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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居印度的華人:沒有身份,生活非常艱難(圖)

穿過印度加爾各答狹窄的巷道,尋找曾經華人留下來的老房子,它們多年久失修,隻是斑駁的牆體和熟悉的漢字仍述說著當年的故事。

眼前的這一切讓人難以想象百年前唐人街的盛況,曾經的6萬華人已銳減到不足2000人了,且不斷被貧民窟蠶食。幾乎所有我接觸到的老一輩都說,再過十幾二十年,加爾各答的唐人街可能就不複存在了。

客居印度的華人:沒有身份,沒有社保,生活非常艱難
濕熱的加爾各答

加爾各答有兩個唐人街,一個是市區的 Territi Bazzar,
每到周日就熱鬧非凡,華人賣著包子、燒麥、魚丸等經典中國早餐,不少印度人、外國人都會趕來美餐一頓。但說是唐人街,其實隻剩下幾座老舊的會館和寺廟了。

客居印度的華人:沒有身份,沒有社保,生活非常艱難
過去中國工人在曬皮

四邑會館的幾位老伯,他們他們祖籍廣東,但粵語已不如印地語和英語流利了。吳伯說,以前加爾各答的唐人街非常繁華,但自從上世紀六十年代後,大量的華人學校、報社、廠家被迫倒閉,生意人察覺不妙也紛紛撤資逃離,留下來的大多是小手工藝者。

現在這裏的華人也是工薪階層為主,做木匠、廚師、守衛,有的在經營餐廳和小雜貨。他們雖然有印度國籍,卻沒有社保,隻能靠積蓄養老。

客居印度的華人:沒有身份,沒有社保,生活非常艱難

如今,雖然他們已經將自己的子女都送往了歐美,但對於在印度生活了幾十年的他們來說,他鄉已經成了故鄉。懷著對這片土地的眷戀,他們沒有前去北方的家鄉,也沒有去往子女的異鄉,而是選擇守在了印度。

客居印度的華人:沒有身份,沒有社保,生活非常艱難

但如今的唐人街,儼然就是一個‘貧民窟’,唐人街裏居住著的更多的是印度人。路邊擠著低矮簡陋的小木屋,雨季期間汙水橫流,垃圾惡臭陣陣,以至於遊客必須帶口罩穿行其中。但這裏的華人似乎早見怪不怪,他們繼續安靜地生活,默默無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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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嬸現在守著一家小小的天母廟,他每天都會擦亮燭台,她則為貧民窟的孩子開了免費的補習社,每天下午約有30多名孩子來補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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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孩子補習的嬸嬸

除了老中國城,加爾各答城郊還一個塔壩中國城。
相比於市區的肮髒混亂,這裏更貼近於蕭條。塔霸過去是皮革廠區,鼎盛之時有300多家皮廠,占加爾各答皮革產量的1/3,
但如今大部分皮廠早已關閉或搬遷。隨著居住人口、遊客的減少,中國餐廳在白天也都緊閉大門,隻在晚上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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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壩中國城著名的培梅中學,其牌坊光彩依舊,隻是人去樓空。為了讓華人子女接受更好的教育,當年23家皮廠合資建設了培梅學校。過去這裏曾有1000多名學生,但2005年就銳減到了5個,學校不得不關閉。

從此培梅中學成了華人聚會的場所,一到節日慶典,禮堂和樓頂的關帝廟就特別熱鬧。成了一種對故土的緬懷。

客居印度的華人:沒有身份,沒有社保,生活非常艱難

居住這裏的幾位伯伯的子女從培梅中學畢業後,都去了加拿大讀書,順勢在外落葉生根,過年時才回來塔霸看看。而和祖國仍有聯係的老一輩,就期盼著可以盡快回國,安享晚年。

客居印度的華人:沒有身份,沒有社保,生活非常艱難

一個老人說: “我父母之前就在梅州蓋好了房子,等我賣掉了這裏的廠房就會回去養老。畢竟我一把年紀,不想再流浪了。”

其實不難理解空巢老人們的心理,孩子都在國外,塔霸的中國人又越來越少,留下來不免有些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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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曾經的《印度商報》編輯

在這裏,老一代對華人身份仍有著強烈的認同感,很好地保留了傳統習俗,看中文電視和報紙,也為中國的發展而自豪。而年輕華人少有機會接受華語教育,在當地文化的耳濡目染下,就更像是印度人了。

客居印度的華人:沒有身份,沒有社保,生活非常艱難

任何事情都不能隻看表象。從觀光的角度,兩個中國城如此殘舊,確實沒什麽好看。可無論如何,在印度多元文化的畫卷上,華人曾有過燦爛的一筆。

客居印度的華人:沒有身份,沒有社保,生活非常艱難

牆裏有人想出去,牆外有人想進來。

隨著經濟全球化的加速發展,新一波印度淘金潮已經到來,包括三一重工在內的越來越多中國企業出海到印度,也有更多的華人到此工作、生活。在銘記上幾代華人的辛酸史時,不知道新一代華人又會在印度創造怎樣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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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最高的雕像,由三一重工提供技術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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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印度產業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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