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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封城,曆史上也曾經出現過的封城事件(圖)

武漢市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在23日淩晨宣布:武漢全市交通停運,離漢通道暫時關閉。

根據人民日報消息,截至1月22日24時,全國確診新型肺炎550例死亡17例。其中,截至22日晚8點,湖北省累計報告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病例444例,死亡17例。

 

公共交通人口流動密度很大,是新冠狀病毒肺炎非常重要的感染場所,關閉公共交通有助於切斷感染途徑。巨大的防控壓力讓武漢做出了這一決定,實際上,曆史上也曾出現過類似事件。

1910年12月30日,在中東鐵路哈爾濱站附近的一所旅館裏,持有英國護照的馬來西亞歸僑、年僅三十二歲的東三省鼠疫防治總醫官伍連德起草著一份電報。他字斟句酌、異常慎重,他在陳述著一個驚人的結論:蔓延兩月有餘、已造成千萬人死亡的瘟疫,並非日本學者所定義的典型性鼠疫(即腺鼠疫);它不是通過跳蚤在人鼠之間傳播,恰恰相反,它是”飛沫傳染”、在人際間通過呼吸道擴散的產物。他說,這種鼠疫是”肺鼠疫”。

鼠疫是從中俄邊境小城滿洲裏開始蔓延的.

兩名來自俄國的中國伐木工人在1910年10月21日從130裏外的俄國大烏拉爾站趕來。半個月前,大烏拉爾的工棚裏,7名中國伐木工人暴斃。俄國人大驚失色,不但焚燒了工棚和工人們的衣服行李,還把其餘的工人都趕回了中國境內。

兩名工人住進了滿洲裏的一家旅店,6天後,二人在店內暴亡。同一天,同院兩位房客也相繼死亡。一天之內,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店裏,四個人不明不白地死了,且症狀相同,發燒、咳嗽、吐血,很快死亡,死後全身發紫。

正處於風雨飄搖中的中國,邊陲小城死了幾個人,並沒有引起更多的關注。在官府注冊後,屍體被草草收斂。但人們萬萬沒有想到,一場持續6個多月,席卷半個中國,吞噬了6萬多條生命的大鼠疫正濫觴於此。

疫情很快傳到了哈爾濱。

最初每天還隻是一兩例,至12月中旬每天4~10名,到了12月下旬增至數百人。由於傳染人數增加太快,專業檢疫人員無法親自檢查每一個病例,得到病患家人的通報後,隻有依靠臨時雇來且沒有防疫經驗之人前往甄別,然後將被認為染疫之人移送至隔離營。為了逃避警察檢查和強製性消毒,有些病患家庭在夜間將患者屍體拋在街上。第二天早上,警察把這些屍體收集起來,放在一個個薄木棺材裏,埋在亂墳崗子。如果患者死在家裏,家人則可以在沒人過問的情況下,從容運到城外安葬。臨時征集來的護士、看護婦、消毒工和埋葬工,雖都被要求穿戴防護服和佩戴口罩,但都置若罔聞,口罩掛在脖子上而不戴,致使不少人也被傳染。

1910年11月14日,奉天出版的《盛京時報》,在角落裏登著一條短訊:       
 
“十三日滿洲裏站共有病者二十一人。是日又病華人二十一名,死二十四人,尚餘十八人,紮來諾礦病二人,似病瘟者一人,哈爾濱有似病瘟者十四人,自瘟疫發現之日起至今,滿洲站共病一百八十四人。華人死一百六十六名,俄人四名……” 
 
 

疫情沿鐵路一路南下,一時“疫氣蔓延,人心危懼”,有如江河決堤,不可遏止。“死屍所在枕藉,形狀尤為慘然”。龍江、長春、呼蘭,甚至河北、山東……每天疫死者成倍增長。正如當時東三省總督錫良形容的那樣,疫情“如水瀉地,似火燎原。”

12月22日,清政府外務部右丞施肇基任命歸國華僑伍連德為東三省防疫總醫官。伍連德自幼生長在海外,是劍橋大學醫學博士,當時已經回國兩年。上任之後,他進行了中國曆史上第一次病理解剖,確認了了鼠疫的類型,並提供了9條防治意見。

伍連德在哈爾濱一個實驗室化驗

他主張立即停止捕鼠,而將防治重點改為隔離患者、封鎖疫區、控製交通、禁絕行人。一句話,他主張東北“封城”,以切斷任何人際間的流通。

1911月1月11日,東三省總督督錫良同意了伍連德的建議,他上書清廷,萬萬火急的字眼,籲請朝廷禁絕滿洲交通。

在這份電報裏,這個清介剛直、”頗有政聲”的封疆大吏,勾勒了此後兩個多月的滿洲景象:“此次疫症,因東清、南滿火車往來蔓延甚速……。

(應)於火車經過大站添設病院、檢疫所,凡乘火車由哈赴長、由長赴奉之商民,節節截留,一體送所檢驗,過七日後方準放行”;

“如長春、公主嶺、昌圖、鐵嶺、遼陽、新民、溝幫子、撫順、本溪、鳳凰、安東等處,均經頒發章程,一律查驗。”

清政府回電,全部同意了督錫良的封城方案。

幾十萬旅客被安置進沿途車站,滿洲一下子寂靜下來了。不僅如此,在錫良的主持下,以大部分府縣自行防疫、“奉天、哈爾濱兩城與日俄合辦”為原則,滿洲官吏與日俄當局進行了緊急協商。一月十四日,在山海關嚴密盤查、“過往紳民須經五日方予放行”之後,南滿鐵路停駛,京奉火車停售二、三等車票;一月十九日,中東鐵路全線禁運,同時劃撥出一百二十節車廂以隔離疑似病人。短短幾天時間,滿洲交通斷絕、商旅不行。這些措施是如此嚴厲、如此徹底,以至於太子太傅、欽差大臣鄭孝胥也在山海關停留五日後才得以返京。

哈爾濱的中國防疫團隊

緊接著,一個個檢疫所、一處處臨時醫院,沿著鐵路線迅速鋪張開來。在錫良雷厲風行的敦促中,以鐵嶺縣為例,它先後設立了一個防疫局、十七處防疫所、七個防疫分卡以及一家疑似病院和十五個隔離所;以德惠縣為例,它先後動員了十名醫官和二一七名辦事人員,進駐四個防疫分局、八個防疫所和十處診療所、隔離所。短短一個多月時間,東三省共設置防疫機構一七四六處,它的觸角延伸進了廣漠的集鎮、鄉村。

封城之後,伍連德又開始處理被掩埋的病患屍體。他帶著士兵將屍體挖出來焚燒,一共焚化了220具屍體。

雙管齊下之後,1911年3月1日,東北鼠疫被遏製了,各地死者歸零。“萬國鼠疫研究會”上伍連德被封為“鼠疫鬥士”。

祝福武漢,他們也一定會迎來戰勝瘟疫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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