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 to content

奧斯卡的葡萄,《哪吒》為什麽吃不到?(圖)

「《哪吒》」的圖片搜尋結果

獲獎影片的主要特點,在於用自己的方式回應了全球化所導致的負麵後果。

01

  —

  2月10日,第92屆奧斯卡金像獎在美國洛杉磯杜比劇院舉行。

  韓國電影《寄生蟲》成為最大贏家,囊括包括最佳影片在內的四項大獎。

  中國選送《哪吒之魔童降世》角逐“最佳國際電影獎”(原“最佳外語片獎”),但名落孫山——這個獎項居然也被《寄生蟲》一箭雙雕地收入囊中。

  對一切都滿不在乎的小太歲“哪吒”,今晚一定有點鬱悶——《寄生蟲》吃肉也就罷了,沒想到連湯也喝得幹幹淨淨,簡直欺人太甚!

  

  02

  —

  訂閱我的公眾號的朋友都知道,我一向反對西方對中國的文化統治。

  但是,這絕不意味著我們可以對西方的文化影響力,包括對美國和歐洲各類電影獎項的影響力采取鴕鳥政策。

  正確的態度應該是:

  一方麵,要防止在價值觀和表現手法上簡單模仿和追隨好萊塢,以至於把中國電影變成了好萊塢的延伸和外圍;

  另一方麵,也要高度重視美國和歐洲各類電影獎項所代表的世界電影潮流,在可能的情況下,也要努力利用這些平台傳播中國的價值觀,擴大中國電影的影響力。

  03

  —

  本屆奧斯卡金像獎,出現了新動向。

  電影《寄生蟲》最終斬獲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原創劇本、最佳國際影片四項大獎,成為本屆奧斯卡最大贏家。

  這也是亞洲電影第一次斬獲奧斯卡最佳影片,《寄生蟲》創造了曆史。

  2019年,《寄生蟲》還在第72屆戛納電影節上斬獲金棕櫚大獎。

  一般來說,歐洲的電影獎比較偏重“藝術性”,美國的電影獎比較偏重“商業性”,《寄生蟲》居然兼而有之,這就相當不尋常了。

  實際上,《寄生蟲》自去年上映以來,國內國外,大大小小的獎項居然拿了36項,真正是拿獎拿到手軟。

  華金·菲尼克斯憑借《小醜》摘下最佳男主角大獎,這是他第四次被提名奧斯卡表演獎,第一次捧得小金人。

  菲尼克斯為“小醜”這個角色減重47斤,設計了數十種不同的病態笑聲,從外形的蛻變到內在心理的演繹都令人感到震撼。

  菲尼克斯在領獎時表示:

  “感謝我們的工作,讓我們有機會為弱者發聲。作為人類共同體,性別、種族、物種之間的平等都是我們應該追求的。

  網飛出品製作的紀錄片《美國工廠》,獲得最佳紀錄長片獎。導演史蒂文·博格納爾和朱莉婭·賴克特領獎時用中文特別感謝參與拍攝的中國企業家曹德旺。

  但他致辭的最後一句話,曹德旺聽了一定不高興。他說:

  “我們相信工人的情況會變得更好,隻要全世界工人團結起來!”。

  這句話,也有報道翻譯成“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

  在中國的電影界,“為弱者發聲”、“全世界工人團結起來”或“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都是驚世駭俗之語,如果有中國電影人領獎時膽敢這樣說,一頂“極左”、“餘孽”的帽子是躲不掉的。

  君不見,在去年上映的《決勝時刻》中,任弼時用小提琴演奏的《國際歌》,不是被放肆地換成了《奇異恩典》嗎?

  

  04

  —

  這幾部獲獎影片的主要特點,在於用自己的方式回應了全球化所導致的負麵後果,包括貧富分化,精英和草根的對立等。

  在《寄生蟲》中,觀眾看到,傳統的工人階級同資產階級的對立,已經演化成為草根同精英的對立,並且以生活方式、教養、品味、甚至“氣味”的形式表現出來。

  “善良”變成精英的特權,精英不僅壟斷了財富和機會,而且也壟斷了美德,隻給草根留了一條出路:心理變態!

  在《小醜》中,觀眾會發現,自由這個美好的詞匯已經成了為精英壟斷一切而辯護的專用詞匯,也成了專門論證“小醜”這樣的loser活該失去一切的專用詞匯。

  《美國工廠》則更讓我們意識到,大資本已經國際化了,大資本不是“民族的”,而是“世界的”。與此同時,勞動者由於不能自由流動,隻能是“民族的”,不能是“世界的”。

  由於這樣的特征,資本在與工人的博弈中占盡優勢。並且,無論是美國工人還是中國工人,他們的命運不會有任何區別——除非他們能夠團結起來。

  相比較而言,《哪吒之魔童轉世》則選擇了一個官二代、富二代俯視“屁民”的視角。

  被許多年輕觀眾推崇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其實是“小醜”發瘋前的人生信條,“小醜”正是因為發現這句話沒有任何用處,所以發了瘋!

  不知道“哪吒”的導演餃子和他的團隊是否意識到,他們這次在奧斯卡的铩羽而歸,是因為他們的價值觀太過陳舊,比起前麵提到的幾部獲獎影片,《哪吒之魔童轉世》整整落後了一個時代。

  另外,談論“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和談論“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的人,站在一起領獎,也很不協調吧?

  

  05

  —

  《寄生蟲》、《小醜》、《美國工廠》這樣的電影出現在奧斯卡領獎台上,意味著潮流變了。

  世界電影,至少相當一部分電影人,開始走出後冷戰時代,直麵資本主義全球化的後果,試圖給出自己的闡釋、解讀、並艱難地尋找出路。

  中國電影(不是全部,也有好的),許多則仍然停留八、九十年代,把“小醜”們、基澤(《寄生蟲》男主角)們已經深惡痛絕的一切,奉為圭臬。

  奧斯卡的葡萄“哪吒”沒有吃到,但它不是酸的!

華客網:奧斯卡的葡萄,《哪吒》為什麽吃不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