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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兒伊萬卡,她能改變選民們對特朗普的想法嗎?

在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的第四晚,觀眾們得知她的稱呼是“尊敬的伊萬卡·特朗普”。

這一頭銜體現的是她的白宮高級職位(盡管正式的頭銜禮儀還不太明確)。但演講環節卻不是。盡管白宮堅稱她是“利用私人時間”出場,並僅以特朗普總統大女兒的身份,但特朗普女士於周四晚上介紹總統,隨後他在白宮草坪上向大會致辭,此舉是將聯邦財產公開用於政治,可能違反《哈奇法案》(Hatch
Act)。

對過去幾年一直在第一女兒和高級顧問的雙重角色之間轉換的特朗普女士而言,這些問題不過是細枝末節。

從很多方麵來說,這都是適合特朗普女士的亮相安排,凸顯出特朗普女士對個人、政治和政府三者融合的坦然接受程度,對她父親的政治手法而言,這種糾纏不清的狀態,幾乎和他賴以打造個人品牌的分裂煽動一樣重要。

特朗普女士原本與父親品牌的這部分特性是保持明顯距離的,這一度是她的最大財富。例如,她在2016年大會上的亮相,很大程度上是為了吸引郊區女性。競選團隊認為,他們可以把這位總統長女看作一個偏中間派、更專業的人物,以和那位有女性歧視曆史的煽動性候選人形成對比。然而在周四之前,大會倒數第二天的活動很大程度上已經是為那些女性量身定做,助手們希望她能吸引到同樣的受眾,發揮類似的感染力。

2016年,特朗普女士是競選中最受歡迎的代理人,她的世界主義姿態和不問政治的言辭為女性提供了某種安慰,這些女性或許會被一名商人入主白宮的想法所吸引,但永遠不會喊出“修牆”之類的口號。然而她在這條路上始終淺嚐輒止。

但到了現在,她渴望為她父親的連任競選做更多的事情,徹底接受了一個明確的政治角色。對特朗普的競選來說,問題在於特朗普女士的轉變是否會妨礙她對溫和派共和黨人和搖擺不定的選民的說服,這些人曾經喜歡她是因為她更像是對父親議程的一種製約,而不是一個橡皮圖章。

“當選民看到伊萬卡本人,聽她描述自己和她所關注的問題,他們的反響通常是正麵的,”亞利桑那州的共和黨策略師羅娜·羅梅羅(Lorna
Romero)說,該州溫和派共和黨女性選民可能將決定總統在11月的成敗,她們中的許多人感到自己與特朗普領導下的共和黨格格不入。

“四年後,她們認識到,她不隻作為他的女兒,還作為他的高級顧問,是如何順從於她們並不支持的總統的言論和政策的,”她繼續說。“這是個比較矛盾的看法。”

但特朗普女士在2016年首次亮相政治舞台時,那些隻從《學徒》(The
Apprentice)或梅西百貨的平價緊身連衣裙貨架上知道她名字的選民,被競選活動巧妙地鼓動,在她身上看到了溫和的影響力。雖然她的父親正在考慮一項穆斯林旅行禁令,或是在建議俄羅斯官員調查希拉裏·克林頓(Hillary
Clinton)的電子郵件,特朗普女士卻在《時尚芭莎》上談論養育兒女的沉重代價,以及她對女性議題的熱情。

競選團隊相信,她對父親競選中最具爭議的問題保持沉默,或許會被女性視為女兒對贏得選舉所需策略的順從,而不是默許。

如今的特朗普女士受到了在任者身份的拖累,將近四年過去了,選民們或許要判定她最初吸引力的核心——即一種緩和效應,在氣候變化等問題上拿出偏進步派議程的明確承諾——是否名副其實。

2017年3月,《周六夜現場》(Saturday Night
Live)播出了一段小品,稱她是政府的早期舉措(比如穆斯林禁令)的“參與者”,那之後,她曾在私下抱怨這個“緩和性影響”的名號,稱這是別人強加給她的形象,從來不能反映她自己的觀點。這種說法很多方麵都是準確的:在她父親2016年的競選中,特朗普女士從未暗示自己反對諸如在南部邊境修牆、把他的對手關進監獄,或是他競選的任何其他核心要素。

不管這種更柔軟的公眾形象是否準確,她在白宮任職初期對其的確非常在意和保護,這也是事實。她明確表達了對巴黎氣候協定的支持,並試圖阻止父親退出該協定,但最終未能成功。關於第一女兒的報道經常出現匿名引語——來自聲稱與特朗普家族關係密切、熟悉她想法的人——透露她對白宮西翼卷入的某一場風暴的不滿。

然而在某一時刻,她似乎厭倦了假裝自己是對納稅人的錢負責的女管家。如果說她構建的身份是為了幫總統留住郊區女性的支持,那麽2018年中期選舉表明,這種做法並不奏效。

清楚了這一點後,她似乎改變了自己的行為,在公開場合更坦然地接受了與自由世界領袖的親近關係:在高調的海外訪問中與外國領導人親切交談,與父親一起在非軍事區與朝鮮獨裁者金正恩進行曆史性對話。對許多這樣的創舉,甚至連特朗普女士自己也很難說清楚為什麽她有在場的必要,她的女性經濟賦權工作有什麽相關性。但她越來越覺得沒有義務去解釋。(6月在首爾那天,她告訴記者,女性將在半島“和平”中“發揮巨大作用”。)

“她當然是一位非常規的第一女兒,”萊斯大學(Rice University)的總統曆史學家道格拉斯·布林克利(Douglas
Brinkley)說。“她似乎可以不受阻攔地參與到白宮中發生的一切——她實際上在很多方麵扮演著第二位第一夫人的角色。我們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情況。”

在政策方麵,盡管早期受挫,但特朗普女士也取得了一些勝利,比如將增加兒童稅收抵免作為2017年總統減稅計劃的一部分。她還動員了許多共和黨人支持通過帶薪家務假的立法,在特朗普擔任總統前,這個議題很少在共和黨圈子獲得熱度。

但她作為兩黨召集人所取得的任何進展,有時都因她越來越願意參與政治鬥爭而黯然失色,原本她曾滿足於讓其他家人——特別是他的哥哥小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 Jr.)——投身其中,不用帶上她自己。

今年早些時候,她開始在她父親的連任競選中發揮更積極的作用。她參加了保守派活動人士的年度聚會——保守派政治行動會議(Conservative
Political Action
Conference),接著安排了在多個城市的籌款活動,用她自己的話說,她很“享受”自己為競選籌集到“破紀錄”資金的能力。

她現在經常在Twitter上為父親辯護,這與她曾經分享的擺拍家庭照片和偶爾出現的政策觀點形成了鮮明對比。2019年10月,當眾議院推進彈劾她父親的程序時,特朗普女士分享了托馬斯·傑斐遜(Thomas
Jefferson)關於政治對手中“敵人和間諜”的話。7月,她發了一張自己拿著一罐歌雅(Goya)豆子的照片,並稱讚了該品牌,此前歌雅CEO對總統的支持引發了抵製該品牌的呼聲。

在周四介紹她的父親時,特朗普女士重複了她在2016年的許多言論,讓選民相信總統致力於幫助工薪家庭,以及她自己在女性賦權和超越黨派界限的廚房-餐桌問題上的奉獻。

這一次,她將明確自己政治身份的確切性質,以及這一身份在多大程度上與她父親的保持一致。正如她在今年早些時候正式宣布的那樣,特朗普女士現在是一位“驕傲的特朗普共和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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