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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世不凡的高曉鬆 沒想到他背後的女人這麽厲害(視頻)

北京人張克群,除了“高曉鬆母親”這個頭銜,

還是國家一級注冊建築師,古建築研究者,是建築大家梁思成的弟子。

張克群在北海靜心齋

張克群父親張維(左三)與母親陸士嘉(左一) 1956

張克群出身清華世家,

父親張維曾任清華大學副校長,

是深圳大學的創建者之一;

母親陸士嘉是著名流體力學專家、教育家。

從小住在清華家屬大院,梁思成就住在隔壁,她笑稱自己是被梁思成“忽悠”去搞建築的。

高曉鬆深受母親張克群影響,

公開稱讚母親

“頗有民國大才女林徽因的風範”

“我多年卸不掉的偶像包袱,

主要來自看我爸我媽的照片。”

在網絡廣為流傳的金句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就是出自張克群之口,

“我認為這句是高曉鬆的翻譯,

我當初原話是‘你要是不好好讀書,你就上前門賣大碗茶去。’”年近八旬的張克群幽默詼諧,嘴貧完全不輸兒子,她教育孩子就兩條:自尊心,求知欲,坦言自己退休後的生活就三件事:寫書,種地,唱歌。2019年,籌備10年的《北京古建築物語》出版,上個月一條攝製組在北京見到了張克群,

聽她聊了聊清華、家庭、教育……

自述   張克群    編輯   張銳嘉

張克群在采訪結束後用手機記錄下通惠河遺址

12月中旬,北京第二場大雪隔天,我們在南鑼鼓巷的東不壓橋胡同見到了77歲的張克群。采訪場地剛好是通惠河的一處遺址,研究了半輩子古建築的張克群立馬提起了興趣,零下十幾度的天兒也要在外麵走一走。

張克群常年定居美國,這次回國是專門為了新書的出版。退休之後,張克群就把生活重心放在了寫書上,給父親做紀念冊、寫古建築書,兩年時間出了三套10餘本書,但對於回憶自己的一生,她卻表示“我的一生有啥好寫的。”

張克群母親陸士嘉(左)與父親張維(右)1937

張維,兩院院士、力學專家,1957年任清華副校長陸士嘉,中國著名流體力學家、教育家

兒子高曉鬆時常毫不吝嗇地讚美母親,“頗有民國大才女林徽因之風(年輕時容貌也毫不遜色)。”“我多年卸不掉的偶像包袱,主要來自看我爸我媽的照片。看一眼能管仨月。”甚至將父母年輕時的合影換成了頭像。

《北京古建築物語》的序是高曉鬆對母親的大方表白,序中寫道“謝謝媽媽,在給了我生命,給了我生活的道路和理想後的很多年,又一次給了我做您兒子的幸福與驕傲。我愛你。”

去年11月,高曉鬆50歲生日當天發了一篇“人生的期中小結”,提到父母一家子作為知識分子對他的一生的影響“感恩給了我那個時代最好教育的一大家子。”

梁思成

張克群對古建築的熱愛深受建築大師梁思成影響,還說當初大學選專業就是被梁思成“忽悠”的。

1959年暑假清華大學組織家屬去北戴河海邊避暑,正在海灘寫生的張克群被梁思成看到,“畫的不錯嘛,想不想學建築呀?”梁思成邊比劃邊解釋,意思是建築比工程多藝術,比藝術多工程,學建築的想法便在張克群心中生根發芽。

張克群走在勝因院前勝因院是清華大學教授住宅位於照瀾院西南、新林院西北

梁思成和林徽因夫婦、鄧以哲教授等都曾在這裏居住

采訪中,她回憶起兒時和梁伯伯住在清華大院的二十多年往事。

采訪結束,張克群帶我們去清華大學,走過童年生活的勝因院和聯排別墅,是多位曆史名人的舊居,也是兒子高曉鬆口中的布滿陽光青蔥味道的“清華老宅”。

以下為張克群的自述。

張克群接受一條采訪

如果非要有一個title(頭銜),那就用國家一級注冊建築師吧。1961年我入學清華學習建築,1980年代才考證,“國家注冊建築師”是改革開放之後才有的職稱。

《北京古建築物語》係列三本書,講的是北京不同風格的古建築——北京古代皇家建築、北京古代宗教建築、北京古代外來建築。

其實我對北京城不太了解,因為我從小住清華,屬於大農村,四合院胡同這類古建築我都沒接觸過,在寫書之前都不知道有一個皇城,隻知道有紫禁城,所以寫書對我來說是一個學習過程,包括我現在都快80歲了腦子還特靈光,都是近幾年寫書的功勞。

