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時：北京刪了彭帥20分鍾 要花數個星期作善後控製 https://t.co/ZpQtVQrwRB pic.twitter.com/GVCwMh4gun
— RFI 華語 – 法國國際廣播電台 (@RFI_Cn)
December 8, 2021
當不便的新聞在中國互聯網上爆發時，審查人員會立即采取行動。在網球明星、中國最著名的運動員之一彭帥上網指控前副總理張高麗性侵
後，中國網絡管控20分鍾就動員起來了。然而，北京在 20 分鍾內成功讓彭帥消音消跡，然後花了數周時間進行損害控製。
據紐約時報今天報道稱，網球明星、中國最著名的運動員之一彭帥上網指控前副總理張高麗性侵後，指控指到了北京不透明政治製度的頂峰，官員們仍然求助於經過測試或以為屢試不爽的劇本來消除討論並改變敘述。因為近年來，這些策略幫助北京度過了一係列國內政治危機，包括2019
年香港的抗議活動及其對新冠肺炎病毒疫情的初步反應。
這一次，根據《紐約時報》和 ProPublica
的分析，中國開始了一場複雜而笨拙的多方麵宣傳活動。在國內，官員們使用互聯網控製來清除幾乎所有對指控的關聯提及，並限製人們可能討論的空間。分析顯示，與此同時，他們啟動了一個廣受關注的官方媒體評論員網絡，以假冒的推特賬戶為後盾，試圖回擊國外的批評者。
紐約時報說，這種努力並不總是成功。這就是中國的反應——以及它在此過程中跌跌撞撞的方式。
首先，審查人員迅速刪除了彭帥在中國版 Twitter
微博上發布的指控。然後他們刪除了其他提及彭帥說法的帖子。他們撒了一張大網，有一段時間甚至限製圍繞“網球”這樣廣泛的話題進行對話。一條微博網球論壇出現橫幅，警告：“因違反社區準則，暫時禁止在該超級話題空間發帖。”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互聯網自由研究員肖強表示，當局總共禁止了數百個關鍵詞。肖強說，這種待遇是針對高度敏感的話題，比如 1989
年的天安門鎮壓事件。
盡管審查人員廣泛地壓製了討論，但他們還是小心翼翼地給彭帥留下了一些縫隙。他們在微博上保留了彭帥的帳戶，但又通過對搜索程序刪除，使其存在但幾乎不可見。他們禁止對彭帥的帖子以及其他提及彭帥名字的舊文章發表評論。該策略有效地關閉了好奇者可能會討論的所有空間。
據肖強說，官員們可以刪除了與中國政府發生衝突的其他知名名人、體育明星和知識分子的賬戶，但彭帥的情況不同。彭帥的指控已經受到廣泛關注，而且彭帥沒有直接反對政府本身，這使得完全消除彭帥的在線存在變得更加困難。
北京可以刪除它在中國互聯網上不喜歡的討論，但在國外，宣傳機構必須采取不同的策略。
對於國內的政治醜聞，官方通常的策略是保持沉默，希望避免引起國際關注。這次沒有。當彭帥在提出指控後從公眾生活中消失近兩周時，女子網球協會和一些世界頂級網球運動員，包括大阪直美和諾瓦克·德約科維奇，公開對她的安全表示擔憂。很快，#WhereIsPengShuai
標簽在全球社交媒體上引起轟動。
在推特上，中國國家廣播公司中國環球電視網 (CGTN)
的外國分支機構發布了一張截圖，內容是彭帥否認性侵犯指控並要求不要再炒作的一封電子郵件。但這封電子郵件適得其反，引起了更多的質疑和關注。人們指出貼文是假的，在電子郵件的圖像中，有一個可疑的光標，隨之引發了是誰寫了這個推文的追問。
紐約時報說，當北京因在遙遠的新疆西部地區鎮壓穆斯林維吾爾人而受到廣泛譴責時，中國發起了一場協調一致的視頻宣傳活動，顯示當地人否認對其社區的虐待。這一次，和彭帥一起，中國也用視頻方法以表明彭帥一切都安好。但這一次，官員們試圖回應國際社會對彭帥事件的強烈抗議，但並未承認有什麽問題。網絡高度階段性管理的策略顯得笨拙，反而進一步助長了國際懷疑。
中國國家廣播公司CGTN的一名記者發布了彭帥的照片，他說這些照片來自這位網球明星的個人微信賬戶。在兩張圖片中，彭帥在一個房間裏，房間裏有一堆毛絨玩具和一隻貓。根據《紐約時報》的一項分析，貓、物體和環境與彭帥之前在網上發布的圖片中的特征相符，這為這些照片提供了一定程度的可信度。但目前尚不清楚這些照片是在何時何地拍攝的，以及由誰拍攝的。
