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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借腹生子:3千中國夫妻紮堆烏克蘭醫院求“代媽”

海外借腹生子:3千中國夫妻紮堆烏克蘭醫院求“代媽”莊玉磊與客戶孩子的合影

在哈薩克斯坦、烏克蘭、格魯吉亞,越來越多的中國麵孔出現在當地的婦產生殖醫院中,他們不遠萬裏,來此“借腹生子”。

位於烏克蘭基輔的生殖醫院彼奧醫院,最近幾年已從代孕業務中盈利數千萬歐元,其中很大一部分來自於中國客戶的“貢獻”。一家廣州代孕中介的負責人向深一度記者確認,自07年以來,經他參與運作,已有超過一千名代孕寶寶在海外降生,他所接觸的遠赴海外代孕客戶近年幾乎在成倍增長。

失獨的父母、無法自然受孕的年輕夫妻、無暇懷孕的企業高管……海外求子吸引他們的不隻是當地林立的中文代孕廣告、全程的漢語陪同服務,更讓他們安心的是,在這些國家代孕均屬合法。

麵對海外代孕無法回避的現狀,在接受深一度記者采訪時,各方專家的觀點並不一致。有人擔心,放開代孕行為會讓女性生育與利益掛鉤,對人性倫理產生衝擊;有人認為,麵對激增的代孕需求,不如因勢利導加強立法規範,以此抵消“地下行為”帶來的隱患。

海外借腹生子:3千中國夫妻紮堆烏克蘭醫院求“代媽”在烏克蘭基輔出生的數十名海外代孕嬰兒
|路透社

生在哈薩克斯坦

李菁的兒子快兩歲了,長得很壯實。孩子平時由奶奶帶著,但是每當李菁回家,他都會在門口等著媽媽。李菁很欣慰,“長得很像我,也很粘我。”

唯一讓李菁遺憾的是,初為人母的她錯過了懷胎與分娩的過程。兒子的一半基因來自李菁,但孕育他的是一名29歲哈薩克斯坦女性的子宮。

2018年11月底,哈薩克斯坦一婦產科醫院門口,李菁見到了自己剛剛降生三天的孩子。寶寶很健康,生下來6斤6兩,但李菁抱著動都不敢動,“他像小貓一樣,皮膚粉粉的,一直在睡。”李菁的丈夫在旁邊看著母子倆,沒忍住,紅了眼眶。

在孩子剛剛降臨時,29歲的哈薩克斯坦“代媽”就簽署協議放棄了撫養權。之後,李菁夫婦帶著孩子進行了親子鑒定,並以此作為血緣憑證為孩子辦好了回國手續。在國內,他們在出入境管理部門填寫《在國外出生子女申報戶口通知單》等一係列手續,最終在派出所為孩子落戶。

在2018年,李菁的兒子是廣州代孕中介“精因寶貝”運作產下的第100個代孕寶寶。這家機構的創始人莊玉磊畢業於知名大學的分子生物學專業,從業13年來,他帶領幾十人的團隊經手了數千個代孕寶寶的降生。

精因寶貝的海外代孕項目價格在48萬到58萬之間,其間實際價格主要由客戶是否需要選擇性別決定。據莊玉磊介紹,他們是國內最早提供孕前基因篩查的機構,他們代孕的成功率保持在80%以上。其中有一半客戶希望選擇孩子的性別,尤以選擇男孩的居多。

李菁夫婦簽下的是48萬元的“基礎款”協議,其中包括兩年內兩次促排、無限次移植、胚胎染色體篩查、冷凍胚胎一年,以及代母的傭金、生活費和生產費用。在協議落筆之後,一個曆時11個月的“借腹生子”過程就會開始。

海外借腹生子:3千中國夫妻紮堆烏克蘭醫院求“代媽”烏克蘭街頭的代母招聘廣告上麵寫著“代孕母親可至多獲得54萬元烏克蘭貨幣格裏夫納(約合13萬人民幣)

