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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億美國人不願注射疫苗,社交媒體被“陰謀論”打敗

那些抵製和嘲笑新冠疫苗的帖子正在吸引廣泛關注。

Facebook和YouTube等社交媒體公司已經加大了針對新冠病毒虛假信息的政策力度,並禁止了有關新冠疫苗的虛假宣傳。但隨著疫苗注射的開始,網上賬戶正在利用新政策的漏洞,成功分享阻礙疫苗接種的誤導性宣傳。

在這場疫情期間,各平台都製定並更新了規則,旨在遏製與新冠有關的虛假聲明。在3月至10月期間,Facebook刪除了其平台和它旗下平台Instagram上1200萬條相關內容,並為另外1.67億個帖子添加了“真相待核實”標簽。

但是,獲得正式授權的新冠疫苗推出後,社交媒體公司不得不再次做出調整,改變了它們之前對新冠虛假信息和反疫苗內容的處理方式。

一、層出不窮的陰謀論

網上有很多對新冠疫苗持懷疑態度的內容,有些帖子暗示疫苗接種是政府計劃的一部分,有些貼圖影射疫苗有極端副作用,這些內容要麽沒有被平台發現,要麽似乎沒有明顯違反平台政策。

這些平台並不僅僅是單純地與反疫苗團體對抗。據Yonder公司(注:這家公司為參與疫苗開發的公司提供谘詢服務)說,陰謀論者、保守派團體、邊緣媒體和其他人都在積極炒作對疫苗的擔憂。

雖然最近的民意調查顯示,願意接種疫苗的美國人的數量有所增加,根據凱撒家庭基金會(Kaiser Family
Foundation,美國非盈利組織,主要聚焦美國麵臨的醫療保健問題)的數據顯示,大約70%的民眾願意接種疫苗,但仍有數以百萬計的美國人不願意接種疫苗(據估算1億美國人表示不會接種疫苗),並且許多人即使願意也不會立即接種。

Facebook承諾將刪除聲稱疫苗會對身體產生重大傷害的虛假信息宣傳,YouTube表示將刪除與世界衛生組織(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等衛生機構發布的信息相抵觸的新冠疫苗視頻。Twitter正采取雙管齊下的方式,他們刪除最有破壞力的新冠錯誤信息,對於誤導性內容會貼上標簽予以警示。

但總的來說,迄今為止,這些方法似乎專注於消除錯誤信息,而不是解決更普遍的對疫苗猶豫和懷疑的問題,而解決這一層麵的問題可能要複雜得多。

雖然這些平台傾向於貫徹旨在遏製虛假信息的新政策,但它們並不總能找到並刪除所有違反規則的內容。在搜索Facebook、YouTube和Twitter時,Recode發現了大量關於疫苗的誤導性信息,這些信息尚未被刪除或貼上標簽。

在Facebook上,Recode發現了幾篇帖子,在我們舉報後才被刪除。其中一些被刪除的帖子聲稱,疫情是有計劃的陰謀,或者疫苗中包含了微芯片,而這種說法按照Facebook的規定是明令禁止的。另一個被Facebook撤下的帖子是一個貼圖,開玩笑地暗示疫苗有極端的副作用。在Facebook將它下架時,這張貼圖已經被轉發了超過10萬次。

Recode還發現了一些帖子,似乎也違反了Facebook的規定,其中一篇帖子,聲稱新冠疫苗會“改變你的DNA”和“傷害子宮”,這個帖子鏈接到一個YouTube視頻,該視頻提到了“Plandemic(兩個陰謀論視頻,宣揚關於新冠的錯誤信息。)”和比爾·蓋茨(這種陰謀論調鼓吹比爾·蓋茨引發了新冠,就是為了在疫苗上獲利)。

一個擁有1.2萬多名成員的Facebook群分享了這個帖子,這個視頻視頻在YouTube上的觀看次數超過1.5萬次。同樣,在一個擁有5萬名成員的Facebook公共群中,一個帖子聲稱,新冠疫苗是企圖“阻止我們本應升華的精神生命”的一部分。

