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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反目!億萬富翁控父親搶走公司,逼走兩任妻子

父子反目!億萬富翁控父親搶走公司,逼走兩任妻子

馬凱

46歲的青島億萬富翁馬凱沒想到,花18年時間把企業做成行業龍頭的他,會在4年時間內變得幾近一無所有:兩任妻子被父親“逼走”,年銷售額兩億多的企業被父親“搶走”,夫妻相離,父子反目,至親盡去之後,他獨自踏上尋找新證據的路。

按照馬凱的說法,這一切的源頭,始於他和第一任妻子的離婚。2017年,馬凱受其父親逼迫,為避免離婚影響公司正常經營,和父親馬向東簽訂了《股東會決議》,並偽造決議簽訂時間為結婚前的2003年,決議表示馬凱在公司的股份為父母代持。

“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馬凱說,2019年,馬向東憑著這份《股東會決議》起訴馬凱,將公司股權占為己有。“第一任妻子因為沒孩子,我被父親逼著離婚;第二任妻子被父親羞辱是坐台小姐,因為家庭環境也離開了我。”馬凱說,“我一直是很孝順父母的,但為我的愚孝付出了代價。”

5月8日,馬向東回應記者,稱自己的兒子馬凱是“胡說八道”、“是非顛倒”,在馬向東那裏,故事卻完全不同,他稱馬凱在代持股後,貪汙侵占公司財產上千萬,直到離婚官司自己才發現,並勸馬凱“浪子回頭金不換”

從2019年到2020年,該案一、二審均判馬凱敗訴,但對關鍵證據《股東會決議》形成年份的爭議,讓山東高院在4月14日將此案發回重審。

是“愚孝的企業家”還是“貪汙的浪子”?馬凱拿出的兩份關鍵性新證據,試圖在這場父子之爭中絕地翻盤。

父子相隙

一場離婚官司埋下的隱患

父子反目!億萬富翁控父親搶走公司,逼走兩任妻子

高宇環保

馬凱是家裏的獨子,父親曾是國企領導,家庭本和諧美滿。1996年馬凱便在外打拚,在上海一家跨國集團上了幾年班後,還去法國進修了MBA,2003年12月,馬凱在父母要求下,回老家青島創辦了青島高宇環保科技發展有限公司(下稱“高宇環保”)。

“當時我在上海和女朋友一起做了一個公司,但我媽就一直不同意我和那個女朋友在一起,我這人比較孝順,就分手了。”馬凱說。

馬凱稱,自己父親的公司當時也在做環保行業,但因為和自己經營理念和業務口線不同,自己創立公司時並沒受父親的資助和影響,2011年左右,高宇環保年銷售額過億,成為了行業龍頭,而父親的公司因為投資鍋爐廠失敗,虧了1000多萬。“我們一開始也就不到10人,我為了談項目見客戶,車子一年能跑8萬公裏。”馬凱這樣回憶創業初的艱辛。

馬向東則表示,高宇環保和自己公司高宇實業密切相關,“是我們老公司脫殼成立的公司,因為老公司借了國家的錢沒還,涉及訴訟問題,就新成立了一個代持股公司,原來實際的6個股東,都把股份讓自己的親屬代持,我們兩口子就是讓兒子代持,他自己在外麵幹的公司垮了才回來,這個公司成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就是個定名的。”馬向東說。

馬凱稱,自己不會想到,2014年離婚官司一審時,在父親的逼迫下接受的提議,為事情埋下了隱患。“父親說,我前妻結婚10年沒給馬家生個孩子,憑什麽這麽輕易把錢拿走,讓我庭審中我的股份是為父母代持的,但當時也沒提供什麽證據。”馬凱說,因為股權分割涉及其他股東利益,法庭當時也並未受理此訴求。

“一開始我不想造假的,因為這個事還和父親經常吵架,說要和我斷絕父子關係。”馬凱說,但2017年馬凱的前妻又另案起訴要求分割股權,“我覺得婚也離了,她分了一套上海的房子和幾百萬現金,還沒完沒了,一旦我敗訴對公司將造成高額損失,有破產危險。我要對企業,對百餘名員工的生計負責。”馬凱說,兩方的壓力和對企業的責任心讓他接受了父親的提議,決定偽造《股東會決議》。

《股東會決議》顯示,依照青島高宇實業有限公司的股東情況,各方一致同意,新成立的青島高宇環保科技發展有限公司注冊資本200萬元,馬向東和虞建萍(馬凱母親)出資173.72萬元,馬向東和虞建萍持有的青島高宇環保科技發展有限公司的股份由兒子馬凱代為持有。落款處有各人簽名和“青島高宇實業有限公司”的公章,落款時間為2003年11月21日。

馬向東則向記者表示,馬凱的離婚官司對自己是嚴格保密的,“作為父母的我們是一點不知道。”

就這樣,一場離婚官司,讓馬向東馬凱父子心生嫌隙,那份由離婚官司引出的《股東會決議》,更是成為父子相爭的一大焦點。

父子相爭

一份關鍵證據背後的羅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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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東會決議》

《股東會決議》具體是什麽時候擬的?

