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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肅生死馬拉鬆背後,中國馬拉鬆經濟在蒙眼狂奔

“這不可能是真的,他身體素質很好,又那麽有經驗。”當國內馬拉鬆越野賽第一站台的常駐者梁晶遇難的消息傳出時,所有人都表示不相信。

然而,梁晶留給大家的隻有22日的一條朋友圈——“風有些大”。

讓人難以相信的還有殘運會冠軍黃關軍的遇難,在極端天氣來臨時,沒有人可以想象聾啞人黃關軍在無法呼救的情況下,在自己最擅長的運動麵前等待死神降臨時的絕望。

在岩石邊取暖,全身被凍到發紫不幸離世的武漢參賽者、十根手指被凍到失去知覺,舌頭都變得冰冷,提前退賽、風裹著雨像子彈一樣打臉……這是2021年5月22日,甘肅省白銀市景泰縣黃河石林景區舉行的黃河石林山地馬拉鬆百公裏越野賽上的真實現狀。

截至發稿日,甘肅山地馬拉鬆賽21人遇難,其中包含梁晶、黃關軍等國內馬拉鬆圈頂級選手。相關部門也第一時間成立調查組對事件原因進行調查。

據中國田徑協會發布的《2019中國馬拉鬆藍皮書》數據,自2016年以來,國內馬拉鬆賽事場次呈現出直線式上升,僅2019年全國範圍內共舉辦馬拉鬆賽事2185場,規模賽事1828場,規模賽事場均規模為3898人,認證賽事場均規模11874人。

賽事數據和參賽人數狂長的背後,馬拉鬆產業也體現出強勁的動力。IT桔子數據顯示,自2015年以來,共128家體育賽事經營企業獲得融資,融資總額為65億。

馬拉鬆越來越火,產業也動力無限。狂熱之下,如何避免再次出現甘肅山地馬拉鬆這樣的悲劇事件,成為國內馬拉鬆行業急需解決的問題。

在對遇難者表示沉痛哀悼之餘,我們試圖還原這場生死馬拉鬆:參賽者經曆了怎樣的驚險瞬間?賽事組織方又有哪些失職?馬拉鬆熱潮背後,產業的發展狀況以及甘肅山地馬拉鬆事故後,我們該做些什麽?

生死馬拉鬆

“今天淩晨,我媽媽收到組委會電話,說我爸爸在馬拉鬆比賽中找不到了,失蹤了,然後就沒有了回信。”5月23日淩晨,陸海(化名)媽媽收到組委會的家屬通知。淩晨接到消息,還在上學的陸海火急火燎從學校趕往蘭州。

“確認我的父親沒有生命跡象了”,23日早晨10點左右,陸海接到母親電話。

在22日白天,陸海在微博和抖音視頻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爸爸嘴裏吐著白沫,手已經凍得發紫,身上也沒有什麽披著,隻有這件薄薄的運動服。”陸海提供的視頻截圖中,陸海爸爸躺在地上,雙眼並未合上,陸海說,“其實圖片上是白天,已經遇難了。”

陸海說,爸爸愛運動,鍛煉出一身肌肉,平時能跑20千米去看奇山異水。所以在這天之前,陸海以為爸爸隻是去參加一場再平常不過的馬拉鬆比賽,但死亡消息確認後,這卻成了一場赴死賽,“一瞬間就沒有爸爸了。”

據公開報道,這是國內山地馬拉鬆運動開展以來,遇到的最大一場災難。

陸海爸爸參加的這場馬拉鬆,全稱為2021(第四屆)黃河石林山地馬拉鬆百公裏越野賽暨鄉村振興健康跑,於5月22日在黃河石林景區舉行,共分為健康跑、21公裏越野賽、百公裏越野賽三個組別。

據組織方公布的信息顯示,比賽參賽人員接近一萬人,其中,有172人參加了百公裏越野賽。其中包含梁晶、黃關軍等國內馬拉鬆圈頂級選手。截至23日早上8點,共搜救接回參賽人員151人,其中8人輕傷,在醫院接受救治。21名參賽人員找到時已失去生命體征。

