層埃及民眾生活唯一的樂趣,自然就隻剩下生孩子了。

在納賽爾當政的時代,埃及人口還不足3000萬人,到1980年代就翻了一番,突破五千萬。到2017年再次翻番突破一億大關。據預測,埃及人口在2030年以前就將突破1.3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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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別忘了,埃及真正適合人類生存的土地麵積,其實隻有四萬平方公裏。

為了供養這龐大的人口,讓埃及已經從當年的“地中海糧倉”搖身一變成為了“糧食黑洞”,且糧食補貼政策近些年來已經吃光了蘇伊士運河給埃及掙來的運費,等到其進一步將旅遊、石油這兩個埃及經濟支柱的利潤都吃沒了,這場宴席恐怕不散也得散了。

那埃及政府能不能趕緊懸崖勒馬,叫停坑爹的糧食補貼政策呢?

不可能。

這方麵的前車之鑒就發生在2011年,彼時因為烏克蘭小麥歉收,導致國際糧價波動,埃及糧食補貼出現暫時性短缺,但就是這麽一點小波折,就導致了埃及多地爆發反政府示威,出身軍人、執政多年的“現代法老”穆巴拉克應聲倒台,去年剛剛在憂鬱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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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補貼,幾千萬人都會上街,就問你怕不怕。

穆巴拉克的前車之鑒讓繼任者都看明白了,在埃及,想保自己的政權穩固,就必須保住糧食補貼政策——哪怕這個政策是懸在埃及頭上的一柄越來越重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係著劍柄那根蛛絲早晚會斷裂。

而埃及目前也成為了整個中東地區的一顆定時炸彈,這個人口過億、且仍在高速增長中的大國,竟然有四分之一的人口是純文盲,有40%的人溫飽問題必須依靠畸形的糧食補貼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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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蘇伊士運河真的長期阻塞導致埃及政府破產。這個國家將隨時有可能爆發內亂,產生一波史無前例的難民潮,去衝擊地中海對岸的歐洲。

所以,此次蘇伊士運河的堵塞,不僅是埃及政府直呼好懸,恐怕更把海對岸的歐盟嚇出了一身冷汗——要是阻塞拖它個曠日持久,恐怕歐盟就得在捐巨款買平安和迎接新一波難民潮之間做二元選擇了。

但我們知道,埃及的局麵照這樣發展下去,早晚有一天,這個難題,埃及、中東、歐洲乃至整個世界,是要麵對的。

這是一個“偉人”為了實現自己的迷夢,過度消耗國家的潛力,並把整個國家帶入歧途的故事,而他留下的詛咒,至今尚未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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