“就是我們簽字時候的2003年,當時他(馬凱)是法人代表就組織搞這個事情。”麵對這一問題時,馬向東想都不想答道,“馬凱在離婚官司時說是2003年簽的,現在又說是2017年的,他就是在玩弄法律。”

也正是因為和之前離婚官司的陳述有矛盾,馬凱在一審和二審中對《股東會決議》形成時間的質疑未被法院采納。《股東會決議》也成為將高宇環保和高宇實業兩家企業聯係起來的關鍵性證據,而除了《股東會決議》,馬凱和馬向東兩方還各有工商登記表、董事會記錄、驗資報告和人證等證據證明自己為公司股東。

“當時要讓這個東西合理,我父親和我商量編個嚴密理由,還定了一個我公司注冊前的時間,2003年11月21號,我公司注冊的是2003年12月9號,其實這份文件是2017年的8月23號到8月28號之間這段時間偽造的。”馬凱說,根據馬凱的說法,因為二審法官不批準鑒定申請,所以在二審敗訴後才想辦法找機構對自己持有的唯一一份《股東會決議》原件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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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鑒定意見

由此,馬凱拿出的關鍵性證據之一,就是2020年12月
30日《福建弘正司法鑒定所司法鑒定意見書》,該司法鑒定顯示,對《股東會決議》鑒定意見為:“馬凱”“馬向東”的簽名字跡不是形成於標稱的時間段,應形成於2010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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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凱公證資料

另一份關鍵性證據,則是2020年12月31日,馬凱到山東省青島市黃海公證處,申請公證的一份和律師的聊天記錄,根據該公證書,2017年8月23日,馬凱的律師發來《股東會決議》並稱:馬總好,這是我們按照貴公司語氣起草的代持股權文書,請務必詳細審核,確定內容後,需要所有簽字和蓋章,並提供關係證明書。

此外,記者還聯係上高宇環保的一名知情管理人員,他明確表示此文件係2017年製作,並非2003年企業創辦時的文件,並表示自己也向司法機關提供了證明。“但我父親也找來了那上麵簽字的人來證明是2003年簽字的,但是,庭審中的陳述前後不一致,我爸有他們把柄。”馬凱說。

對此,馬向東則回應:“一審、二審都判的很清楚了,重審隻是落實,案子詳情可以看法院判決書,公司100多號人,也就那麽十幾個跟著他。”

馬向東還向記者表示:“我們讓兒子代持股權,也想培養他,但是他代持股權後,對我們和公司巧取豪奪,貪汙公司巨額資產,我們是一個有多個股東的公司,也為了教育他,挽救他和公司,維護全體股東利益,在經過多年勸說無效後,隻有訴諸法律,我們勝訴他還不思悔改。”

父子反目

搶公章與妻子被“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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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公章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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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公章後

“我壓根就沒想到自己會輸。”馬凱坦言,考慮到這點,即使馬向東已將自己告上法庭,打了一年多官司,馬凱隻要不出差,每個禮拜一還是會按照十幾年的慣例和父親一起吃飯。“我就想他們可能老糊塗了,再怎麽樣我也不會不認我爸媽。”馬凱說。

“我把他當父親,他卻沒把我當兒子。”一審敗訴後,事情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根據馬凱回憶,2020年7月5日,星期天,馬向東帶著一幫人跑到公司去,闖進公司先把監控拆了,然後把我保險櫃撬了,將裏麵印章、營業執照、財務U盾和人事資料等都給搶了。

“當時我還有同事在公司加班,他們把玻璃門用手拽開,報警了之後,我父親說的那是家事,又拿了一審判決,派出所不管,這個很影響公司的運行。”馬凱說,“搶了公章之後,公司現在基本上半停滯狀態,不到半年業務損失了大概6000萬左右。”

“我去質問他虎毒還不食子呢,他說他是獅子。”馬凱回憶,自那以後,他和父親就基本沒有有效溝通,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兒子。“馬向東還唆使一個有把柄的小股東起訴我侵害公司利益。他這屬於偷換概念,我是否侵害公司利益和我的股份是否是為馬向東代持沒有必然關係。”馬凱說。

“馬凱曲解了我的意思,我說虎毒不食子,還有獅子,在家裏我管不了你,國法、社會公理可以管你。”馬向東說,“他被發現貪汙以後就窮凶極惡了,但浪子回頭金不換,我們還是給他留了改正機會。”

馬向東表示,馬凱說的公章被搶是“賊喊捉賊”,“那些打砸搶的圖片是他和他的司機幹的,馬凱至少貪汙了1798萬,我們已經另案起訴他了。”馬向東說。對以上說法,馬向東暫未提供相關證據。“

2017年馬凱再婚後也有了兒子,二審庭審後,馬凱的第二任妻子受不了馬向東詆毀馬凱,給馬向東下了跪,結果妻子被父親羞辱是坐台小姐。“這種誰能受得了,她感覺我對父親太軟弱,愚忠愚孝,帶著兒子離開了我。”

搶公章事件讓父子鬥爭影響到公司,妻子被“辱”則累及家人,“這讓我和父親矛盾公開化了。”馬凱說,“我本來想好好維持家庭關係,但我父親把他的人格扔在地上,又踩了兩腳。”

如今,馬凱唯一的慰藉,就是還能去看看兒子,對沒能保護好公司和員工,他也感到有些自責,但他最遺憾的,還是年輕時的一個選擇,馬凱在最後回答了這樣一個問題。

“你覺得命運對你不公嗎?”

“可能老天爺對我的懲罰,因為我離開了當年和我一起打拚的女人,我離開了她,我很後悔我當年我沒有跟著心走,如果我跟著心走,和女朋友留在上海,可能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馬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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