在比賽舉行的第一天,賽道遭遇了極端天氣。新京報緊急呼叫采訪到的一位越野賽親曆者稱,到達第二個打卡點附近時遇到凍雨、大風等惡劣天氣,當時已感到失溫,躲到放養的小屋裏休息。從山上下來的參賽者說山上的風比山下大,下山的人很多都哭了,看到很多人躺在地上。

在一些戶外群中,有參賽者回憶,“外麵天氣還是好的,山裏麵風有8級了 ,下中雨,一開始是小冰雹,我到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敢繼續跑上去了
。”

此外,參賽者流落南方在《黃河石林百公裏越野賽到底發生了什麽》深度還原了整個過程,他在文中提到,感覺黃河石林這個比賽槽點變少了,組織工作更細膩了。但偏偏就是今年的比賽出了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他提到,問題出在天氣上,極端天氣。

5月22比賽日,早上,風和日麗,陽光甚好,坐擺渡車去起點之前甚至還有一絲暖意。而在比賽前一天,天氣預報沒有預報出來第二天將遇到的極端天氣。

“下擺渡車那一刻,天色轉陰,隨即起風,風力有四五級的樣子。”

體感溫度瞬間降低,於是開槍前,他跑了兩公裏來熱身,“參加百公裏越野賽,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更麻煩的是,跑完這兩公裏,身上也沒有熱起來。”

22日上午9時,在景泰縣黃河石林南山廣場,比賽正式鳴槍開跑。但此刻風力卻有增無減,在長下坡道,有多少人帽子直接被吹飛,又停下來返回撿帽子。

從起點到CP1,一切都還好,過了CP2之後,真正的麻煩來臨。

甘肅生死馬拉鬆背後,中國馬拉鬆經濟在蒙眼狂奔

賽事路線圖

他感覺到的,首先是迎來的逆風,風力升級到七八級,雨更密了,風裹挾著雨點打到臉的,像密集的子彈打過來一樣,眼鏡被雨水糊住,眼睛在強風密雨下沒法睜開,隻能眯著縫兒,視線受到嚴重影響。

從CP2到CP3,8公裏距離,是整個黃河石林的賽道最難的一段,“爬升1000米,且隻有爬升沒有下降。山是石頭與砂土混合的路況,很多段都非常陡。在以往的比賽中,這一段都無比艱難,選手們需要手腳並用往上爬,這裏是摩托車都上不去的,所以CP3不提供任何補給,這意味著,即便到達山頂,也沒有可補充的食物、飲水,熱水更是妄想,暴露的山體,更無處可休息,且無法在此處退賽。”

很多參賽者沒有意識到,在這裏麵臨的抉擇就是生死抉擇,那時,大部分選手隻是認為,向前,可以堅持到CP4,放棄,就意味著放棄一千六的參賽補助。流落南方在文中也提到自己也麵臨了相同的抉擇困惑,但現實狀況告訴他,撐不下去了,他選擇了後退,“我隻有一個信念,一定要堅持到山下,即便要倒,也要倒在山下。”

流落南方說,“在做決定最後一刻,應該是在失溫的邊緣徘徊,處在臨界點上,下山的時候,已經出現了失溫的症狀。”

毫厘之間的決定,讓他成為了這場生死賽中的幸存者。

天災還是人禍?

172人參賽,21人遇難,一場比賽中,超過10%的選手遇難,這是國內山地馬拉鬆運動開展以來,遇到的最大一場災難,而醞釀這場突如其來災難的,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

首先,在此次賽事中,最大的質疑點為:此次賽事的氣象服務是否精細?