然後，有影響力的共產黨報紙《環球時報》的總編輯胡錫進在推特上發布了視頻片段，顯示彭帥在北京一家餐廳與一群人共進晚餐。在一個片段中，中國某大型網球賽事的負責人毫不含糊地提到了第二天網球比賽的日期——11
月 21 日。第二天早上，中國官方媒體的記者發布了彭女士參加青少年網球錦標賽的照片和錄像。
這段視頻也被認為是編寫的劇本，未能說服對北京的批評者。
紐約商人、中文新聞媒體明鏡媒體集團的所有者何平說。他們“把頭埋在沙子裏，一個接一個地製作這些戲劇場景，”
據何平將中國的宣傳活動比作消防車往火上澆汽油，他並補充說，對外界來說，笨手笨腳的做法可能會引起不安。“如果有人說他們是自由的，而他們卻被綁架者控製了，那就太可怕了。”
紐約時報說，中國的信息傳遞戰略往往依賴於強調為其合法性提供的外國聲音。
當國際奧委會於 11 月 21
日表示其主席托馬斯·巴赫與彭帥進行了視頻通話時，中國官方媒體記者迅速采取行動宣傳這一消息。他們分享了國際奧委會的推文和聲明，稱彭帥“似乎很放鬆”（但沒有提及彭帥的指控）。但這些仍然幾乎沒有減輕人們的擔憂。相反，奧運官員因對彭帥的指控相對沉默而受到批評。他們曾表示，他們正在進行“安靜的外交”。
在通過電子郵件回複問題時，國際奧委會為自己的努力辯護，並表示彭帥“可以在她認為合適的時候與彭帥取得聯係”。它沒有回答為什麽沒有公開提及彭帥的性侵犯指控的問題。
近年來，中國經常 在 Twitter 上使用虛假賬戶進行協調活動，以傳播虛假信息或支持其偏好的敘述。紐約時報和 ProPublica
對推特賬戶的分析確定了 97 個虛假賬戶，宣傳環球時報胡錫進、和其他中國官方媒體關於彭帥的信息。
Twitter 發現了這一可疑活動。例如，分享胡錫進推文的數百個帖子中的許多已經消失了。
但胡錫進說，“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從來不知道有類似機器人的賬戶與我的帖子互動。你說的話讓我很驚訝。”
Twitter 在一封電子郵件聲明中表示，該公司已刪除了《紐約時報》和 ProPublica 確定的所有 97
個違反其平台操縱和垃圾郵件政策的帳戶。該公司表示正在調查這些賬戶。根據過去的分析，這樣的說法可能沒有什麽吸引力，但它們可以幫助淹沒批評者並支持友好的信息。
還有其他明顯的跡象表明，這些以及其他數百個被分析的賬戶是塑造公眾輿論運動的一部分。他們一起在工作日的北京時間早上 8 點到晚上 7
點之間發布了大部分推文，午餐時間略有停頓——這種模式出現在歸因於中國的活動中。這些帳戶幾乎沒有過帳曆史。其中超過一半的賬戶曆史不足三個月。
在一些賬戶開始發布關於彭帥的信息之前，他們關注的話題長期以來一直是其他中國信息宣傳活動的目標。
據該報道，當麵臨公共關係挑戰時，中國的宣傳人員往往會轉向另一種策略：質疑北京批評者的動機。
中國官方媒體的幾名記者開始猛烈抨擊那些要求提供彭女士安全自由的證據的人。CGTN
主播李晶晶暗示，西方隻是想利用彭帥來破壞中國。
在女子網球協會於 12 月 1
日宣布決定暫停在中國舉辦的比賽後，環球時報編輯胡錫進以一種不同尋常的方式推動了一種敘述。他指責網球組織強迫彭帥幫助西方進攻中國，並稱這剝奪了彭帥的言論自由。
紐約時報說，中國微博上的審查人員繼續刪除最近關於彭帥的評論，但一個明顯的例外是：法國大使館的一篇帖子敦促中國尊重其保護婦女的承諾。法國的帖文卻成了中國發泄的出口。網民能夠猛烈抨擊法國，指責該國幹涉中國事務。這些帖子很可能是經過精心編排和策劃的。時報員工使用個人賬戶對大使館帖子發表的評論沒有顯示。有一次，微博的統計數據顯示，該使館帖子已被分享1,600次，但隻出現了一些最近的轉帖。
其實，法國大使館微博帖子下方的評論中，許多人表達了對法國大使館的支持。但幾個小時後，這些帖子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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