基輔的中文廣告

2018年2月,李菁夫婦抵達阿拉木圖市,這裏是哈薩克斯坦第一大城市,包括司機、翻譯和生活助理在內的三名精因寶貝當地工作人員,正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第二天,李菁夫婦來到了精因寶貝在當地的合作方IRM生殖醫院,“是一棟4層樓,有點像國內婦幼保健院的風格。”李菁在這裏做了血常規、尿常規、B超、肝功能等一係列檢查後,在第三天開始打促排針。

促排針的形狀有些像旋轉式眉筆,每次在肚皮上完成注射後,李菁都感到肚脹,身體也會有些水腫。在連續12天的注射之後,李菁坐上婦科檢查床開始取卵。

醫生一次性取出16個卵泡,其中有15個質量達標。同一天,丈夫也完成了取精。15個卵泡進行配對,最後養成了8個胚胎,其中四五個狀態良好。

在離開哈薩克斯坦之前,李菁夫婦和代媽見了麵,那是個30歲出頭的中年女人,有兩個孩子,看上去善良忠厚。雙方在公證處簽了三方協議,合同是醫院提供的,明確了代孕過程中各方的權責。李菁記得,合同中特別要求,代母需要在懷孕期間盡量保證胎兒的健康。

第一次移植並不成功,醫生說代母子宮有問題。

精因寶貝又給李菁發來第二位代媽的照片和個人簡介,“第二個長的很漂亮,穿著很優雅,29歲,在電信公司做客服。”每次這位代媽去醫院做檢查都會發來照片,3月20號左右,第二次植入兩周後,代媽測出懷孕成功,“又過了兩周,就聽到胎心了。”李菁回憶。

隨著一張張B超傳回,寶寶一點點在代媽的肚子裏長大,五個月的時候,代媽辭職在家養胎。又過了4個月,李菁夫婦見到了自己的孩子。

不止哈薩克斯坦,類似李菁夫婦這樣“借腹生子”的中國客戶,遍布中亞及東歐的多個國家。

在烏克蘭首都基輔,生殖醫院裏的中國麵孔越來越多。
“中國人和中國人搶,一些中介就在醫院門口蹲著,看到中國人就上去搭話,搶客戶,包括一些中國留學生,也做這種中介服務。”莊玉磊說,近年來媒體的報道“炒熱”了烏克蘭代孕,市場極度飽和,代母資源卻增長緩慢,“很多客戶等半年也匹配不上代母。”

因為妻子身體的原因,38歲的韓明毅來基輔嚐試代孕。在地鐵的廣告牆上,他看到各式各樣招聘代母、卵妹的廣告,走在街上,四處可見的生殖醫院立著巨幅廣告牌,用中、英、俄三種語言介紹。幾番考察,韓明毅最終選擇了一家專做中國人“生意”的彼奧(Biotexcom)醫院,“到了那裏,中介就不需要服務了,醫院的工作人員雖然都是當地人,但漢語都很好。”

範高也去了彼奧醫院,他覺得沒必要找中介,在當地找了個20多歲的中國留學生,“給了兩萬元人民幣,他從機場接我,幫我租房,在醫院也全程陪同翻譯。”範高相信,這位留學生已經有過不少類似的地陪經曆,“他很熟練,對醫院很熟悉。”

海外借腹生子:3千中國夫妻紮堆烏克蘭醫院求“代媽”哈薩克斯坦一名代母在丈夫的陪同下簽署代孕協議

成倍的需求增長

如果可以選擇,李菁也想親身經曆從懷胎到分娩的痛苦與幸福。

從年少時,李菁就沒有過生理期,她起初以為自己隻是晚熟,直到20歲去醫院檢查才發現患有“始基子宮”。這是一種先天性婦科生理缺陷,患者子宮體極小,無法自然生育。

這讓李菁的感情生活接連受挫,“一開始他們都說沒關係,但後來就慢慢疏遠我了,挺傷人的。”在遇到丈夫之前,李菁有過兩段戀愛經曆,都在坦白自己的身體狀況之後不了了之。

這讓李菁甚至一度認為自己是“殘疾人”。25歲那年,李菁與丈夫結識,她本以為丈夫會和前麵兩任一樣,直到後來她接到準婆婆打來的電話。

孩子接回國那天,李菁的家人辦了一個歡迎儀式,叫來了一眾親朋好友。“婆婆特別高興,抱著孩子嘴都合不攏,都不讓我碰。”