二、社交媒體在陰謀論麵前失敗

雖然YouTube已承諾刪除錯誤的新冠疫苗信息,Recode在該平台上發現一係列似乎違反政策的內容,包括一些很容易看出問題的視頻,比如聲稱新冠疫苗會改變一個人的DNA或疫苗是故意殺死在養老院的老年人的手段。YouTube刪除了Recode標記的一段視頻,該視頻認為疫苗可能是“野獸的標記”,並將其與基督教新約啟示錄中的世界末日聯係起來。

Media
Matters(美國媒體事務,是一個非營利組織,致力於全麵監測、分析和糾正美國媒體中的錯誤信息。)發現,盡管YouTube製定了相關政策,但暗示新冠疫苗中含有微芯片的視頻獲得了超過40萬的觀看量,其中一些視頻還插上了廣告。與此同時,YouTube監管網站(Transparency
Tube)的山姆·克拉克(Sam Clark)指出,許多以宣傳陰謀論而聞名的頻道都在發布有關疫苗的消息。

1億美國人不願注射疫苗,社交媒體被“陰謀論”打敗
從12月21日起,Twitter將開始執行針對新冠虛假信息的新政策,研究數據顯示虛假信息的問題非常嚴重,而且還在不斷加劇。根據錯誤信息追蹤公司VineSight的數據,11月份Twitter上關於疫苗錯誤信息的轉發數量達到了今年以來的最高水平。

這些平台上的單個帖子不一定能獲得大量的用戶評論,但它們影響巨大,甚至可以傳播到其他平台。Zignal
Labs(服務於市場營銷和公共關係的軟件服務媒體)的數據顯示,12月8日至14日期間,有近9萬篇文章提到了貝爾麻痹症。

這種病症通常是一種暫時的疾病,會導致人的部分麵部下垂。在Moderna疫苗試驗的四名參與者出現這種情況後,FDA警告人們注意貝爾氏麻痹症的跡象,但該機構同時表示,沒有足夠的信息證明貝爾氏麻痹症與疫苗有聯係。

與此同時,散布對新冠疫苗懷疑的大部分內容都回避做出事實聲明,也沒有被平台刪除。例如,保守派評論員坎迪斯·歐文斯在Instagram上發帖稱,接種疫苗的人是“綿羊”。這段視頻被Facebook貼上了標簽,但仍有超過200萬的點擊量。

同樣加劇了民眾恐慌感的還有那些謊稱接種疫苗將強製執行的假新聞,而美國政府並沒考慮強製接種疫苗。Zignal
Labs的研究發現,在12月8日至14日期間,在其跟蹤的平台上有4萬多次提到強製接種疫苗。

“事實上,他們是在與一個幽靈作戰,跟子虛烏有的東西作戰。”在喬治華盛頓大學研究行為流行病學的大衛·布羅尼亞托斯基說,“沒有人說過,我們將通過法律強製接種新冠疫苗。”

這些想法並不完全等同於錯誤信息,因為他們很少質疑疫苗本身的功效。盡管如此,它們還是通過故意提高政府對疫苗的控製力度、將疫苗政治化或對疫苗背後的科學提出質疑,削弱了人們對疫苗的信心。

“有人問,‘你知道新冠疫苗裏有什麽嗎?’他們就把這樣模棱兩可的問題拋出來,這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錯誤信息。”布羅尼亞托斯基說道,“但這肯定會增加人們對疫苗的不信任。”

這種模糊性使得規範Facebook和YouTube等網站的內容變得非常困難。這些平台不想被指責誇大反疫苗接種的內容,但是這些或幽默或調侃諷刺、基於事實或純粹錯誤的信息混雜在一起,要負責任地梳理這些針對新冠疫苗的爭論實在是一個大工程,特別是目前我們仍在逐步了解新冠疫苗的過程中。與此同時,公共衛生專家也強調,人們應該有向新冠疫苗提問的空間。

重要的是,這些平台使用的策略除了下架問題內容以外,還使用了標簽和從衛生部門獲取準確信息等策略。但最主要的擔憂是,Facebook、Twitter和YouTube的政策可能最終加劇大眾對接受疫苗的猶豫程度,不僅是因為那些錯誤信息,還有那些模棱兩可的灰色信息。因此,盡管公眾可能會向平台施壓,要求它們撤下有異議的內容,但它們保留的內容同樣令人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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