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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或迎新一波經濟“脫鉤” 曆史性衝擊 2022成分界

王赫評論分析文章:雖然李克強的《政府工作報告》隻字未提俄烏戰爭,但憂慮卻難以掩藏,如提2022年要“促進工業經濟平穩運行,加強原材料、關鍵零部件等供給保障,實施龍頭企業保鏈穩鏈工程,維護產業鏈供應鏈安全穩定。”俄烏戰爭加劇全球產業鏈重組,規模世界第一的中國製造業麵臨著曆史性衝擊,把製造業當作王牌的中共怎不心焦?

如果說全球產業鏈重組的“去中共化”是長期趨勢,表麵上尚不那麽激烈的話;那麽,俄烏戰爭對國際金融界的衝擊,則是即刻的、直接的,《華爾街日報》稱“外資大量流出中國股市”(
截至3月24日,境外投資者本月已拋售95億美元的中國內地股票),原因是“投資者重新評估地緣政治風險”。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給外國投資者敲響了一記警鍾,許多金融界人士根本沒料到這場戰爭會發生,他們在問“為什麽我們對俄羅斯的預判這麽不準,那我們還可能在其它哪些方麵做出錯誤的判斷?”投資中國就成了一個巨大的擔憂。這或許使2022成為一個新階段的開始之年。下麵先簡單回溯一下曆史。

全球產業鏈重組之於中國的三個階段

大家知道,2008年金融危機結束了全球化的高歌猛進,國際貿易和跨境投資增速放緩,全球產業鏈、供應鏈在持續了近30年的擴張後出現收縮。一些人稱之為“逆全球化”,並持續至今。在這個大背景中,全球價值鏈進行著深刻調整。就全球價值鏈重組與中國的關係而言,大致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2008—2016。在全球化收益下降、成本和風險上揚的情勢下,中國卻逆勢而起,價值鏈進一步提升、產業集群進一步形成,使中國在全球價值鏈的地位大幅提升。同時,歐美國家提出“再工業化”;在經濟規律的作用下,一些產業也在移出中國。

第二階段,2017—2019。川普就職美國總統後,美國對華政策進行根本性調整。以中美貿易戰為標誌,中國的國際經濟處境開始逆轉。非關稅成本和關稅成本的雙重成本驅動下,供應鏈重置加速。京東數字科技首席經濟學家沈建光的研究顯示,
2015年-2017年,中國總體占美國市場份額是上升的,特別是高科技產品上升明顯(說明海外的產業鏈高端的部分向中國轉移),雖然勞動密集型產品下降(2015年開始是東南亞取代中國);但貿易戰開打後,中國出口美國15大主要產品有14項比重都下降了,不論是勞動密集型還是資本密集型、技術密集型。這表明貿易戰對中國產品出口美國造成實質性的影響,全球產業鏈開始移出中國,尤其是那些把中國作為出口基地的產業。而美國也在加強區域合作。例如,2019年美國從中國大陸的製造業進口減少17%,從墨西哥的製造業進口量增加130億美元。

第三階段,2020—2021。瘟疫爆發,全球經濟一度“暫停”,疫情一直延燒,未來難以預測。這對全球產業鏈重組產生了複雜的、深刻的影響。

一方麵,疫情最先重創中國,“去中國化”的聲音一度高漲;但疫情隨即肆虐美歐,而中國疫情表麵受控,率先複工複產,全球供應鏈反而更加倚重中國。例如,根據中共官方數據(且不論其真假),這兩年中國貨物貿易進出口總值分別高達32.16萬億和39.1萬億(人民幣,下同),分別同比增長1.9%和21.4%,鞏固了貨物貿易第一大國的地位;這兩年實際使用外資金額分別為9,999.8億元和11,493.6億元,同比增長分別為6.2%和14.9%,實現引資總量、增長幅度、全球占比“三提升”,2020年還首次超越美國成為最大外資流入國。

