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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仁健觀點》張家麟的「今日烏克蘭,昨日台灣」

管仁健觀點》張家麟的「今日烏克蘭,昨日台灣」
戒嚴時代軍中推廣的愛國書籍《弟弟我在黃埔》。   圖:管仁健提供

先說結論:時代不同,「張家麟」也不同。現在這個「張家麟」,自然也就不可能是從前那個「張家麟」。同名同姓而已啦!鄉民們別誤會。

這幾天網上瘋傳「昨日烏克蘭,今日台灣」,俄國出兵侵略烏克蘭,卻稱是應烏克蘭「境內人民」的需求,因此才派出「地面維和部隊」進入烏克蘭東部,甚至用飛彈攻擊烏克蘭首都基輔與海空軍。

俄國對烏克蘭派出「地面維和部隊」,給中國統一台灣大業做了示範,果然立刻也就有了「境內人民」開始登高一呼。顯然中國花大錢搞出來的統戰,也是有點成績的。

2022年2月24日《華客新聞》報導〈自稱孫文學校院長 喊金門不當烏克蘭〉:

「俄羅斯軍隊入侵烏克蘭,國內不少親中派蠢蠢欲動,有媒體報導,政治組織『孫文學校』金門分院校長張家麟,竟然高喊『金門不當烏克蘭』,還提出25條『和平宣言』,要求金門撤軍,納入中國的福建經貿區。

《蘋果新聞網》報導,張家麟誇張地宣示『金門和平宣言25條』,除了要求撤軍外,還要求『允許金門人擔任人大代表及政協委員』、『保留一席縣議員給廈門市代表,作為治權共融之試驗』,甚至提出『金門與廈門的海巡與警察公安共同執勤』,令人傻眼。……」

不過「昨日烏克蘭,今日台灣」這樣的話題,是那些從外太空談到內子宮的萬用名嘴才能談的,不在鍵盤小五郎的守備區裡。但是要談到「今日烏克蘭,昨日台灣」,那麼本魯就可以出場了。

什麼是「弟弟我在黃埔」?

年輕一點的鄉民,聽到「張家麟」這3個字,想到的就是「孫文學校」與「金門不當烏克蘭」。但像本魯這種戒嚴時代在金門當兵的大叔,聽到「張家麟」這3個字,想到的就是莒光日要讀的「弟弟我在黃埔」。

1977年8月20日上午,蔣經國到了北投復興崗政工幹校,在陸海空三軍官校暨政戰學校聯合畢業典禮上,對著三軍四校一千三百位畢業生致詞時,竟然提到了海官二年級張家麟同學的《弟弟我在黃埔》一書。

張家麟的這本書,因為蔣經國的加持,立刻洛陽紙貴,成為繼《梅台思親》之往,開《南海血書》之來,台灣出版史上,絕對承先啟後的忠黨愛國經典。

或許鄉民會不解,蔣經國為何要推薦「小和尚對老和尚念經」?對著一群即將畢業的官校生,要他們閱讀一本剛受完官校入伍訓練新生寫的《弟弟我在黃埔》,當然有政治用意。

蔣經國其實就是希望全國軍民同胞,都來讀這本《弟弟我在黃埔》,於是政工們趕緊跟上,為張家麟拍攝了紀錄片,在軍中的莒光日電視教學裡,當成政治教材播出。次年3月29日的青年節,軍方的華視在下午還特意播出《弟弟我在黃埔》專輯。

至於書名為何要叫「弟弟我在黃埔」?本魯在金門服役時,老兵是這樣解釋的:「不用鬆緊帶的內褲就叫黃埔大內褲,阿兵哥都規定只准穿這種公發內褲,要把『弟弟』關在黃埔裡,所以當兵就是『弟弟』我在黃埔。」

當年為何要「消滅共匪」?

現在這個「張家麟」,是主張「金門不當烏克蘭」的孫文學校金門學院院長。他一心想著是讓台灣人接受共產黨的統治。

但從前那個「張家麟」,卻是蔣經國刻意栽培的國軍樣板軍官,他是要鼓吹我們一起去消滅共匪。《弟弟我在黃埔》裡第106頁裡這麼說的:

「弟弟,當哥用完餐,回到連上時的沿路,看見每個連上門前,都掛著一串長長的鞭炮,是什麼事呢?大家好費解!

回到連集合場,值星官是伯森排長,叫大家回寢室,把臉盆、茶缸、水壺、圓鍬帶下來,大家也就聽從的帶了下來。伯森排長叫大家坐下,這時,我看看我的錶還差幾秒就到十九點,當這時,伯森排長宣佈,萬惡的匪酋,喪盡天良,殘害生靈的毛匪澤東,已經暴死在北平。

弟弟,你知道嗎?當時大家都被這突來的消息所呆住,頓時全場一點聲音也沒有;當校區十九點的大鐘敲起時,弟弟,黃埔校區裡的鞭炮,全都響起。大夥憤怒發洩與昂然痛快的情緒,隨鐵器的聲音完全表達了出來,大家拼命的敲,又唱又跳的,頓時,整個夜裏的校區,都被震動的吼聲所搖動。

弟弟,三軍八校的黃埔子弟在怒吼,我們的手緊握在一起,因為,我們知道勝利就在即日,滅共的日子就在今朝。」

如今為何要「金門和平」?

現在這個「張家麟」,提出的「金門和平宣言25條」,第一條就是福建省金門縣舉行公民投票,通過建立同一主權,治權共融之共識。第二條則是以福建省金門縣和大陸簽定永久和平條約。第三條是金門召開國際記者會,宣示金門成為永久和平中立經貿區,第四條是金門軍隊全部退出,宣示和平決心。

但從前那個「張家麟」,卻與毛匪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弟弟我在黃埔》裡第108頁裡這麼說的:

「弟弟,讓所有的人子想想吧!如果沒有萬惡的毛匪,我們早在抗日勝利以後,就完全統一了大陸國土,那樣的話,我們今日早就成了世界頭一等的強國,三民主義的大同世界也早已實現,那今日世界整個局勢都將改觀,不至於讓共產思想狂妄到極點的地步。

萬惡的毛匪,使世界上每一塊土地,一分為二,互相對立,彼此爭鬥,使得老不老、幼不幼、親不親、子不子、文化不文化,記下了這一頁污血般的歷史。」

戒嚴時代台灣那些天子門生的黃埔軍官,如今大多已從反共變為舔共。在人民大會堂裡,乖乖坐在五星旗下,聽著習大大的訓話,其實也不只是吳斯懷一人。

當年鼓吹「弟弟我在黃埔」的軍方大員們,應該早已忘了他們口中對岸淚盡胡塵、南望王師一年又一年的遺民;當然也忘了那些酒後在金門海邊望著對岸哭爹喊娘,因此被當成企圖叛逃而槍斃示眾的老士官長。

再說一次結論:時代不同,「張家麟」也不同。現在這個「張家麟」,自然也就不可能是從前那個「張家麟」。同名同姓而已啦!鄉民們別誤會。

管仁健觀點》張家麟的「今日烏克蘭,昨日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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