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熊貓的熊
這可能是劃時代的一天了。在全球的注視之下，俄羅斯和烏克蘭，戰爭說打就打起來了。
戰爭打的不僅是子彈，還有一些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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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幾天前，還有不少觀察者一本正經地分析道，這是 ” 一場打不起來的戰爭 “；還有人說 ” 俄軍進入頓巴斯可能意味著戰爭更遠了
“。一位曾公開預測了戰爭走向的大 V，他的預測微博在幾天前可是被網友各種群嘲無腦。
俄烏之間的紛爭，直接走向了軍事解決方案，這個結果讓很多人意外，當然未必全是因為普京不按套路出牌。
一位作者在《普京疑兵術：戰爭會爆發嗎？如何進攻？以及什麽結果？》中寫道：
就像曆史學家克拉克的名作《夢遊者》，講述了 1914
年歐洲如何走向一戰。所有的參與者都不是狂徒，也不是謀殺犯，而是一群不知未來去向的夢遊者。
命運的遊戲就是，踏出第一步，行動就擁有自己的生命，很難掌控它如何終結。
有些時候，國際關係就是被時局推著走，經常會脫離主導者的控製。最終會走到哪一步，可能那些發動者都無法預料，這也正是戰爭的可怕之處。
其實不隻是烏克蘭問題，也不隻是戰爭。包括疫情的黑天鵝在內，你們有沒有發現，很多過去我們以為不會發生的事情，甚至是一些未曾想過的事情，最後它還是突然發生了？
世界變化之快，可謂波譎雲詭。當然，讓人更加深有感觸的地方在於，人們對戰爭的態度和圍觀姿勢，在社交媒體上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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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有意思的細節是，在俄羅斯和烏克蘭正式開打之前，俄烏雙方，包括牽涉的一些其他歐美國家，已經在以微博為代表的中文社交媒體上打起了嘴炮。
盡管烏克蘭遠在千裏之外，但社交媒體締造的 ” 第二戰場
“，讓廣大網友擁有了一種奇特的體驗模式——他們不僅可以近距離圍觀大國博弈，還似乎擁有了參與戰爭的某種能力。
比如，那條由 ” 烏克蘭信使 ” 發布的題為《烏克蘭外交部就俄羅斯聯邦決定承認所謂 “DNR” 和 “LNR” 的 ” 獨立 ”
的聲明》，在微博上已經收獲了 80 萬的點讚。
子彈劃破夜空，戰事則在各平台緊鑼密鼓地打響。俄羅斯宣布發動襲擊後不久，包括 ” 俄軍隊已占領烏克蘭首都基輔 ”
的訊息在內，網上一些真假難辨的消息四處流傳。
這意味著普京對烏克蘭動武，是真刀真槍的戰鬥，更是輿論戰，信息戰。英文、中文各路社交媒體上的信息，都成了戰爭的糧草。
而微博之外，在短視頻平台上，我還看到了一些身在烏克蘭的國人，趁著戰爭的熱度，紛紛拿起手機，開始進行現場直播。
想一想也挺魔幻的。大哥一邊直播帶貨，一邊見證俄烏紛爭的曆史進程；一邊感謝老鐵送來的火箭，一邊經受著真實戰爭炮火的威脅。
然而，當子彈飄向社交媒體時，戰爭似乎變得不再殘酷，而是多了一份戲謔的色彩。看上去我們離戰爭更近了，其實更遠了——在很多網友的看來，它似乎更像是一場網絡掐架，而不是某種以血肉為代價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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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想起了短視頻平台上一位名叫 ” 半隻狐狸 ” 的網紅。據說，” 半隻狐狸 ”
是一位法國的雇傭軍，他是中國人，他的視頻多是全副武裝的一些執行任務的畫麵。
” 半隻狐狸 ”
還有一個名場麵：在戰場直播時，對麵一發火箭筒襲來，他直接拿起機關槍突突突地打了回去，很快他的直播間也被封了。
當然，封禁並不影響他的熱度。在和人直播連麥時，他說已經封禁了十多個賬號。而為了規避平台的限流措施，他和粉絲們將一些戰爭話術進行了包裝，比如
” 打地圖 ” 之類。
戰鬥變成了網絡段子，讓原本緊張激烈的戰場，瞬間變得輕鬆起來，那種戰爭帶來的苦難和痛感，仿佛徹底消失了一樣。
就像俄羅斯和烏克蘭的戰爭那樣。大家在中文互聯網上圍觀國與國的掐架，不懂國際局勢並不妨礙人們選邊站隊，端著鍵盤直呼普京
” 打得好 “。
但是，盲目地為戰爭叫好，或者說淡化戰爭的痛感甚至美化戰爭，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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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微博上用 ” 烏克蘭美女 ” 的關鍵詞來搜索，還會看到一個離奇的場麵。流傳最多的段子是這樣寫的：
” 為了緩解俄烏戰爭給平民帶來的災難，我願貢獻一份綿薄之力，家裏還有十間空房，願收容烏克蘭 18-24
歲的女孩子避免戰爭的傷害。”
不管立場如何，也不管最終的局勢走向，必須承認的一個事實是：隻要戰爭打響，那些無辜的烏克蘭民眾，一定會是戰爭的受害者。
但是，在戰爭的殘酷性、嚴肅性消解之後，對戰爭的態度變得更加輕浮了。他們用消費女性的男權思維，來用國難之下的烏克蘭女性造梗玩梗。除了惡臭，我想不出其他形容詞了。
現代文明不斷向前演進，正是為了讓大家告別戰爭，生活在一個和平安穩的環境裏。不是不可以打仗，但不能盲目鼓吹動武，戰爭永遠是最後的底線。
現代戰爭可以做到精確定位、精準打擊，但是就像很多人沒有料到真能打起來一樣，誰又能料到，戰爭會不會局勢失控而傷及無辜，甚至是那些在烏克蘭的同胞？
就在剛剛，中國駐烏克蘭大使館重要提醒在烏中國公民和中資企業，可在車身明顯處貼上中國國旗。
我想說的是，這一重要的提醒，意味著很多中國公民和中資企業，可能會被動卷入槍林彈雨之中。而戰爭一旦打響，未必會向電影那樣，可以輕鬆地用戰狼式的方式來解決。
我很喜歡導演婁燁在《頤和園》裏的一句台詞：戰爭中流盡鮮血，和平中寸步難行。
記住，這是一場戰爭。你應該慶幸，它離你很遠；你也可以不必為那些無辜的烏克蘭民眾而共情，但任何時候，都不能忘記——戰爭不是段子，不是網絡笑料，它始終是一件殘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