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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媒:對澳大利亞而言,“中國威脅”已非常真切(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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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逃到澳大利亞的中國變節者詳細描述了北京當局的政治幹預活動。一名商人在向澳大利亞當局報告中國將他安插到議會的企圖後死亡。在澳大利亞的主要城市,北京的批評者受到可疑男子的跟蹤。

  對於這個隻想與中國保持貿易穩定——這是他們28年來穩步增長的推動力——的國家來說,在過去一周裏被披露的信息令他們震驚。

  對中國幹預的恐懼一度籠罩著澳大利亞。而現在,北京的政治野心,及其為之推波助瀾的間諜活動,突然變得仿佛就在眼前且從來存在。

  “這已成為無法回避的問題,”在澳大利亞國立大學(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教授戰略研究的前情報官員休·懷特(Hugh
White)說。“我們低估了中國的實力增長速度及其利用自身力量的野心。”

  美國官員經常將澳大利亞描述為一個試驗案例,這個盟友與北京關係密切,足以讓他們看出其它國家可能麵臨的情況。

  在公開和私下場合,他們都敦促澳大利亞領導人更直接地對抗中國——在川普總統針對香港人權侵犯問題簽署了製裁中國和香港官員的法案後,這種壓力隻會越來越大。

  甚至當它麵對赤裸裸的間諜危機時,澳大利亞政府還是沒有與這個既是經濟夥伴又是自由威脅的專製大國劃定明確的邊界——這是許多國家麵臨的難題,但在澳大利亞尤甚。

  澳大利亞總理斯科特·莫裏森(Scott
Morrison)仍堅持認為,這個國家不需要在中美之間做出選擇。一項新出台的反外國幹預法案幾乎沒有得到執行,嚴格的保密致使議員和專家都缺乏他們所需的深度信息。

  因此,澳大利亞情報機構就中國問題發出警告的方式,是政界人士一直在回避的。這些機構裏本來就從沒多少中國專家和會講中文的人任職,然而他們現在正負責處理複雜的不法行為指控,中國對這些指控予以全盤否認。

  近來最棘手的一個事件,就是先由《悉尼先驅晨報》(Sydney Morning Herald)和《時代報》(The
Age)報道、經澳大利亞當局證實正在調查的澳大利亞商人趙波(Nick
Zhao)案。此人告訴情報官員,自己成了一起陰謀的目標,其目的是讓他以中國特工的身份進入議會。

  32歲的趙波是一名豪華汽車經銷商,也是自由黨(Liberal
Party)在當地的分支組織成員。他是個“完美的培養對象”,了解此案的聯邦議員、對北京持強硬批評態度的安德魯·哈斯蒂(Andrew
Hastie)說。他還告訴《時代報》,趙波“在墨爾本揮金如土,生活方式完全超出了他的支付能力”。

  趙波稱,另一名與中國政府有聯係的商人提出為他競選議員提供100萬澳元(約合476.34萬人民幣)。但幾個月後,也就是在今年3月,趙波被發現死在一家酒店客房內。州驗屍官正在調查他的死因。

  澳大利亞國內情報機構負責人邁克·伯吉斯(Mike
Burgess)周一罕見地發布聲明表示,他的機構知曉趙波案的存在,並且極為重視。

  不過,中國政府聲稱這些指控是澳大利亞人在疑神疑鬼。

  “他們不斷編造所謂中國的‘間諜案’,對澳大利亞的‘滲透案’,無論情節多麽離奇,花樣如何翻新,謊言終究是謊言,”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耿爽在周一的例行記者會上說。

  北京當局對上周出現的案件同樣表示了不屑,該案涉及一位名叫王立強的年輕庇護尋求者。

  王立強向澳大利亞當局表明自己是重要的情報人員——他自稱是一名商人的助手,而該商人負責間諜活動、政治宣傳和虛假信息傳播,目的是鎮壓香港的異見和侵蝕台灣的民主製度。

  中國聲稱他隻是一個被定罪的詐騙犯。周四,共產黨所有的小報《環球時報》發布了一份視頻,稱這是王立強在2016年因欺詐罪受審的畫麵,視頻中的年輕男性承認騙取他人1.7萬美元。

