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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原史實】 整風運動 魔鬼整人初試啼聲

【還原史實】 整風運動 魔鬼整人初試啼聲

搶救運動的成果是延安清出“特務”一千五百餘人,所屬各縣共抓“特務”兩千四百餘人。(網絡資料圖片)

一九四二年二月開始,中共在其根據地延安發動了一場持續三年的政治運動--延安整風。

首先,是王實味之類“硬骨頭”的知識份子遭批鬥、迫害,到一九四二年末、一九四三年,整風運動開始升級,發展成抓姦細特務的運動。然而,要反姦細特務,首先必須得有特務。於是,成百成千的共產黨員被屈打成招,承認自己是特務,還發揮創意,編造了許多自己的“罪證”。

學生出身的張克勤就是典型的受害者。張克勤當時19歲,來自甘肅,中共高層幹部康生等人研究了張克勤的家庭背景后,決定拿他開刀。他們提審張克勤,說“有人揭發你在延安是搞特務的”。一天審問下來,張克勤堅決否認,雙方陷入僵局。

為了逼迫張克勤“認罪”,審訊者採用了“車輪戰”,三天不許張克勤休息,持續到第三天凌晨,張克勤筋疲力盡,精神崩潰,痛哭之後表示願意坦白,審訊者要什麼,他就說什麼。第二天西北公學全校師生大會,張克勤現身說法,邀請延安各機關、學校、團體派代表參加。張克勤按照康生等人的要求,在會上痛哭流涕陳述了自己如何參加甘肅假共產黨,又如何在延安進行特務活動;指控地下黨是為國民黨服務的特務機構。為了立功贖罪,張克勤還供出了十幾個“特務”,包括自己的朋友。最後,他編造了自己的轉變過程,表示衷心感謝黨對他的“搶救”。

之後,“搶救運動”擴大,受害者範圍越來越廣。而逼供的手段也越來越恐怖,包括:

一、疲勞戰、車輪戰。逼迫受審人員幾天幾夜不合眼,有甚者長達兩個星期。審問者輪番休息,以連續作戰的方式,使受審者神志昏迷,精神崩潰,取得口供。

二、刑訊逼供。據統計,在運動中曾採用坐老虎凳、壓杠子、打耳光、舉空甩地、五花捆綁、吊梁鞭打、拳打腳踢等二十四種刑罰。據延安地區一個縣委擴大會議記載:縣、區委書記都親自上陣毆打受審人員,縣書記打人有17人次,挨過縣區領導打的有91人。

三、飢餓。不給吃飯,或在飯里加鹽,不給水喝。據毛澤東前秘書李銳回憶,在邊區保安處,設“特字號”監房,收押“頑固份子”。每人每餐只給半碗飯,有人曾餓過一個多月。

四、極端恫嚇,如“假槍斃”。將受審人押往刑場,現場開槍,造成受害者極大的心理壓力,多人致瘋。原中共地下河南省委書記張維楨在中央黨校學習時,被逼供遭拒絕,就被送到刑場假槍斃。

被各種刑訊“搶救”的人先是不屈服,但恐怖的是,經過種種酷刑,最後受審人幾乎都會精神崩潰,而且轉而幫助加害者。如張克勤一陣痛哭之後,就完全密切配合審訊者,審訊者要什麼,他就編造什麼內容,而且還變得“主動、積極”配合審訊,“與幾天前的頑抗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美國研究極權主義卓有成就的政治學家漢娜鄂蘭這麼描述極權社會與身在其中的人民:“全面恐怖的極權主義之所以能夠大行其道,它所針對的是切斷了與他人聯繫的原子化的個人,‘恐怖只有對那些互相隔離的人才能實施絕對統治’。這種‘孤獨’帶來一系列的後果:不能與他人分享自己的感受和經驗,從而喪失判斷事物的基本常識,將反常視為正常。”

“在感到自身無所本、缺少意義的焦慮時,一方面,喪失了對於自己的信心,失去對於自身行動的任何信心和力量;另一方面,由於某種虛無所造成的真空,十分容易被他人乘虛而入,灌輸進‘假大空’的意義,以某種反常的、不可思議的舉動來證明自己。”

於是,一個惡性循環就這樣形成了:中共運用恐怖手段如刑訊等,使個人與正常的環境隔絕,造成其人處在孤獨和虛無的環境中,使人喪失原本正常的、符合人性的思維與價值觀,失去生存的意義,此時,中共再乘虛而入,灌輸共產黨極端的假、惡、斗思想,使人性扭曲、異變成“黨性”,該人從此罹患嚴重的心理疾病,不再是正常人。

“搶救”運動過後,衝破重重封鎖線奔赴延安的知識份子,多數被“搶救”成“特務”。搶救運動的成果是延安清出“特務”一千五百餘人,所屬各縣共抓“特務”兩千四百餘人。

諷刺的是,中共中央直屬機關也成為“搶救”重點。中央辦公廳當時有60餘名工作人員,這些人調入工作時都受過嚴格的審查,但在搶救運動中,還是有十幾人被打成特務。共產黨中央的機關報--《解放日報》社和新華社總共有100多名工作人員,在“搶救”高潮時有70%以上的人變成特務。

陝西省綏德師範學校是“搶救”運動的“模範”單位。1943年9月,綏德師範連續召開9天控訴坦白大會,在會上自動坦白者280餘人,被揭發者190餘人。一個14歲的小女孩--劉錦梅,走上台只比桌子高一點,“坦白”她參加了“復興社”。16歲男孩馬逢臣,手裡提着一大包石頭,“坦白”他是石頭隊的負責人,這包石頭是他在特務組織指使下殺人用的武器。

綏師整風領導小組還“破獲”了一個“特務美人計”組織,據說這些女學生接受了特務的口號:“我們的崗位,是在敵人的床上”,而且按年級分組,一年級叫“美人隊”,二年級叫“美人計”,三年級叫“春色隊”。最後,綏師竟挖出230個“特務”,占該校總人數的73%。一個女學生在《我的墮落史》中寫道:“特務從中學生髮展到小學生,12歲的,11歲的,10歲的,一直到發展有6歲的小特務”!

事情至此越發詭異,大批年輕純真的青年與孩子們被迫說謊承認自己是特務、反革命,再被黨組織毫不留情的批鬥。當他們在台上聲淚俱下地編故事,承認自己從沒有做過的事,還要被批鬥聲討,此時人性尊嚴蕩然無存;更悲慘的是,這些被迫害的人還會感謝迫害者,許多人罹患“人質感謝綁匪”的心理疾病──“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終生未愈……共產黨逼人至此,罪惡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