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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點”兩州長候選人失利 特朗普真的”敗象已露”嗎?(圖)

當地時間2019年11月4日,美國肯塔基州列克星敦,美國總統特朗普出席在魯普體育館(Lexington Rupp Arena)舉行的集會,為肯塔基州州長馬特·貝文競選連任站台助威。 本文圖片 視覺中國
當地時間2019年11月4日,美國肯塔基州列克星敦,美國總統特朗普出席在魯普體育館(Lexington Rupp
Arena)舉行的集會,為肯塔基州州長馬特·貝文競選連任站台助威。(上圖)

“如果你輸了,他們就要說特朗普遭受了世界曆史上最大的失敗,最大的。你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11月4日,美國總統特朗普訪問肯塔基州第二大城列克星敦、信心滿滿地為第二天將接受選民再次考驗的共和黨在任州長馬特·貝文(Matt
Bevin)站台造勢。

事實上,這是這位共和黨總統今年第二次造訪肯塔基,前次是在8月21日來出席“美國退伍老兵”組織的年會。即便是為自己選舉連任來穩住老兵群體,特朗普也不忘順便參加了貝文州長的募款活動,出手力挺之意相當明顯。不過,11月5日的結果卻還是帶來了“失敗”,隻是並非“最大”而已:貝文以5086張選民票的劣勢連任失敗,41歲的州檢察長安迪·貝希爾(Andy
Beshear)將州長寶座帶回了民主黨陣營。也就是在同一天,弗吉尼亞州州議會在改選中迎來了1992年以來首次兩院共同的民主黨多數,並與未因“黑臉”爭議下台的民主黨州長拉爾夫·諾瑟姆構成了州層次的“一致政府”。

既然特朗普自己在肯塔基說出了原本旨在“邀功”的話,共和黨在肯塔基和弗吉尼亞的失敗反過來當然也就被記在了特朗普的賬上。而就在輸掉肯塔基州的第二天,特朗普還是堅持訪問了路易斯安那州,大有給進入第二輪州長選舉中的共和黨提氣之意。時隔8天,特朗普再次訪問路易斯安那,顯然希望在17日第二輪投票之前衝刺式地拉抬共和黨選情,但最終路州選民還是留下了在任的民主黨州長約翰·貝爾·愛德華茲。

特朗普“欽點”的兩位州長候選人先後敗北,而且還是在被認為是共和黨勢力範圍的深紅各州,這很快引發了某些群體的歡呼雀躍:他們更希望人們相信這就是2020年大選特朗普全線潰敗的最強勁風向標。

當地時間2019年11月14日,美國路易斯安那州,美國總統特朗普出席競選活動,大量支持者參加。

當地時間2019年11月14日,美國路易斯安那州,美國總統特朗普出席競選活動,大量支持者參加。

路易斯維爾在乎華盛頓?

之所以會有關於風向標的猜想,最大的前提是美國50個州州長等層次的選舉周期與大選、中期選舉的步調並不完全一致。具體而言,大選年有11個州換屆,中期選舉年則有最多的36個州,在大選年後一年(如2017年)有新澤西、弗吉尼亞兩州改選,而肯塔基、路易斯安那以及密西西比三州則在大選年前一年(如2019年)舉行選舉。當然,這四個節點加總起來是52而非50的原因是,新罕布什爾和佛蒙特兩州仍保持了每兩年而非四年改選的製度安排。

雖然在時間上由於聯邦製而保留了各州獨特傳統路徑,但先後順序其實並不能構成任何風向標意義的聯動性。比如,從1859年選舉至今產生過42位肯塔基州州長,共和黨隻有9位,如此懸殊的比例顯然不足以充當風向標。而路易斯安那在1979年才結束了民主黨對州長職位長達102年的獨攬、呈現出兩黨交替的現況;與路易斯安那相同,民主黨人在1881年到1991年長期出任密西西比州州長,直到1990年代之後才逐漸形成了共和黨的主導,而特朗普在這裏支持的共和黨候選人的勝利也隻是延續了從2003年才開啟的紅州模式。

雖然民權運動之後,特別是所謂“裏根革命”以來,共和黨在南方地帶的確持續反轉得勢,但該趨勢在聯邦層次選任職位上的發展進程卻明顯快於州層次。這也解釋了為什麽民主黨人克林頓是從小石城走向白宮的,而最大的南方州得克薩斯為什麽要等到小布什才完成了對共和黨更為有利的世紀轉身。換言之,如果依照南方各州的曆史大趨勢,如今肯塔基等州的政黨更迭延續著其自身的特有邏輯,很難說具有反映全美風向的敏感度。路易斯維爾(編注:肯塔基州最大城市)有自己的玩法,未必對華盛頓意味著什麽。

從相對細節的角度出發,密西西比共和黨籍副州長成功當選州長、路易斯安那州在任民主黨州長順利連任也都不意外,沒有超出美國選舉政治的一般預期。而民主黨人安迪在肯塔基州的勝利或多或少也與他作為前任民主黨州長斯蒂夫·貝希爾的次子存在聯係。雖然安迪的一些政見直指特朗普,但其支持者到底是因為反對現任總統的政策還是對老州長的留戀,也未必容易說清。