據了解,本次賽事的執行單位之一“甘肅晟景體育文化發展有限公司”曾經在其名為“石林國際馬拉鬆”的公眾號上發布賽事近期天氣預報提示。

天氣預報提示,5月22日賽事舉辦當天,白天天氣為陰,夜間天氣為多雲,最高溫度19攝氏度,最低溫度9攝氏度。

而在天氣預報後麵的溫馨提示環節,則提示“晝夜溫差大,易發生感冒,請注意適當增減衣服,加強自我防護避免感冒。建議著薄外套、開衫牛仔褲等服裝。年老體弱者應適當添加衣物,宜著夾克衫、薄毛衣等。”

但當時間來到22日中午,百公裏越野賽高海拔賽段20公裏至31公裏處,受極端天氣影響,局地出現冰雹、凍雨、大風等災害性天氣,氣溫驟降,參賽人員出現身體不適、失溫等情況,部分參賽人員失聯。

23日有媒體致電景泰縣氣象局,相關人員介紹,景泰縣氣象局為本次比賽提供了最低氣溫、最高氣溫、風級風向等信息,“但是具體的冷空氣過境信息沒有。”

據救援指揮部透露,該事件是一起因局部地區天氣突變發生的公共安全事件。甘肅省委省政府已成立事件調查組,對事件原因進行進一步深入調查。

其二,災難突襲時,救援應急預案又是否及時啟動?

從公開報道中看到,接到當地報告後,甘肅省委、省政府第一時間召開專題會議,立即啟動應急預案,成立失聯救援指揮部並組織救援力量700餘人投入搜救。

甘肅白銀市消防救援支隊先後調集7個消防站救援力量趕赴現場,總隊調派蘭州、新區支隊的山嶽、水域救援專業隊和訓保支隊戰勤保障力量前往增援,消防救援隊伍共出動53輛消防車、253名指戰員、3頭搜救犬,攜帶5600餘件/套器材開展搜救工作。

甘肅生死馬拉鬆背後,中國馬拉鬆經濟在蒙眼狂奔

據新華社報道,甘肅省市縣三級投入的救援隊伍已達1200餘人,攜帶無人機、熱成像無人機、雷達探測儀、破拆設備、急救器材、發電照明、擔架等設施設備展開救援。

前方救援人員對媒體介紹稱,百公裏越野賽沿途的地形地貌非常複雜,山梁溝峁較多,參加越野賽的參賽隊員衣著很單薄,而且當地氣溫非常低,山上的溫度可能接近零度。另外,由於景區的地形高度差在60到200米之間,很多地區的通信信號很差,也給搜救造成了一定困難。

其三,作為專業程度要求極高的極限運動賽事,這場比賽各項組織工作是否達標,必要的安全保障是否到位?對參賽人員的參賽限製如何?

在無法及時獲得外界救援時,選手自我應急能力成為能否成功脫困的關鍵。

從現場流露出的照片看,選手大多短袖短褲,衣著單薄,而在麵臨這類突發性極端降溫天氣時,沒有衝鋒衣等保暖裝備必將導致致命性失溫。

而在媒體披露的細節中提到,衝鋒衣並沒有被主辦方列入強製裝備,而是作為建議裝備寫進了賽事手冊;另外,選手在等待救援的過程中,救生毯被大風吹破,導致身體狀況進一步惡化。

流落南方在《黃河石林百公裏越野賽到底發生了什麽》中證實了這一點,文章提到,“五月底,白銀已經入夏,基於前幾屆的經驗,衝鋒衣並沒有被列入強製裝備,而是做為建議裝備寫進了賽事手冊。關於這一點,沒有人提出異議,我的衝鋒衣裝進了轉運包,存放到賽道62公裏處的CP6換裝點,正常情況天黑前能趕到這裏。組委會收集轉運包的時間是在賽前一晚,如果是比賽當天早上,可能很多人就會把衝鋒衣穿在身上了。比賽開始,大神們很多都穿著短袖短褲,等待起跑的時候都哆哆嗦嗦的,槍一響,都箭一般衝了出去”。

而回到這場賽事本身,這項造成巨大悲劇的比賽,是一場“野雞賽事”嗎?