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與眾多跨國企業決策者們交流後認為,疫情其實放慢了中美貿易戰以來產業鏈的搬遷趨勢,而非加快:一是搬遷意味著新投資,但全球衰退陰霾導致無人願投;二是以TMT(科技、媒體和通信)產業鏈為例,全球龍頭企業幾乎都認為,中國在複工中展現的管理能力,進一步驗證了它相對於其它新興市場的製造業優勢。

但另一方麵,從中長期角度看,疫情又分別從企業和國家兩個層麵強化了全球產業鏈重組“去中國化”的趨勢。因為現有的全球分工、基於經濟效率原則的全球采購與運輸物流體係,一旦關鍵環節斷裂,將麵臨巨大風險。具體而言,(一)關係國計民生的行業回歸本土,尤其是醫療醫藥等產業;(二)供應鏈“縮短”和保持“彈性”,將從離岸生產轉向近岸、在岸生產,深化區域合作;(三)分散化以增強產業鏈的抗風險能力,不再把供應鏈集中在一個國家,但分散化是個較長的過程,一些跨國公司或采取“中國+X”策略;(四)靠近市場、就地生產。

2022年或開啟新階段

一些觀察人士認為俄烏戰爭的影響比“9・11”更大。筆者以為這有可能,但與“9・11”不同的是,俄烏戰爭隻是極大推進了國際戰略格局的演變,而非重塑。當然,這是一個大話題,本文隻簡單討論俄烏戰爭對國際經濟界投資中國的影響。

俄烏戰爭對中國經濟影響之大,隻看一個例子即可:中國股市動蕩之激烈。有論者提出,“為什麽戰事發生在歐洲,但中國市場的資產價格調整卻極為劇烈?為什麽中國股市的反應最為突出?”該論者認為,在沒有緊縮性貨幣條件的情況下,在市場流動性和企業資金沒有發生短期異常變動的情況下,這種脆弱性側麵反映了市場信心不足,也傳遞了投資者和企業家對於基本麵的擔憂,市場表現和過去的蓬勃向上時期相比出現了顯著差異(該論者還指出,俄烏戰爭“對於全球供應鏈調整的衝擊或比疫情衝擊更為廣泛”)

的確是“市場信心不足”。但這不僅是指國內投資者,也包含國際投資者。為什麽國際投資者對中國信心不足呢?

筆者以為,這是因為國際投資者的認知和心理框架被俄烏戰爭嚴重動搖了,開始從新認識俄羅斯和中共。如下四個因素,或使國際投資者與中共漸行漸遠,全球產業鏈重組之於中國進入新階段。

其一,俄羅斯敢悍然發動戰爭,它還是“後共產政權國家”,那麽作為“共產政權”的中共,是不是更敢於發動台海戰爭呢?中共行為的不可預測性,使國際社會對中國的前景難言樂觀。

其二,且不論中共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事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現在最尖銳的問題是,中共會不會實質性援助陷入泥潭的俄羅斯?如果中共援助,美國的製裁將會如影隨形,這將比川普的貿易戰更嚴峻,誰還敢貿然投資中國?如果俄烏戰爭長期化,這個問題將更突出。

其三,進入2022年,中國疫情已經局部爆發,中共依然采取極端的“清零”政策,比如深圳、長春封城,上海“分區”封城,這與美歐解除疫苗令、口罩令“與病毒共存政策”形成鮮明對比,中共抗疫的所謂“政策優勢”、“體製優勢”已經轉向了“政策劣勢”、“體製劣勢”。

其四,中共無力應對“需求收縮、供給衝擊、預期轉弱”三重衝擊,2022年中國經濟頹勢明顯,美國在華企業的經營狀況尚未回到疫情前水平,中國超級市場日益虛幻,能否在中國賺到錢都成問題。

以上四個因素,應使國際投資者不得不進行“長考”。 3月“外資大量流出中國股市”,或許是那些當機立斷者的快動作。

2022年是不是一個新階段的開啟?時間會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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