根據2016年中國人口協會、國家計生委發布的《中國不孕不育現狀調研報告》,我國平均每8對夫妻就有一對遭遇生育困境,不孕不育人群比例從上世紀70年代的1%~2%上升至今天的12.5%-15%,30年增長了10倍。研究生命法學的上海社科院法學所副研究員劉長秋認為,中國有代孕需求的人群可能達到上百萬人。

從2007年到現在,在莊玉磊的服務下已經有一千多個代孕寶寶在海外出生,
近幾年隨著客戶數量翻倍增長,莊玉磊也從最開始的單打獨鬥慢慢發展成六七十人的團隊。“現在人們生活水平好了,能接受代孕價格的人也多了。放在以前,女的不能生,這個家可能就散了。”

《法治日報》的一篇報道指出,據不完全統計,
目前全國的代孕中介已達400多家,大多屬於“地下交易”。這是因為代孕行業仍遊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帶。

衛生部 2001 年頒布的《人類輔助生殖技術管理辦法》第 3
條規定:“禁止以任何形式買賣配子、合子、胚胎,醫療機構和醫務人員不得實施任何形式的代孕。”其禁止的行為主體為“醫療機構”和“醫務人員”。2001年之後陸續出台的幾項細則、原則,未對普通自然人實施的代孕行為進行明確的規定。

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八次會議提出的《人口與計劃生育法修正草案》中規定“禁止以任何形式買賣配子、合子、胚胎,禁止以任何形式實施代孕。”此款規定正式將普通自然人的代孕行為納入法律的調控範圍之內,但是在
2015 年 12 月 25 日正式頒布的《關於修改的決定》中,該款被刪除,且沒有對此進行解釋。

據一名業內人士透露,國內的代孕業務一般是不會用公司的名義與客戶簽協議,而是老板以個人名義去擔保,“就算用公司簽協議也是無效的,因為這塊法律的空缺,任何協議都是沒有法律效應的。”

莊玉磊透露,最近廣州就有幾家代孕機構“被查”,其中包括一家名叫“彩虹寶貝”的機構。據媒體報道,該機構因向男同群體提供代孕服務,被指涉嫌違法,並已暫停相關業務。

精因寶貝的注冊公司名叫普華優康(廣州)健康管理谘詢有限公司,其官網介紹,創立初衷是以發揮全球優勢醫療資源服務中國客戶,讓中國人可以享受到全世界最優質的醫療服務。該公司的經營範圍包括:醫藥谘詢服務(不涉及醫療診斷、治療及康複服務);健康管理谘詢服務等。

據媒體報道,2017年,一名在某企業任高管的女性因海外代孕失敗,與深圳某代孕中介結構對簿公堂。最終法院認定,雙方簽訂的合同,因違反我國現行立法的規定以及公序良俗的基本原則而無效。中介一方超過其經營範圍,違法從事跨境代孕中介服務,對涉案合同的無效存在重大過錯。同時,原告明知簽訂的合同違反我國法律規定和公序良俗,依舊自願簽訂合同,亦存在過錯。

海外借腹生子:3千中國夫妻紮堆烏克蘭醫院求“代媽”哈薩克斯坦IRM生殖醫院的醫生給中國病患介紹手術事宜

三千對中國夫妻

“合法”,這是李菁選擇去哈薩克斯坦做代孕的首要原因。

根據哈薩克斯坦《婚姻和家庭法》,代孕雙方需簽署協議約定各自的權利和義務,包括代孕母親的報酬等內容。
同時對代孕母親的資質也提出了要求,其年齡必須在20至35歲之間,身體、精神和生殖健康均良好,並已孕有至少一個健康的孩子。