就算南方三州的結果未必對2020年存在直接意義,但是否至少可以預示出特朗普背書效果的減弱乃至失效呢?進而是不是可以說特朗普在共和黨內的絕對控製力也在下降?這樣的結論似乎也難以輕易得出。最為明顯的解釋就是南方州選民在聯邦選舉與州和地方層次選舉中所表現出的偏好並不相同。白人選民被特朗普圈粉的同時投票給一個民主黨州長,並不算特別違和。

以在近年帶來最大衝擊的肯塔基州長選舉為例,特朗普的背書不能說沒有發揮積極作用。要知道共和黨州長貝文自己似乎並不太爭氣,在民調上從一年多之前開始落後於民主黨對手,最終以0.5%惜敗已是此前多次民調的最小劣勢了。而且,成功當選的安迪也隻拿到了49.2%的選民票,淪為了該州1912年以來首位沒有獲得過半選民支持的“弱勢”州長,這不得不說存在著特朗普攪局的因素。同時值得一提的是,2019年肯塔基州州長選舉的投票率達到42%,比貝文首次當選的2015年猛增了12%。其諸多解釋當中一定也存在著特朗普對共和黨選民的團結以及對民主黨支持者的刺激這一雙重動員效果。

說的更加直白一些,共和黨在南方三州選舉中的相對失利影響的可能是士氣而已,但應該不會對特朗普的連任產生直接塑造。貝文們隻享有了特朗普的背書,但卻絲毫不具備特朗普的手段與風格,更無法駕馭本黨所謂“特朗普化”的浪潮,而在沃倫眼中安迪大概隻勉強算民主黨人、愛德華茲更像是溫和的共和黨人。

特朗普敗象已露?

特朗普敗象已露?

又一個馬薩諸塞州州長

如果說新當選州長的安迪·貝希爾對特朗普而言意義有限的話,11月14日抓住最後機會、闖入民主黨總統初選的馬薩諸塞州前任州長德瓦爾·帕特裏克(Deval
Patrick)會否給特朗普添堵呢?

63歲的帕特裏克的不請自來當然與最近這段時間紐約市前市長布隆伯格的躍躍欲試如出一轍。他們的異動其實並不是一種切實的可能性,而是一種對拜登、沃倫、布蒂吉格越發索然的黨內競爭的深度擔憂。

不過,擔憂其實已毫無意義。雖然帕特裏克似乎是更加年輕的拜登、更年長的布蒂吉格、更溫和的桑德斯以及男版(或者非洲裔版本)的沃倫,但他其實也是更窮以及知名度更低的布隆伯格。這就意味著,帕特裏克不僅僅是錯過了參與亞拉巴馬和阿肯色兩州初選的注冊時間,而且他不但提不出任何全新政見,而且也由於短期內難以募集到足夠資金、積累起足夠支持度而無法登上電視辯論的舞台。一加入就被泡沫化的帕特裏克,唯一的貢獻就是提醒大家,民主黨的總統參選人水池裏似乎好久沒有厲害的州長了。

上一次在總統大選中出現州長背景的強有力參選人還是2004年的霍華德·迪安(編注:曾任佛蒙特州州長),其後雖然也不乏州長的參與,但最終角逐提名的幾位大概都是國會參議員,這簡直與1990年代的圖景是兩個世界。如何解釋這個現實?是因為當選州長更需要地方上的長期深耕,而國會議員則可能類似“選秀”式上位?或者麵對國家挑戰與政黨轉型的民主黨更需要具有國家視野的國會議員而非獨當一麵的州長?而這種趨勢即毫無行政經驗的情況對當選總統的施政又意味著什麽呢?

更為有意思的巧合是,隨著帕特裏克的勇敢參選,目前在世的四位馬薩諸塞州前州長竟然都具有了在黨內角逐總統提名的經曆。帕特裏克的前任羅姆尼在2012年代表了共和黨角逐白宮;1990年代的老州長威廉·韋爾德不但在2016年成為了自由黨的副總統候選人,而且也已宣布在2020年大選的共和黨初選中挑戰特朗普;而更早的前輩是兩度出任該州州長的杜卡基斯在1988年的大選中敗給了老布什。馬薩諸塞的這個巧合,基本已經堪比亞利桑那州前後兩任參議員——巴裏·戈德華特和約翰·麥凱恩都曾角逐白宮大位的這段往事了。為什麽是馬薩諸塞和亞利桑那呢?這兩個州對兩黨又意味著什麽?這可能為解讀兩黨政治的前世今身又提供了一個有趣的視角。

關於帕特裏克的意義,目前最大的看點在於作為揭幕戰的新罕布什爾初選。由於鄰裏效應,主政馬薩諸塞八載的帕特裏克必然在新罕布什爾分化沃倫目前的領先優勢。試想,考慮到布蒂吉格目前在其鄰州艾奧瓦開始微幅領先的趨勢,沃倫如果在新罕布什爾無法站穩,那一定是更加紛亂的民主黨初選開局。於是,帕特裏克或許真的能成為“造王者”,但問題是“王”在哪兒呢?反正特朗普正坐在橢圓辦公室裏密切注視著一切。

華客網:”欽點”兩州長候選人失利 特朗普真的”敗象已露”嗎?(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