最開始寫的是第二本《晨鍾暮鼓》。90年代,當時中國開始申奧,北京城那麽多教堂,天主教、基督教、和尚廟一應俱全,我就準備寫本書介紹北京的宗教建築。

書寫完了,但申奧沒成功。我就想幹脆把別的類型的古建築也介紹一遍吧,所以寫了另兩本。探訪、寫稿、畫圖總共花了11個月。

晨鍾暮鼓——北京古代宗教建築

我感興趣的是宗教形式和建築的關係。

比如天主教堂宣揚的是神秘感和儀式感,所以天主教堂都特別高聳,且室內沒有任何吸聲材料,窗簾等一律沒有,為了增加混響時間,全都是反射的材料,比如磚頭、玻璃。劇院的混響時間需要控製在0.3秒,但教堂要求越長越好,這樣比如神父說“孩子們們們…”的時候就很有神秘感。

北京城裏一共有四個教堂,分別是東堂(王府井堂)、西堂(西直門堂)、南堂(宣武門堂)、北堂(西什庫堂),風格各異。

其實最早在1294年,就有來自羅馬天主教的修士孟高維諾來中國遊說,並建了一個小教堂。

東堂

東堂是羅馬式混雜哥特式的建築風格,始建於清朝,康熙初年由兩名外國傳教士,將原本的中式建築改為西式風格。但康熙年間反天主教浪潮被毀了一次,1900年義和團運動又毀了一次,現在我們看到的東堂,都是1904年重修的,

東堂原本在一個很高的院牆裏,我小時候踮腳也看不見裏麵。2002年王府井大街改造,才把院牆拆開了,現在它在王府井大街最繁華的地區,看起來有些突兀。

南堂

南堂由兩部分組成,大門是中式的,而教堂的主體結構為磚結構的巴洛克風格,精美的雕磚隨處可見,是18世紀後期歐洲流行的風格,後於1904年重修。

北堂由兩名法國傳教士始建於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哥特式建築,在1900年義和團破壞後重修,又高了一層,哥特風格更加明顯。共三層,由11座尖塔構成,門窗由漢白玉石雕刻而成,台基為傳統的中式設計,環以漢白玉欄杆,使中國教民感到更親切些。

最後西堂,也就是四大教堂中的小妹妹,1723年由意大利傳教士修建完成,外貌有些俄羅斯風格,內景很是輝煌。

太廟

紅牆黃瓦——北京古代皇家建築

中國古代建築看上去都差不多,但其實有很多細節上的門道。

獨樂寺

比如從鬥拱可以看出它大概的建造年代,鬥拱越大越古老。位於天津薊縣的獨樂寺,其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636年,它的鬥拱能有半個柱子那麽高,而且起結構作用,沒有一顆釘子,隻用木頭相互交錯連接固定,有很強的抗震效果。

而到清代的建築,比如故宮的鬥拱隻有馬蜂窩那麽大了,隻是起裝飾作用而已。

人家去旅遊都是看建築,我就是看房頂。重要古代建築物的屋脊上,有若幹排列整齊的小動物,這叫做走獸。有些後期重建建築的灰色走獸,都是鬧著玩的,過去從來沒有這種黑不溜秋的走獸,全都得是琉璃彩色的。

走獸的主要作用就是固定,以前建房都是用瓦和泥,為了把瓦固定,在瓦片燒製過程中就會留一個洞,走獸其實是起釘子帽的作用。

太和殿的10個走獸

走獸另一個功能是顯示建築的等級,等級越高,數量越多,且通常都是單數。太和殿是紫禁城內體量最大、等級最高的建築,走獸足足有10個。嚴格來講其實也是9個,最後加了一個猴子,叫做“行什”,過去北京有句俗語“你長行什了啊”,意思就是“你長能耐了唄,猴子你都能上太和殿了”

八麵來風——北京古代宗外來建築

北京還有很多1900年以後外國人來蓋的東西,比較典型的東交民巷、大理寺等幾個法院,甭說遠處,光是清華就有大量的外國設計師的作品。

東交民巷原名東江米巷,用來儲藏南方運過來的米。1840年後,西方列強慢慢在京城建立使館,並在義和團期間禁止中國人入內,一整條街就變成了西方人的地盤。外國人發音不準確,“江”就都變成“交”了,慢慢地變成了東交民巷。