在全球範圍,代孕已逐漸被很多國家和地區接受。在英國、印度、馬來西亞、泰國等一些歐亞國家,以及美國的多個州,代孕都是合法行為。為了規避風險,國內眾多代孕機構也將業務的重心移至海外。

由於有親戚在美國,莊玉磊的海外代孕生意是從美國開始的,“費用大概一百多萬人民幣,孩子可以取得美國國籍。”但由於價位太高,美國入籍規定不斷縮緊,莊玉磊沒有接到太多客戶。相較之下,哈薩克斯坦、烏克蘭等國家的優勢更加明顯,他們距中國的航程較短,簽證程序簡單,因而成了很多中國人海外代孕的首選。

這其中,尤以烏克蘭的代孕市場最為火熱。據澳洲一家為準父母提供代孕建議的公益機構估計,在過去兩年裏,烏克蘭的代孕市場增長了1000%。

在烏克蘭,韓明毅選擇的是當地起步較早的彼奧醫院(Biotexcom)。據韓明毅介紹,這是烏克蘭第一家推出包成功套餐概念的機構,為了打開中國市場,曾經以2.99到4.99萬歐元不等的代孕包成功套餐,以及給中國中介的豐厚返利,吸引了大批中國客戶。

韓明毅簽下的是4.99萬歐元包生男孩兒的代孕合同。據他介紹,中國中介能從中分得8000歐元。外媒數據顯示,目前彼奧醫院占據了烏克蘭代孕70%的市場份額,並在最近幾年裏獲利超過3000萬歐元。

根據媒體7月24日報道,烏克蘭彼奧醫院負責人阿爾伯特·托奇洛夫斯基(Albert
Tochilovsky)稱,烏克蘭沒有統計代孕的數據,但來自境外的代孕客戶數量,烏克蘭可能領先於世界,僅他的機構就有500名嬰兒即將降生。

來到彼奧醫院,卻被韓明毅認為是自己做出的最壞選擇。

嚐試代孕至今,韓明毅已經前後花了3年時間,移植了5次胚胎,換了數位代媽,直到現在還沒抱到孩子,“第一次沒懷上,第二次懷上就流產了,第三次懷了雙胞胎,到三個月又流產了,第四次移植失敗,現在是第五次了。”醫院或者中介從不向韓明毅解釋流產的具體原因,隻告訴他是自然流產。

韓明毅說,彼奧醫院也存在很多問題:代孕訂單過多,代媽數量太少,管理不規範
,技術不成熟。“我還不是最慘的,有一個50多歲的大哥,當時和我一起簽的合同,為了二胎要兒子,也是4次失敗,現在第5次還沒開始。”

“彼奧有點像國內的莆田係醫院,”韓明毅說,“走純商業化量產路線,怎麽賺錢怎麽來,忽略了醫療本質。”
彼奧從2015年初開展中國區業務,迄今已經為近三千對中國夫妻提供了代孕服務,可也有不少負麵新聞出現,失敗率很高。

因為韓明毅妻子卵巢有問題,所以代孕的同時必需代卵,在和彼奧簽署協議的時候,他選擇的5個卵妹都是本科以上學曆、個子較高的烏克蘭女孩。但最後一次移植的時候,韓明毅發現,匹配的並不是之前選擇的五位之一,“個子1米59,外貌也不太滿意。”

同在彼奧醫院代孕,雖然最後順利抱到了孩子,但範高也曾為代母的問題擔心。他曾去代母住的地方看過一次,居住地是一棟破舊的公寓樓,他們到時正好趕上停電。“我們運氣比較好,代母算比較老實的,很多烏克蘭人很開放,有時候懷了孕還會去跳舞、喝酒、蹦迪,”範高有考慮繼續代孕生二胎,但烏克蘭已不再是他的首選。