據了解,2021年黃河石林山地馬拉鬆百公裏越野賽,為甘肅省白銀市景泰縣舉辦的第四屆,其中山地馬拉鬆百公裏越野賽,被中國田徑協會授予“自然生態特色賽事”“中國馬拉鬆銅牌賽事”。

賽事組委會發布的參賽條件上明確規定:越野賽比賽者須在2021年5月22日前年滿18周歲,百公裏組年齡小於60周歲。選手需向組委會提交最近一年內同等級別賽事的完賽成績證書。百公裏組:50公裏及以上完賽成績證書(近一年),21公裏組:半程及以上完賽成績證書(近一年)。

有跑友評價,這個賽道具有一定難度,海拔整體在2000米左右,很大一部分賽道處於無人區。20小時的關門時間也有一定的“門檻”。

也正是如此,無論是賽事硬性規定還是比賽難度設置,都從一定程度隔絕了越野“小白”選手的參加。換言之,參賽的跑者中大部分具備比較豐富的相關經驗。

但在這場災難中,梁晶、黃關軍等國內馬拉鬆圈頂級選手也不幸遇難。

其實,類似的悲劇並不是個列。

同樣在今年5月,2021烏蒙山超級越野賽中,選手楊立傑在比賽中出現失溫,經搶救無效不幸離世。組委會在通告中表示,“楊立傑倒在了他熱愛的賽道上,是一名真正的勇士”。

蒙眼狂奔的馬拉鬆

天災還是人禍,具體原因為何,調查還在進一步進行,責任也有待厘清。但這次事件是否可管中窺豹?時下,馬拉鬆運動正逐漸變熱,全民“辦馬”風潮興起,行業正在加速粗放式發展。

盡管我國馬拉鬆賽事存在比賽集體作弊、賽事成績與獎金不匹配、賽事組織欠佳、賽事與城市融合不恰等多種問題,但絲毫不影響馬拉鬆愛好者對於這項運動的喜愛。

一年半跑齡的候旭表示,跑步一年半,自己的體重從180斤掉到如今的156斤,體重減少、體型也勻稱下來了,更重要的是自己喜歡上了跑步這項運動。

“從最初跑800米氣喘籲籲,到現在可以挑戰變速跑16公裏,我喜歡奔跑和突破自我的感覺!下一個目標是挑戰半馬拉鬆。”

當提及為什麽挑戰半馬時,候旭立即表示“馬拉鬆是每一個跑步er的追求和目標”,他當時的神情就好像在疑惑,為什麽會問出這麽低級的問題。

減肥減脂、保持體形、跑步社交、提高身心素質、釋放壓力、挑戰自我等因素推動下,跑步成為越來越多人的運動方式,馬拉鬆成為更多跑友們的目標。可謂,不到長城非好漢,不想跑馬拉鬆就不是有追求的跑步er。

其實,從1995年國務院發布《全麵健身計劃綱要》,中長跑運動進入中國到今天科技發展的推動下,跑步不再成為運動員的專屬,而成為大眾美好生活的一種體驗。

可以說,跑步運動在中國變得火熱,而極具挑戰的馬拉鬆成為眾多跑友的目標和跑步運動的熱門。

據中國田徑協會發布的《2019中國馬拉鬆藍皮書》數據,自2016年以來,國內馬拉鬆賽事場次呈現出直線式上升,僅2019年全國範圍內共舉辦規模賽事1828場。從2016年到2019年,中國馬拉鬆規模賽事
增長率分別達到11%、43.47%、15.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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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拉鬆賽事數量高速增長之後,參賽人員也呈現出野蠻生長的趨勢:2019年規模賽事場均規模為3898人,對比2018年場均3688人,場均增長210人,增長5.69%。2019年認證賽事場均規模11874人,對比2018年的場均10801人,認證賽事場均增長1073人,增長9.93%。

跑步規模賽事數量和參賽者增長勢頭良好狀態下,中國田徑協會2020年發展目標——我國規模賽事要超過1900場,參賽人數達到1000萬人次,規模賽事產業突破1200億元。

馬拉鬆賽事的火熱帶動下,跑步賽事這個千億賽道產生了。

從產業鏈的角度看,由於我國馬拉鬆自2016年開始才呈現井噴式發展,自然無法和國外成熟的產業鏈相媲美。

騰訊新聞數據,國外馬拉鬆已形成完整的產業鏈:最核心的體育競賽表演,即馬拉鬆賽事;第二層的體育用品銷售、媒體、娛樂、培訓博彩、醫療、旅遊等,以及最外層的品牌經營、商業推廣、谘詢、公關、科研、建築、房地產、會展等周邊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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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產業鏈下,自然是多樣的賽事收入,如,電視版權、讚助商、票房以及賽事紀念品等。

