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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不愛過年,但你還期待年貨的味道吧

來源: 深夜談吃 作者: Echo Zhu 也許不愛過年,但你還期待年貨的味道吧

假期第一天,靜心讀完這期的三聯專刊。買它的時候是因為薄瓜瓜在英國那期下了檔,店員便塞來合刊。喜氣的封面是一副大魚大肉的年菜,似有股飄渺熱氣迎面襲來。剁椒的紅,青蔥的綠,口腔里瀰漫開辛辣味道;雪白蒜頭一定配的是北方餃子,褐色臘腸則應當呈斜片狀躺在一窩南方煲仔飯里,《最想念的年貨》原來寫的是一場場全國各地的年夜飯。

上海的年味是越來越少了。小時候和外婆外公圍坐吃銅爐火鍋,魷魚燙出朵朵花捲,菠菜是矮矮的帶紅色根,入嘴微微甜。銅鍋里的炭火燃著燃著,散落到時空隧道中化作點點星火,燃盡又燃滅。

那年踏個板凳看母親炸豬油渣,給鬆脆的爆魚澆上醬油汁,這畫面和灶匹間里的油煙一起慢慢又細細地注入回憶里,那是我吃過的唯一有溫度的爆魚,酥脆的燙嘴。

我還記得年前陽台上掛著的鰻鯗,門腔,亮晶晶的粗鹽伴著暗紅的花椒,都是用來做冷盤的,這條切一段,那塊割一刀,蒸汽鍋里熱到咸香味撲鼻,灑點香菜葉成盤上桌。

地磚上有鍋凍出肉凍的水筍燒肉,母親小心翼翼地挑出一碗熱在飯鍋里,肉汁在米粒上撒出一圈光暈,我捧起米飯大口咀嚼,捂熱了手心,暖了心窩,後來很多年都沒再吃過這道水筍燒肉,地磚上的鍋還在,卻也從底上淺淺透出了銹斑。

人都愛回憶,一盤盤年菜勾起兒時回憶,也滋潤了我們逐漸乾涸又粗糙的內心。在島國讀書的日子,沒有家讓我圍爐,艷陽高照的街道哪裡見到年味,只記得在唐人街吃到那時風靡上海的宋記香辣蟹,居然有種思鄉情懷,鼻頭一酸地忘了香辣蟹屬的可是川菜。

外婆,媽媽和故鄉的味道,是每個人的童話,如果未曾離別,也許不會意識到如何珍惜,而對於我,這是種永不會磨滅的感情,是屬於我內心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