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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時報:“拜登經濟學”能贏過中國嗎

什麽是典型的美國作派?那就是放手一搏。第一批歐洲定居者離開舒適的家鄉,遷移到殘酷的環境裏,堅信在這片大陸上的未來會更好。移民們越過海洋或荒野來到某個陌生的地方,希望他們的孩子有一天能呼吸到繁榮和自由的空氣。

現在我們又來到了這樣的時刻:在新希望的願景召喚中放手一搏。拜登政府初期的這段日子就是一次大膽的飛躍。

我請拜登總統的高級顧問之一安妮塔·鄧恩(Anita
Dunn)思考三項宏偉的提議:疫情救助、基礎設施建設和即將出台的“家庭”計劃。是什麽樣的願景將它們聯係在一起?所謂的“拜登經濟學”(Bidenomics)指的是什麽?有趣的是,她提到了中國。

這個世紀可能屬於中國人——伴隨著他們的活力和我們的衰退。原始資本主義、威權主義和國家經濟方向出乎意料的結合,可能使中國成為全球的主導模式。鄧恩說,拜登總統相信,民主製度需要提醒世界它也能解決重大問題。民主需要站起來,表明未來仍然屬於我們。

我問拜登經濟顧問委員會主席塞西莉亞·勞斯(Cecilia
Rouse),我們的弱點在哪裏。在我們的公共產品中,她說,我們的公共生活在惡化。

“過去40年的模式一直是依靠私營部門來承擔負荷,但私營部門並不適合提供某些公共產品,例如勞動力培訓和基礎設施投資,”她告訴我。“這些地方都存在市場失靈,這給政府帶來了新的職責。”

拜登國家經濟委員會主任布萊恩·迪斯(Brian
Deese)表示,“拜登經濟學”有三大方麵:采取措施將錢分配給低收入人群,努力利用氣候變化作為重塑我們的能源和交通係統的機會,以及通過在研發上大量投入來重現登月壯舉。

有人說這類似新政(New Deal)。我想說的是,這是“美國體製”(American
System)的升級版,它的規模巨大。所謂“美國體製”,是19世紀在亞曆山大·漢密爾頓(Alexander
Hamilton)的啟發下進行的教育和基礎設施投資,由亨利·克萊(Henry
Clay)倡導,然後由早期的共和黨人如亞伯拉罕·林肯(Abraham
Lincoln)推進。那是一個年輕國家的毫不掩飾的民族主義計劃,它利用一個充滿活力的政府來實現兩個偉大的目標:經濟活力和民族團結。

拜登經濟學是促進經濟活力的一項巨大努力。不僅是研發支出和綠色能源,也是對兒童和人力資本的巨額投資。

如果像預期的那樣,拜登的美國家庭計劃包括普及學前教育和免費的社區大學,那麽這將意味著數百萬的年輕美國人將享受四年的免費教育。就像拉姆·伊曼紐爾(Rahm
Emanuel)對我說的,我們上一次取得這麽大成就是什麽時候?

這也是一個關於團結的議程。在過去的幾十年中,經濟一直在向居住在大都市地區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傳輸財富。這造成了破壞性的階級裂痕,分裂了國家並加劇了兩極分化。拜登的措施將把錢輸送給沒有學士學位的美國人——大約占人口的三分之二,他們是修路的工人、工廠工人、老年人的護工,而且他們的失業率很高。

對我來說,有趣的是,在城裏受教育的民主黨人正在推動的政策,將為特朗普的選民送去數千億美元。

由於拜登的計劃更多地歸功於漢密爾頓,而不是社會主義,所以不光是進步派喜歡它,溫和派也如此。民主黨溫和派團體第三條道路(Third
Way)的執行副總裁吉姆·凱斯勒(Jim Kessler)本周給我發來一封電子郵件,主題是“為什麽溫和派喜歡拜登的就業計劃”。

有風險嗎?是的,很大。如果你隻回憶2009年之後的曆史,那麽你會認為大幅增加支出和債務是沒有風險的。但是曆史上充斥著許多國家和帝國的殘骸,它們衰落的部分原因是承擔了太多的債務:西班牙帝國、18世紀的法國、19世紀的中國。

拜登計劃將使我們向一些效率最低的領域投入資金。正如法裏德·紮卡裏亞(Fareed
Zakaria)最近指出的那樣,美國基礎設施項目的成本通常是歐洲的數倍。在紐約地鐵係統中僅增加兩英裏的新軌道和三個車站最後就花費了45億美元的成本。

你可以在美國的基礎設施上投入大量資金,而獲得的回報卻相對較少。

但是,我們已經經曆了20年的疲軟增長,並且長期以來生產力增長緩慢。這樣的趨勢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如果美國不想昏睡著墜入黑暗,這些風險是必要和合理的。看看最近幾年重獲生機的加利福尼亞州的弗雷斯諾市和南卡羅來納州的格林維爾市。它們做了什麽?它們投資了基礎設施和社區大學。拜登計劃就是實際上已經奏效的地方計劃,隻是規模更加宏大。

有時,為了前進就要冒險。中國人堅信自己擁有未來。值得抓住這個機會證明他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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