在烏克蘭市場極度飽和的情況下,一些更小眾的合法代孕國開始進入市場,哈薩克斯坦和格魯吉亞是莊玉磊目前主推的兩個國家。“哈薩克斯坦人長得更像亞洲人,黑發黑眼的很多,很多需要代卵的客戶總是提出要亞裔的卵子。”

東歐國家的商業代孕多限於有生殖障礙的男女夫妻,在與生殖醫院簽署協議時必須出具有效結婚證。格魯吉亞則是極少數幾個不需要結婚證就可以代孕的國家之一,在一些特殊性取向的群體中,格魯吉亞成為最佳選擇。從2018年夏至今,與精因寶貝簽署前往格魯吉亞進行代孕的客戶超過100人。

對代孕立法規範

8月末的一天,莊玉磊正在會議室見客戶,員工悄悄說他已聊了好幾個小時,根據以往的經驗,老板聊得越久,成功概率越大。

這次的客戶和李菁一樣,患有“始基子宮”,莊玉磊向他們推薦了哈薩克斯坦的代孕項目。他出來時一臉笑容,“幾乎每天都會有客戶上門,很多都是從外地坐飛機專門過來谘詢的。”

協議輪到莊玉磊來談,一般已經進入到最後決定階段。線上的谘詢量更大,一名員工透露,每天通過精因寶貝網頁客服、微信等各種渠道來了解代孕的客戶都會有四五人,其中過半數會發展到麵談階段。“我正身處一個快速上升的行業中。”這名剛畢業不久的員工說。

莊玉磊很忙,他的微信號裏有三四千人,“所有客戶都要一對一聊。”這個特殊的客戶群體非常謹慎,不願意自己做代孕的事被人知曉,“有些客戶專門用一個手機號、一個微信號來聯絡我們
,等抱到孩子之後,我就再也找不到他們了。”隻有很小一部分客戶最終和莊玉磊成為了朋友,有時還會把孩子成長的照片發給他看。

從業13年,莊玉磊見過各種各樣的客戶,有失獨的父母,有隱瞞女兒生理缺陷的嶽母,有沒空懷孕的企業女高管,更多的是普通而堅定相守的年輕夫婦,“能來我這裏的,都是感情非常好的,做代孕不是一個簡單的決定。”

一名27歲烏克蘭代母已經孕育韓明毅的兒子7個月了,他找途徑加上了代母的聯係方式,有時用翻譯軟件互相交流孩子的情況,他告訴代母,將來會帶孩子回烏克蘭看她,“至少這孩子有權知道,自己除了有一對中國黑發的父母,在異國還有另外一位母親。”

在上海社科院法學所副研究員劉長秋看來,當下代孕仍然麵臨著許多爭議,這涉及讓本沒有必然生育義務的婦女承擔義務,“除此之外還有倫理爭議,孩子將來出生後,他的父母應該怎麽去認定?”

劉長秋認為,雖然中國代孕市場需求旺盛,但代孕合法化仍將是非常艱難的一步,“這跟器官和血液捐獻不一樣,因為代母被交付的是一個生命,一個寶寶在代媽肚子孕育這麽久,會產生感情,甚至親情,這一點我們從倫理上和情感上都沒法解決。”

在他的觀察中,代孕產業在全球範圍內的趨勢在收緊。劉長秋介紹,像印度、尼泊爾、泰國等東南亞的一些國家,這兩年正在收緊代孕政策,有的完全禁止代孕,有的禁止商業性代孕。

北京大學醫學倫理與法律研究中心副主任王嶽則認為,應該通過立法來規範國內的代孕行為,“代孕黑市是確實存在的,一旦禁止就會形成黑市。”在黑市已經形成,需求卻不能通過其他方式解決的情況下,王嶽認為應該順應需求,立法規範,“可以通過修訂母嬰保健法,去解決人工輔助生殖的一係列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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