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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獎終身評委 漢學家馬悅然去世 前後兩位中國妻子(圖)

北京時間10月18日晚,在瑞典學院官網上一則消息顯示:著名漢學家、瑞典學院院士、諾貝爾文學獎十八位終身評委之一馬悅然去世,享年95歲。

在18日上午,就傳來馬悅然去世的傳聞。其中一個來源便是四川作家譚楷先生。譚先生告訴封麵新聞記者,他從馬悅然曾經為其書作序的四川人趙久安先生獲悉馬悅然去世消息。

上世紀四十年代,瑞典人馬悅然借居成都陳行可教授家,陳家和趙家是鄰居。後來,馬悅然娶陳家二女兒寧祖為妻。在書中,趙久安稱馬悅然為“馬二哥”。

之後,封麵新聞聯係到瑞典另外一位漢學家、翻譯家陳安娜女士(曾經翻譯莫言、餘華、韓少功的作品),她表示自己隻知道,馬教授“這幾年身體不好。但最近的情況不太清楚。”

然而,晚上8點43,封麵新聞記者受到了陳安娜女士的微信:“馬教授確實走了。”她告訴記者,她看到了瑞典學院發布的新聞。

馬悅然(Goran
Malmqvist),1924年生於瑞典南方。1946年入斯德哥爾摩大學,跟隨著名瑞典漢學家高本漢學習古代漢語和中國音韻學。1975年當選瑞典皇家人文科學院院士,1985年當選為瑞典學院院士。

馬悅然對漢語學習有著很高的天分。他跟隨漢學家高本漢學了兩年中文後,便能夠閱讀《左傳》《莊子》《詩經》。

在很長時間內,馬悅然是諾貝爾文學獎評委中惟一懂得並且精通中文的評委。他與中國有著深厚的不解之緣。1948年,大學畢業後的馬悅然,來到中國四川做方言調查。他還特別到峨眉山研究中國方言語音。也正因為有這段經曆,使他結識了房東的女兒、四川女孩陳寧祖。1996年陳寧祖去世,兩人攜手走過46年光陰,是一個浪漫傳奇的愛情故事。

馬悅然曾把大量中國古代、現代和當代的文學作品介紹到國外。比如他將中國的古典名著《水滸傳》、《西遊記》譯為瑞典文,並向西方介紹了中國的《詩經》、《論語》、《孟子》、《史記》、《禮記》《尚書》、《莊子》、《荀子》等先秦諸子的著作。他還翻譯了辛棄疾的大部分詩詞,組織編寫了《中國文學手冊:1900——1949》。他對中國古代典籍的譯注和評介幾乎遍及中國整個古代的各個時期和所有的文類。

馬悅然向西方社會推薦了不少中國作家。比如他非常欣賞中國作家沈從文。1988年,瑞典學院原本要將該年度諾貝爾文學獎授予沈從文,因為沈的去世而作罷。有資料敘及:“迷戀沈從文作品的馬悅然無數次試圖說服瑞典學院破例把諾獎授予死去的人,在最後一輪近乎瘋狂的勸說無效之後,64歲的他哭著走出了會場。”在馬悅然眼中,沈從文筆下的人物與風物有著與唐宋詩歌相似的品格,而經典的《邊城》“是最早用弗洛伊德的心理學概念寫的小說。”馬悅然還曾將中國山西作家李銳多部作品翻譯為瑞典文,還曾親自到李銳插隊的小山莊。他就住在李銳插隊那家農民的窯洞裏,感覺很好。他還掏錢請全村老少打牙祭,整個村子比過年還熱鬧。他還在那裏發現了一位當警察的作家曹乃謙。

首任妻子是成都女孩 共度46年人生歲月

馬悅然不僅對中國文化感情深厚,他的婚姻也與中國有緣。他前後兩位妻子都是中國人。第一位妻子還是一位成都女孩。1948年,來到四川研究漢語方言的馬悅然,居住在文廟後街一座叫“可莊”的公館裏。馬悅然還從成都出發到達峨眉做方言調查。峨眉山讓馬悅然終生難忘,雖然在這裏隻生活了半年,他卻將此地視為自己的第二故鄉。離開峨眉山30年後,1978年,當馬悅然再次來到峨眉時,當年給他拉過黃包車的一位農夫仍然記得他,而他也一眼認出了那位腳穿槽眼兒布鞋的農夫。

1949年秋,馬悅然離開峨眉山來到成都華西壩,跟隨華西協合大學的聞宥教授進修漢語。他和另一位漢學家西門華德的兒子西門華租賃教育家陳行可先生家的住房居住。陳先生家中有兩位如花似玉的千金待字閨中。其中18歲的陳寧祖,是二女兒。陳寧祖的父母邀請馬悅然給陳寧祖補習英文。兩人產生了愛情。1950年9月24日,馬悅然與成都女孩陳寧祖在香港道鳳山教堂舉行了傳統瑞典式婚禮。1996年11月,陳寧祖病逝於瑞典斯德哥爾摩。

第二任妻子是中國台灣人 譜寫“忘年戀”

馬悅然的第二任妻子為中國台灣媒體人陳文芬,兩人1998年初識於台灣,此後兩人“秘戀”多年,2005年在山西宣布婚訊。馬悅然與陳文芬(出生於1967年)相差43歲,這段備受文化界關注的婚姻,卻讓他們保持得十分低調。

 

諾獎終身評委馬悅然去世 先後兩位中國妻子

陳文芬與馬悅然
 

陳文芬說,1998年馬悅然到中國台灣訪問,有一回,在一群媒體人的飯局上,馬悅然在閑聊間提起對布袋戲的興趣,飯桌上七嘴八舌,其他人忽略了馬悅然的提議,而陳文芬不僅留意到了,而且後來還充當導遊,帶著馬悅然到台灣新莊戲館巷看台灣曆史悠久的布袋戲團“小西園劇團”的演出。

那一次結伴看布袋戲,使兩人有了個美好的開始。馬悅然對小西園的布袋戲演出十分欣賞,認為其演出仍保留傳統泉州布袋戲的餘風,他後來還居間安排小西園到瑞典演出。那次之後,馬悅然又有機會再到台灣時,陳文芬再次陪同他到小西園看布袋演出,兩人開始真正交往。陳文芬說,從那時開始,一直到結婚之前五六年,兩人往來電子郵件2000多封,在信件來往中了解彼此的生活和想法。陳文芬說,她和馬悅然的關係可說是“文字因緣骨肉親”,那是一種心靈上的溝通,並不像人們想象得那麽戲劇化。夫妻兩人曾以“南坡居士”、“台灣小妖”的名字合寫過一本微型小說,書名叫《我的金魚會唱莫紮特》,一半是寫瑞典生活,一半是寫馬悅然神遊幻想辛棄疾和李清照跟他喝酒。據說該書是受莫言《小說九段》的啟發,莫言也為這對跨國夫妻的愛情之書寫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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