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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期間紐約42萬人“出逃” 紐約人都去哪了?

公寓裏擠擠挨挨,街上摩肩接踵,地鐵裏步履如飛——紐約這座“宇宙中心”,由於繁忙、與世界連結緊密,不幸被來勢洶洶的新冠病毒擊中,成為了美國疫情的“震中”。

為躲避疫情,部分紐約人開始“出逃”。

《紐約時報》比對移動網絡定位數據、郵政快遞轉寄數據還原了紐約人“跑毒”的路線圖與目的地。分析顯示,3月1日至5月1日間,約42萬人(紐約市人口的5%)離開了這座城市。其中,曼哈頓的上東區,西村,蘇豪區和布魯克林高地的居民人口減少了40%或以上。其他地區人口變動相對較小。

這些地區中一些是學生聚集區,在大學因疫情暫時關閉後離開;一些人口離開紐約照顧親朋好友。但總而言之,《紐約時報》指出,富裕階層聚居的地區“跑毒”的比例更高,來自家庭收入中位數9萬美元及以下街區的居民離開紐約的比例相對較少。

紐約人去了哪兒?手機定位、郵件轉寄地址告訴你

美國郵政總局允許個人和家庭將指定的郵件接收地址改為新地址,有效期最多一年。

據《紐約時報》報道,3月,美國郵政收到了5.6萬個來自紐約市居民的郵件轉寄申請,比月平均水平的兩倍還多;4月,郵件轉寄申請量達到了8.1萬個,是去年同期的兩倍;60%的轉寄申請要求將郵件寄到紐約市以外。

郵件轉寄數據顯示,大多數紐約市民離開後去了長島、新澤西州和紐約州其他縣市。

郵件轉寄數據與手機定位數據反映的情況基本相同:紐約人離開的大部分目的地仍在美國東北部、紐約市周邊。再遠一點,則四散八方,佛羅裏達州的棕櫚灘縣是紐約人躲避疫情的首選地點之一。

空蕩蕩的曼哈頓,並不代表紐約

《紐約時報》指出,“跑毒”人數超過人口占比25%的街區有這些特點:白人多,居民學曆高,租金高,貧困人口少,人們更可能走路或騎自行車上班,更有能力居家辦公。

數據顯示,這些街區人口68%為白人(紐約市白人人口僅占28%),76%的居民擁有大學學位,比例是其他地區居民的兩倍以上。

這些社區房屋租金較高,中位數為2223美元/月(紐約市租金中位數為1414美元/月)。

這些街區的家庭收入中位數為11.9萬美元,超過一半居民家庭收入超過10萬美元,近三分之一的人家庭收入超過20萬美元(紐約市家庭收入中位數為6.05萬美元)。

封城後的紐約,最“空”的地方是曼哈頓 :4月,超過半數的將快遞轉寄至紐約市外的請求來自曼哈頓,上西區與上東區便是其中兩個“大戶”。布魯克林區是轉寄申請數量第二高的地區。

生活在紐約布魯克林區,擁有一套兩居室公寓的庫爾特·加德納被工作的劇院解雇後,和家人一起搬到了長島的一套三居室度假屋裏。這是加德納的另一套房產,位於薩福克郡。

加德納聽住在紐約城裏的朋友說,進超市購物前要在門口排隊1小時,而搬到長島後,超市物資充足,人流較少無需排隊,他女兒在外玩耍也無需擔心社交距離。

西班牙裔與非洲裔美國人聚居的地區,居住著大量疫情期間無法居家工作的“基礎行業工人”,申請郵件轉寄的人數少得多。

羅曼·蘇亞雷斯住在布朗克斯區。他在紐約市的工會工作,周末表演脫口秀。

3月下旬,紐約封城在即,蘇亞雷斯從得克薩斯州老家趕回紐約,趕在商店關閉前購買了30多人份的藥品和糧食,分發給住在附近的親友,自己則為家人的安危隨時待命。他表示,不少鄰居都留在了紐約。

杜蘭大學的曆史學教授安迪·霍洛維茨說,在危機時期逃離城市是人類的一種本能反應。 但逃離紐約的人群數據畫像提醒了人們現實中存在的不平等:包括醫護人員、廚師、外賣員、看門人、郵遞員、貨車司機等“基礎行業工人”不僅無法居家辦公,更無法離開城市。

“每個人都清楚地意識到(病毒)風險分布的不平均:一些工人必須工作、為足夠富裕且不需要自己動手的人提供服務,這件事很不公平。”哥倫比亞大學的社會學家彼得·貝爾曼說。

數據顯示,蘇亞雷斯居住的布朗克斯動物園以東地帶,申請郵件轉寄的數量低於曼哈頓上東區與上西區的四分之一。

蘇亞雷斯說:“我父親是個出租車司機,母親是個理發師,我清楚地知道服務型工作對社區的意義。”蘇亞雷斯在紐約經曆過多次“危難時刻”:1985年的格洛裏亞颶風;2001年的9·11恐怖襲擊等等,“每當紐約經曆一些事情,最好的做法就是留在她身邊。”

華夏新聞|時事與歷史:疫情期間紐約42萬人“出逃” 紐約人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