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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記者手記:“新冠檢測,憑什麽呀?”

Deutschland Erste Todesfälle nach Infektionen mit Coronavirus | Symbolbild Test

  德國之聲記者Sabine
Kinkartz的個人經曆,雖然並非嚴格意義上的調查新聞,但也能反映出德國醫療體製應對新冠疫情的真實情況。

至少在德國之聲危機管控部門看來,我現在已經被納入了新冠病毒疑似接觸人群。因此,我被要求在家辦公。昨天下午,我陪一位女友去過醫院,而當時去醫院原本和新冠病毒完全沒有關係。

急診室人並不多,醫生和部分護士帶著口罩。女友被收治住院,我一直把她送進病房。病房裏當時已經有一名患者,隻見她不斷地咳嗽和流鼻涕。她說,她是周一開始住院的。出於記者的敏感,我立即到走廊裏追上送我們來病房的男護士,問他這位患者是否接受過新冠病毒檢測。他一臉茫然地問道:為什麽呀?我也以難以置信的口氣說:可是她在不停的咳嗽和流鼻涕啊。。您知道嗎,現在是流感季節,這些症狀太正常不過了。
護士一邊回答,一邊走開了。

 

Kommentarfoto Sabine Kinkartz Hauptstadtstudio NEU

本文作者、德國之聲記者Sabine Kinkartz

高負荷運行的化驗室

我回家替女友取了些東西,返回醫院時,這位護士也剛好來到病房,告知晚飯好了。她通知我的女友可以去廚房旁的一個房間裏用餐,自選晚餐包括麵包、奶油和新鮮蔬菜等等。而她的室友則由護士把晚餐送到床頭。兩人都沒有戴口罩。

我問護士,可否給我女友換一個病房。他很遺憾地說:沒有病房了,這裏已經滿員了。
他說,按規定他無權透露那位患者的情況,但為了讓我別擔心,他寧可破例一次:這位患者沒有去過疫情地區,也沒接觸過疑似人群。

需要隔離嗎?

今早我剛剛到辦公室,就收到了女友的短信:我現在坐在床頭,已被要求戴上口罩,並不準離開病房。女友告訴我,醫院還是給她的室友做了新冠病毒檢測。我馬上問她,那你的室友呢?
她回複到:還在我的病房裏。她說,檢測結果要到明天才能出來。

我立即給住院處打電話,接聽電話的護士說大夫稍後會電話聯係我。十五分鍾後,我沒等到大夫的回電,卻等來了女友的短信:隔離措施又取消了。我被告知可以摘掉口罩自由行動了。現在我去做體能訓練。此時此刻,我已經非常茫然了。

檢測能力有限

兩個小時後,住院部的醫生給我來電話。他說,按照羅伯特科赫研究所的標準,這位患者並不屬疑似病例,因此,我的女友、我本人以及住院部的醫護人員,都不算是接觸人群。羅伯特科赫研究所建議,隻有症狀明顯,並有同確診病例接觸史或曾前往疫情地區的患者,才應當去做COVID-19病毒檢測。因為即便是在德國,試劑和化驗能力也非常有限。這位醫生說,明天那位患者的檢測結果出來後,才能確定我們是否屬於危險人群,進而決定我們是否也需要進行檢測。

德國之聲出於安全考慮,已將我納入易感人群,並要求我回家辦公。我覺得雇主的決定合情合理,當然居家隔離是否有效則另當別論。推特上的很多評論也顯示,我在醫院的經曆絕非個別現象。

我的一位朋友是護士,她在柏林幾家醫院工作的經曆也大同小異。她說,即便很多患者已經有明顯的呼吸道感染症狀,但多數情況下,都不會對他們進行新冠病毒檢測。

恐慌情緒與疏忽大意

昨天,柏林衛生局12位主管醫師在一次聯合會議上發出警告。他們要求鑒於當前疫情,應大規模減少社會生活:關閉酒吧夜店,取消大型群體活動。衛生局醫師拉爾舍德(Patrick
Larscheid)對柏林電台表示:如果不采取相應措施,局勢將很快失控。

拉爾舍德說:我們很清楚,我們必須要終止一切社會聯絡,才有機會將疫情控製在最低範圍。而僅僅取消千人以上的群體活動是遠遠不夠的。聚集的人數多少並不重要。柏林已經發生了數起俱樂部內的感染事件。他表示,俱樂部裏人數並不多,但大家接觸的親密度很高。相比之下,這要比人數很多的大規模集會更為危險。如果我們不從小處開始著手,那麽德國很快就會出現像意大利一樣的景象。

老媽不聽勸

從辦公室回家的路上,我打電話給82歲的老母親,再次勸她盡可能少出門。她的回答也還是一如既往:我真不覺得情況有那麽危險,我也絕不會整天待在家裏。我一天至少洗十次手,又不會和別人擁抱親吻,更會保持一定距離,我為什麽要擔心呢!

於是,我隻好嚐試恐嚇手段了:如果你感染住院,我們都沒法去探視你,即便你要死了,我們都不能去。她回答到:孩子,這點事你肯定承受得了。前不久,我曾在推特上看到有人發貼求助,在防範新冠疫情的問題上,他家裏的老人完全不肯配合。於是無奈之下,他上網求助,希望找到一些有共同經曆的人抱團取暖,大家互相鼓勵。我想,我應當加入這個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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