最開始使館用的是我們中國人的王府。第一個建立的使館是英國使館,後來覺得中國建築用不習慣,開始蓋自己的建築,有教堂、銀行、兵營等等。

美國人墨菲Henry Killam
Murphy(1877-1954)1913年開始在中國進行建築設計作品包括清華大學、燕京大學等

現在東交民巷還保留著這些建築,現在都成了舊址。比如著名建築師墨菲1917年設計的花旗銀行,現在變成了警察博物館。

墨菲在北京的另一大成就,是清華的設計。

清華大學

清華大學的前身為“清華學堂”,1908年作為庚子賠款的一部分以“退款辦學”的名義被建成。

美國人當時說我們中國人賠款賠多了,但還錢可不行,我們在你們那建一個學校吧,就成立了北京第一個留學美國的預備學校,始稱“遊美學務部”。

一開始在東城的史家胡同,後來搬到荒蕪已久的清華園,1911年4月26日,留美預備學校正式成立,這也是清華大學現在的校慶日(清華的傳統是在每年的四月最後一個星期日舉行校慶)。

張克群在清華大學二校門

清華園原來有兩道校門,第一道早已不再,第二道門位於南半部住宅區和北半部教學區之間,大家都叫它“二校門”,是當時很流行的洋式風格,由軍機大臣葉赫那拉·那桐題詞。不過據我了解,現在的題詞也不是當年的真跡了。

清華學堂現在位於二校門的後麵。二校門前麵有一座橋,1948年12月13號,國民黨派了一架飛機轟炸清華,當時我就在那橋洞地下,我爸還怕我們害怕用簾子擋著,“咣咣咣咣”就炸了,但是那個人一點清華的建築都沒炸著,整個就把炸彈扔到旁邊荒野的地方了,就是現在的中關村。

那時候中關村不是現在的“關”,是當官的“官”,中官就是太監,然後炸出好多骨頭來。我上小學的時候,天天在那骨頭裏扒拉,我就希望扒拉出一頭骨嚇唬人,結果找到的都是些胳膊腿什麽的(笑)。

從清華二校門望進去

因為用的都是美國人的錢,所以清華的建築風格均為洋式,清華的第二任校長周詒春上任不久,便請來了當時在中國足夠出名的美國建築師墨菲,來做清華的整體規劃。就有了後期著名的“四大建築”:大禮堂,圖書館,科學院,體育館。

坐東朝西的圖書館一期由墨菲設計完成,1939年清華校友楊廷寶完成接了一塊“二期”,無縫銜接。後來又不夠了,我當時的建築老師關肇鄴接建的是第三期(清華大學圖書館新館),幾年前又接建了第四期。

我對清華學堂特別有感情,我大學時上美術課,坐在這裏畫它的木樓梯,還在東半部的圖書館借書。那些徜徉在發散著紙張香氣的時光,令我最難忘。

張克群家庭合影  1956張克群(右一)與母親陸士嘉(左一)父親張維(左三)

延續近一個世紀的清華情緣

我爸爸媽媽1937年去德國留學,本想兩三年就回來,結果二戰了,沒回成,就在德國生了我。等我四歲的時候,就想趕緊回國。

當時德國什麽交通工具都沒有,一家有個自行車就很奢侈了,好在我爸在法國有個朋友,於是我們從德國到了法國,後來途徑越南、香港、上海等地,一點點挪回了北京,哪能像現在飛機十幾個鍾頭就飛回來了。

我爸剛回國在北洋大學(現天津大學)教了一年書,後來到清華做教授。當時解放前有個規定:不能夫妻兩個人都當教授。其實我媽當時學識比我爸強多了,兩個人都是博士,最後我媽隻好到一個實驗室當實驗員。

深圳大學開學典禮 1986張維(右)與教育家杜祖貽

1948年解放軍進校後開了個會,宣布這個政策取消。我記得我媽當時,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淚奔了”。後來慢慢地,我爸當了副校長。

1983年開始組建深圳大學的時候,我爸人緣特好,有號召力,就被叫去當了深圳大學第一任校長,一呼百應招來一大堆教授。5年之後,年紀也大了,就回到清華繼續做副校長。

梁思成的古建築情懷

我之所以這麽熱愛古建築,很大程度是受到梁思成先生的影響。

我上大學的時候,古建築並不是專門的課題,也沒什麽教材。梁先生喜歡古建,那時候上課就一個幻燈片打在牆上,打上一個佛爺,他能趴在那個白牆上說“我多喜歡這些佛爺的胖腳丫啊!”梁先生對於古建築,就跟對他情人似的那麽喜歡。