  被王立強指認為前上司的向心否認自己與他有任何關係,甚至都不認識他。

  此案的挑戰才剛剛開始。雖然一些分析人士對王立強的說法提出質疑,但他向澳大利亞當局提交的避難申請中包含一份長達17頁的詳細陳述,其中的一些內容已經受到世界各地執法機構的嚴肅對待。

  台灣司法部拘捕了向心和另一名中國創新投資公司的高管,王立強說自己曾在這家公司工作。台灣調查人員正在對他們代表中國情報機構經營公司的說法進行調查。

  澳大利亞官員還在核查王立強陳述的其它細節——包括綁架香港書商、監視香港大學生、從美國竊取軍事技術等。

  “澳大利亞的最高情報機構正在經受考驗,”墨爾本斯威本科技大學(Swinburne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的中國問題專家費約翰(John Fitzgerald)說。“這是個艱難的決策,他們承擔不起犯錯的後果。”

  然而有一點是清楚的,那就是他們正在促使公眾不再支持兩國的親密關係。民調顯示,澳大利亞人對中國的態度在上周之前就已經變得強硬。

  如今,作為對華鷹派人士、自由黨議員兼國會情報安全委員會主席的哈斯蒂稱,自己的辦公室已經被來自全國各地人民的電子郵件、電話、甚至是手寫信件淹沒了。這些人都在表達他們對中國在澳大利亞行徑的憤慨和焦慮。

  另一位自由黨議員廖嬋娥(Gladys
Liu)則仍被忠誠問題所困擾。今年9月,被問及她在與中共有關的多個組織中的成員身份時,她的回應支支吾吾。

  在這些間諜案發生之前幾個月,澳大利亞各大學的緊張局勢也不斷升級,香港學生的抗議活動被大陸的反對者打斷,有時還會發生暴力事件。

  多名學生活動人士告訴當局,他們被一些似乎與中國領事館有關的人跟蹤或拍照。

  這種情況甚至發生在至少一名前知名官員身上。高安西(John
Garnaut)是一名資深記者,曾在2017年為澳大利亞前總理馬爾科姆·特恩布爾(Malcolm
Turnbull)撰寫關於中國幹預的機密報告,他最近公開承認自己曾被一些似乎是中國特工的人跟蹤——有幾次還是他跟家人一起的時候。

  這些明顯的侵犯行為,讓澳大利亞人看到他們幾乎完全不了解的一個中國。幾十年來,澳大利亞與北京的關係一直基於一個簡單的理念:有錢一起賺。與莫裏森的保守政府關係特別緊密的礦業公司,一直都是最大的贏家。

  但現在,澳大利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清楚地看到,對習近平治下的共產黨來說,他們在乎的不僅僅是財富和貿易了。

  “貿易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他們想要更多,”澳大利亞國立大學(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國際安全和情報研究教授約翰·布拉克斯蘭(John
Blaxland)說。“在美國的進一步介入,在中國有關南海、南太平洋和台灣的行動引起的進一步抗議上,他們希望對相關決策增加影響力。”

  和美國官員一樣,布拉克斯蘭經常指出,中國很難在其他地方、以澳大利亞公司所出的價格穩定獲取鐵礦石——澳大利亞對中國的最大出口物。這表明,澳大利亞的影響力或許比其領導人想象得要大。

  哈斯蒂同意上述觀點。他最近被中方拒簽,無法參加去中國的研究小組,該組還包括其他國會議員。他在一次采訪中表示,近來這些披露是“澳大利亞公眾首次得到一個切實的例子,來說明我們所麵臨的問題”。

  事到如今,他還說,該做出適時的改變了。

  Damien Cave是澳大利亞悉尼分社社長。他此前曾在墨西哥城、哈瓦那、貝魯特和巴格達報道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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