相比之下,我國馬拉鬆產業鏈較為不完善,呈現出“政府牽頭、官方主辦、各單位協辦、企業讚助”四大特點,其收入也主要集中在政府補助、報名費、讚助商讚助以及周邊衍生品收入四個板塊。

艾瑞谘詢數據,四大板塊收入中,讚助收入是馬拉鬆賽事收入的主要構成部分,從以往A1、A2大型馬拉鬆賽事的收入數據來看,讚助收入與賽事成本相比,比例約在50%~60%之間,換句話說,舉辦賽事成本的一半都來自讚助費用,而周邊衍生品的收入僅僅占一小部分。

甘肅生死馬拉鬆背後,中國馬拉鬆經濟在蒙眼狂奔

收入渠道單一下,賽事成本的支出也形成了穩定的模式:賽事獎金、賽事運營以及賽事營銷。

即除了獎勵給參賽者的獎金外,其他的錢都給了賽事運營和媒體推廣,而一般賽事運營商的服務中包含了媒體推廣。換句話,跑步賽事的錢都讓打包服務的賽事運營商賺到了。

盤點中國跑步賽事運營商市場,可以發現,目前我國跑步賽事市場較為分散,按照承辦賽事收入等級,可以劃分為頭部、中等以及小企業三個等級。

甘肅生死馬拉鬆背後,中國馬拉鬆經濟在蒙眼狂奔

以頭部企業東浩蘭生為例,2015年至2020年,東浩蘭生的營業收入分別為23.93億、25.91億、33.35億、33.06億、36.11億、29.82億。盡管2020年起營收較上年下降17.42%,但其營業總收入仍實現了近30億。

除老牌頭部企業外,越來越多的賽事企業獲得了資本的青睞,IT桔子數據顯示,自2015年以來,共128家體育賽事經營企業獲得融資,融資總額為65億,可以說,資本看好。

以今年最近的江蘇常奧體育為例,成立於2014年的常奧體育是中國馬拉鬆精英排名賽、常州西太湖半程馬拉鬆等十多項路跑賽事的運營方,在體育產業+文化產業融合發展的戰略下,今年5月,常奧體育獲得以國有資本市大運河基金領頭,叁零柒投資、燦星基金、青楓雲港、九久創投等參投的億元級別戰略投資。

常奧體育Pre-A輪就獲得超億元戰略投資無疑給整個市場釋放出一個良好的信號。

政府支持、資本青睞、跑友熱情下,這似乎預示著,中國馬拉鬆產業潛力無限。

寫在最後

公元前490年,希臘長跑優勝者菲迪皮德斯將希臘軍隊在馬拉鬆平原擊敗波斯侵略者的消息傳往雅典,“捷報,我們勝利了!”話音之後,不知疲憊的奔跑讓他在說完消息之後就力竭而亡。

盡管這可能隻是一個傳說,但是馬拉鬆作為毅力、勇敢和挑戰自我的象征在大眾心裏留下火種。

1896年首屆奧運會後,“奧林匹克之父”顧拜旦正式將馬拉鬆設立成奧運會比賽項目。隨後的一百多年間,馬拉鬆在全球各地火熱流行。

跑友在馬拉鬆裏追求健康和幸福感,各類政策也大力引導支持馬拉鬆經濟的發展,整體馬拉鬆產業則從中獲益並將這項運動推廣至更多人。產業鏈上的每一環都在發力,一切似乎都向好。

但在此次甘肅山地馬拉鬆事件中,這21位參賽者的生命永遠停在了這場馬拉鬆中。21,是數字,也是21條追求健康、幸福和挑戰的鮮活生命。

在國內馬拉鬆產業蒙眼狂奔背後,行業公司、賽事主辦方、賽事參賽者/愛好者、主管部門,或許都該反思此前的粗糙、簡化、經濟至上、各自為政。

悲劇是警鍾,亦是革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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