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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破滅,美國正在發生一場信念危機…

在上個世紀的大多數時間裏,人類尊嚴有一個朋友——美利堅合眾國。美國和其他國家一樣,都存在根深蒂固的缺陷,也會犯錯,但我們幫助擊敗了法西斯主義和共產主義,並為歐洲和平、亞洲繁榮和民主的傳播奠定了基礎。

後來發生了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戰爭,美國對自己及其全球角色失去了信念——像一個被炮轟的投手,對自己堅信的事情不再有信心。左派當中,許多人現在拒絕接受美國可以成為或仍是全球民主倡導者的觀點,他們認為“不可或缺的國家”或“地球上最後的希望”等形容荒謬可笑。右派當中,修牆核心小組已經放棄了與世界其他地方互動的想法,甚至覺得沒有必要。

世界各地的許多人始終都在抵製美國自封的民主捍衛者的角色。但當美國袖手旁觀,允許種族滅絕席卷盧旺達等地或允許危險政權威脅世界秩序時,他們的震驚也是理所當然。

阿富汗人是這一現實的最新見證者。美國在阿富汗的失敗已被充分記錄在案。我們花費了數萬億美元,失去了數以千計的人。但在阿富汗和其他地方向恐怖分子開展的20年戰略,意味著全球恐怖主義不再被視為美國人日常生活中的主要問題。在過去的幾年裏,一小部分美國軍隊幫助阻止了地球上一些最糟糕的人掌管一個人口超3800萬的國家——而美國的傷亡相對較少。1999年,沒有阿富汗女孩上中學。四年內,她們中有6%入學,截至2017年,這一數字已攀升至近40%。

但幻想破滅的美國現在正在撤退。而且此次撤軍極有可能造成戰略挫折和人道主義災難。塔利班正在迅速奪取領土。用不了多久,阿富汗女孩就會因為試圖上學而頭部中彈。情報機構看到了少數民族民兵的武裝,並擔心會發生更加暴力的內戰。這些機構擔心大量難民湧入,以及恐怖組織再次隨心所欲地自由活動。

曆史並沒有因為美國對自己失去信心而停止。正如拜登總統正確指出的那樣,世界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場民主與各種形式的專製之間的巨大競爭。這不僅僅是政治製度之間的鬥爭。這是一場同時涵蓋了經濟、文化、知識和政治競賽的鬥爭,一場進步的現代勢力和反動勢力之間的較量。

在過去的幾十年裏,美國及其盟友無數次背叛了我們的價值觀,與暴君妥協。但在其核心,自由主義權力散發出一係列重要思想——不僅是民主和資本主義,還有女性主義、多元文化主義、人權、平等主義、LGBTQ權利和種族正義的夢想。這些東西都交織在一個以個人尊嚴為中心的整套進步理念中。

如果說21世紀教會了我們什麽,那就是很多人,無論是國外還是國內,都不喜歡這套理念,並感覺它威脅了自己的存在。中國的領導人不僅僅是獨裁者,他們認為自己在領導一個文明國家,且樂於屠殺少數民族。弗拉基米爾·普京不僅僅是一個暴徒,他還是一個文化反動者。塔利班倡導的是幻想版本的中世紀生活。

這些人並不是在領導20世紀反對殖民主義和“美國霸權”的解放運動。他們正在領導一場21世紀的文化之戰,反對女性權利、同性戀權利、少數民族權利、個人尊嚴——反對整套進步理念。

你知道這是一場文化戰爭,而不是傳統的大國競爭,因為對每個國家的威脅更多是內部而不是外部。美國麵臨的最大威脅是,國內的威權主義者在全球威權運動的鼓舞下將再次接管美國政府。中國麵臨的最大的威脅是,受全球自由主義理想啟發的國內自由主義者將威脅該政權。

因此,每個文明都在努力吸引信徒實現自己的願景。我們在世界上如何展現非常重要。

我們永遠不會回到布什主義。但是,如果我們看到自己在阿富汗這樣的地方拋棄了我們的盟友,那麽在爭奪人心的較量中我們可能處於下風。如果我們自己的行為開始類似於獨裁者的現實政治,我們可能不會成功。如果我們照著鏡子卻看不到一絲羞恥,我們可能沒法做得好。

我想,最讓我困惑的是美國左派的行為。我明白為什麽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和其他美國威權主義者會對美國在世界上的角色持矛盾態度。他們一直對美國幫助推動的整套進步理念持懷疑態度。

但每天我都看到進步人士在美國國內捍衛女性權利、LGBTQ權利、種族正義,同時支持將權力讓給塔利班、哈馬斯和其他國外反動勢力的外交政策。

如果我們要在美國國內與特朗普的威權主義作鬥爭,我們就必須與在世界各地盛行的更有毒的各種威權主義作鬥爭。這意味著留在場上。

華客新聞 | 時事與歷史:幻想破滅,美國正在發生一場信念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