小時候我家和梁先生都住在清華家屬樓勝因院,他就住我家後邊,我稱呼他“梁伯伯”。

梁先生是個很幽默的小老頭,還特別喜歡小孩兒。他們家最吸引人的是有一輛小汽車,黑色的dodge(道奇),我小時候就總想上去玩,梁伯伯一高興就帶我們在清華裏兜一圈,多好玩。

“嘟嘟”

他下巴上有個挺大的痦子,我小時候就問他是幹什麽用的?他說“我要是想你了,我就按一下它,‘嘟嘟’兩聲,你就來啦。”那時候小,我真以為能出聲,還爬了一個板凳去按了,結果一看並不是那裏出的聲,是嘴裏發出的聲音,逗得梁伯伯哈哈大笑。

清華大學勝因院

魂牽夢繞勝因院

為什麽叫勝因院?因為是1945年抗日戰爭勝利之後才蓋的。

清華的幾塊家屬樓最早的是照瀾苑,然後是北苑,新林苑已經是1920年之後的事。當時蓋大禮堂的磚,都是從美國運來的,運多了還有剩餘,就蓋了整個新林苑。新林苑也是清華教授住宅中設計最好、磚頭最多的。後來教授越來越多,像我爸一樣從國外回來的一大批教授沒地方住,就暫時安頓在了新建好的勝因院。

現在做夢還會夢見童年發生的事情。

當時我們家旁邊有條小路,小路旁邊有塊地,我在裏麵種西紅柿、玉米,植物課留的授粉作業我都在這塊地上實習。

旁邊還有一排河現在已經不在了,我們管它叫“臭溝”,因為它沒有名字,其實一點也不臭。這條河是我童年最快樂的源泉,冬天可以在上麵滑冰,夏天在裏麵趟草,有一次我還把一個馬蜂窩趟起來了,“嗡”地一下子蜇了我一腦袋包。

有一次刮大風把這邊上的樹都刮成45度了,可把我們高興壞了,就爬那樹,還用柳條編的大鳥巢,整天在上麵過家家、吃槐樹花,玩完就回家吃飯,然後再出來玩。不過這一片已經不是我小時候的樣子了。

張克群在10公寓前家庭合影 1975

勝因院是一直伴隨我長大的地方。後來我14歲我爸當了清華副校長,我們就搬到旁邊的聯排房子家屬樓,從1957年一直住到2001年我爸去世。

我們家一進門是客廳,後麵是我的房間,樓上那個小屋是我弟弟的,第3個窗子是廚房,廚房的上麵是大衛生間,原來是木頭大門,現在保留的大理石地板還是我當年鋪的。我們家好多照片都是坐在門前的台子上照的。隔壁梁伯伯的黑色道奇車早就沒了。

父親張維在院中種下玉蘭樹以懷念妻子 1987

院子裏是我媽去世的時候,我爸種下的玉蘭樹。第一年大概開了10朵花,第二年開了80多朵,第三年就數不清了。我爸問我,你怎麽想辦法把這花給數清楚?我說就數一朵,摘一朵,摘沒了就數清楚了。

家庭教育法:從張克群到高曉鬆

我在清華上大學的時候(1961年入學)特別熱鬧,不好好念書,主要的活動在軍樂隊吹黑管,在運動隊騎賽車,有時候還跟遊泳隊摻和摻和他們比賽,念書都是副業。

現在對大學印象最深的就是跑教室,因為清華大啊。當時隻有北京的學生有自行車,外地的學生沒有,所以每次我的自行車是跨著好幾個書包,去教室給他們占地方。後來我一直做噩夢,夢見跑錯教室了,你說多著急啊。

我爸從來不督促我的功課,愛學不學。

初中畢業之後我就開始爬樹玩瘋了,都沒考上高中。我爸什麽重話都沒說,就說得休息一年。他心裏肯定有遺憾,書香門第這大女兒還沒考上高中,但他從沒跟我說過。後來我很慚愧,覺得老爹也不說話心裏肯定很失望,我就特別用功了一年,第二年考上了101中學,當年在北京是很好的學校。自打我上了高中,每門課全部是滿分5分。

我爸所管的事情,隻是吃飯別把菜湯掉桌上、喝湯別嘶溜嘶溜地出聲這種習慣的養成,其他從來不說,都是潛移默化地影響。

我爸媽在家裏唯一做的事情就是讀書,沒人理我,我也隻能看書。當時全家最快樂的時光就是晚上,可以聽唱片,都是我爸媽從德國帶回來的。

我小時候最受影響的三件事:一個是我爸媽都趴在桌上奮筆疾書,誰也不理我;一個是給我訂了一本很好的雜誌《知識就是力量》,(前)蘇聯雜誌翻譯過來的;還有給我買的一種玩具,相當於現在的樂高,由鐵片組成的,上麵有很多窟窿和螺絲母,所以到現在我都很喜歡擺弄工具,自己動手做事情。

高曉鬆與妹妹高曉江 來源:高曉鬆微博

我教育孩子就兩條:自尊心,求知欲

隻要有了這兩條,他就自己念書去了。我兒子小時候回家跟我說,“老師總誇那女孩好,我非要念得比她好不可。”這樣孩子自然而然跟別人“攀比”,不是攀比別的,是攀比學習,這叫自尊心。

求知欲怎麽培養?就是孩子問什麽問題你都得回答他。

我親眼看見過一個失敗案例,小孩問爸爸:為啥天上的星星不掉下來?他爸說“你問什麽問,你到底要問什麽?”這位父親就親手把孩子的求知欲大門關上了。如果你什麽都回答,小孩就會覺得自己的問題得到了重視,就會經常想問題,問不到人的時候自然就去看書,這樣孩子的求知欲就被培養得很好。

張克群在北海公園

我跟我的孩子一直是朋友的關係。

以前在後海,那時候剛有氣墊,我們就在積水潭遊泳,一起鬧著玩。我把他們先摔下去,他們再把我摔下去,叮了咣鐺地爬上岸以後,有人問我孩子:這是你們體育老師嗎?孩子說,“那是我媽”。

我兒子小時候老實極了,一天到晚就在家裏給他妹講故事。我們家那時候12平米住四個人,特別擠,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小桌子。我回家一看他倆玩得可好了,用廢電池搭兩個球門,倆人在中間吹乒乓球呢。後來我養了一小兔,生了一窩小兔子,倆人在小兔子上掛各個國家的牌子,中國對美國隊日本隊什麽的,讓兔子賽跑。

高曉鬆(右一)與妹妹高曉江(左一)在清華家門前合影

來源:高曉鬆微博

我唯一教育他們的,就是讓他們讀古詩古詞。

因為我小時候就這麽被教育的。這對我後來的文筆、語言組織能力都發揮了很大用處。語文的文學修養要很長時間來培養,以前遛彎的時候就跟他們讀詩背詩,過年吃飯的時候我寫一些簽兒,春花秋葉什麽的,吃兩口飯就抽一個簽,在玩當中就學了。

小時候我們家也打我,因為我和我弟弟在頤和園遊泳,晚上八九點鍾還不回家。後來我當媽了才明白,那時候我媽估計急瘋了,以為共倆孩子都淹死了呢。

現在我自己的女兒剛讀完博士,兒子是公眾人物,有人問過我是不是特別為兒子驕傲?我說沒有。

他念不念書、唱不唱歌我無所謂,沒有滿意不滿意這一說,各過各的,我就過我的日子。他們也有各自的家庭教育,我覺得我外孫女特別慘,但我也不幹涉,不忍看我孫女被打屁股,我就出門了,一個人在牆跟兒哭一下鼻子,然後再回來。

“生活不隻是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我現在的生活無非三件事:寫書,種地,唱歌。

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跟我老公商量:如果你要是先死,我就回中國死去;我要是沒辦法在中國死,就一定要燒成骨灰帶回中國,撒在我父母撒骨灰的地方。別的我都沒多想,一點一點往前拱,比如再出本書,這下回美國的家又有事兒幹了。不寫書的時候,集集郵,是我一輩子的愛好。

“生活不隻是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這麽詩意的話,肯定是高曉鬆自己編的。我當時的原話是:“你要是不好好學習,就得去前門去賣大碗茶去。”

但是當然了,我也說過,人要站得高才能望得遠。我給曉鬆和曉江講過這個比喻:如果人躺在地上,你覺得連土疙瘩都是坎兒;如果你站起來,可能高樓是坎,高山依舊是坎兒,就覺得怎麽我老也過去不呢?但當你站在月球上一看,這整個地球都是特別光溜了,哪裏有坎兒是不是?

所以人要站得足夠高,才能不把眼前的事情當事情。

華客網:家世不凡的高曉鬆 沒想到他背後的女人這麽厲害(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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