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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人馬意駿:對中國獨特的情感讓我突然成了“網紅”(圖)

2月5日,定居中國沈陽的意大利裔美國作家,經濟分析師馬意駿(Mario
Cavolo)在領英上發表了一篇文章:《我聽到了一些怪異的聲音,朋友們》,在國內外網絡上引發了讀者的極大反響。觀察者網就此文的前前後後視頻連線了目前這位“國際網紅”馬意駿先生。

觀察者網:馬意駿先生您好,很高興有這樣一個采訪您的機會。2月5日,您在領英上發表了一篇文章——《我聽到了一些怪異的聲音,朋友們》,引發了中外讀者的熱議,傳播範圍很廣。現在您成了一位聲援中國戰疫的“國際網紅”。當初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是不是沒想到過此文有如此巨大的傳播影響力?

馬意駿:是的,當初寫的時候,絕對沒想到它會如此成功,產生了如此強的輿論效果。一開始促使我寫這篇文章的推動力也不是完全出於理性分析,而是一種情感,一種摻雜著憤懣的複雜情緒。我相信很多讀者也和我有同樣的感受,直到這篇文章發出來之後,有如此多的讀者都給我留言,也讓我確信我的文字確實給了大家一種共情,原來全世界各國的網民都能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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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意駿的爆款文章

 

觀察者網:您會仔細閱讀每個讀者的留言嗎?我看到您在文章下麵和讀者有很多互動。

馬意駿:我剛才查了一下,已經有超過3000多條評論了。我告訴自己,如每天花盡可能時間仔細閱讀每位讀者的心聲,這對我很重要,接下來,我還會就文章內容繼續和讀者對話,不管是讚美還是批評。

觀察者網:在文章中,您把目前中國的肺炎疫情和11年前的美國豬流感疫情做了對比。文章中提到那場H1N1豬流感疫情導致大約201200人因呼吸係統衰竭而死亡,死亡總人數約為28.4萬人,這是個讓國內讀者很震驚的數字。美國有全球最先進的醫學科研水平,有自稱最好的全民衛生健康係統,為何讓一個豬流感肆虐成這樣?

馬意駿:那場豬流感可以作為一個參照係,對比中國政府的戰疫水平到底如何。11年前的H1N1豬流感雖然一開始從墨西哥爆發,但最終讓整個美國飽受痛苦。美國的CDC(疾病預防控製中心)和應對突發疫情的全國係統表現很差,難辭其咎。

我們可以從那場疫情中了解到什麽呢?豬流感爆發之後的那些年整體統計下來,致死率很一般,並不高。但世界衛生組織依然如臨大敵,並將其宣布為“國際公共衛生緊急事件”。而且那場豬流感和目前中國的新冠病毒肺炎很不同的一點,就是很多年輕人因肺部感染而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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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歲以下,包括剛成人的人群居然成了主要的確診者。而正常情況下,病毒的主要受害人群應該是高齡人群,因為他們的免疫力相對來說較差,而且有很多並發症。世界衛生組織剛剛將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命名為“COVID-19”,目前看來因COVID-19而患有重症的,或者致死的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其實這是比較正常的現象。

豬流感一開始在北美肆虐,三年後,確切數據顯示全球已經有超過28萬人死於H1N1病毒,這說明顯然美國的防疫係統沒有做好隔離,疫情蔓延到了全球。但其他國家有沒有對美國發動反美輿情戰呢?有沒有煽動恐美情緒,就像西方目前煽動反華,媒體大肆製造恐中輿論那樣?這才是我把目前中國肺炎疫情和當時美國豬流感疫情加以對比的主要原因。

觀察者網:可否透露一下目前您全家目前的生活狀態,因為疫情受到了哪些影響?

馬意駿:疫情目前改變了很多人的日常生活,也包括我。我現在就坐在家裏接受你的微信視頻采訪。我兒子上小學二年級,現在還沒有開學,也在家裏。居民們自覺進行居家隔離,很多公司也沒有開工,不少人選擇在家上班。很顯然我們的生活也受到了很多限製,但我們沒有因此而抑鬱喪氣,也沒有感到很壓抑。我目前的內心很平靜,我現在就坐在窗邊,一眼望過去感覺整個城市非常安靜。而且我還感覺到在民間有一種很團結的氣氛,全民保持心平氣和,積極麵對各種困難,才是戰勝病毒的最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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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兒子在小區門口(作者供圖)
 

如果我想出去散步,或者想去買點東西,小區門口的保安會嚴格檢查每個人的進出,對來來往往的人進行體溫測量。生活空間確實受到了很多限製,但這些操作必須的,用中國話說這就叫“犧牲”,即犧牲自己的自由度,換取戰勝病毒的全麵勝利,大家做得都很棒。

觀察者網:觀察者網的讀者對您個人的一些情況比較好奇,比如說馬意駿這個名字怎麽來的?它聽起來很有意境。

馬意駿:我妻子是土生土長的沈陽人,這名字是很多年前她給我取的,覺得這個名字很適合我。中間那個字是“意”,因為我的家族來自意大利,我是意大利裔美國人。

觀察者網:我看了幾天前CGTN對您的采訪,其中您重點闡述了西方媒體在肺炎疫情爆發之後對中國發動了很多惡毒的攻擊,這種現象背後的深層次原因是什麽?而且在其他西方國家還發生了零星的個體排斥和歧視華人事件,如何解讀此類事件發生的原因?

馬意駿:如果說西方國家存在普通民眾的大規模排華現象,那肯定是不對的,這隻是極少數人幹的。我相信,無論是在歐洲、美國還是澳大利亞,絕大部分民眾也是和中國人民站在一起的,期待疫情能盡快得到有效控製。

至於西方媒體,比如英美德等國的主流媒體,長期以來對華報道就充滿了偏見和各種偏激的言論,絕非個例。有評論認為教育和教養能改變這種現象,我不這麽認為。反華就是他們的工作,根源於對所謂的共產主義意識形態的敵視,中國各種有效防控隔離措施,被他們解讀成冷血嚴酷的無人權手段,這展現了他們對華輿論的基本麵貌。

觀察者網:根據您的觀察,如何評價中國普通老百姓在抗擊新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中的表現?

馬意駿:很多媒體也報道了,進了方艙的病人在艙內跳起了廣場舞,他們的樂觀精神感動了我。從疫情爆發到今天(2月13日),整個過程看下來,中國的老百姓很堅強,精神狀態和鬥誌都很旺盛。廣場舞恰恰就反映了哪怕是很普通的民眾,在已經確診的情況下,還能跳舞給自己打氣,平時生活中也能看到很多已經退休的老年人跳廣場舞,這是一種樂觀的時代精神的展現。

觀察者網:2014年的時候您出版過一本書,《中國,大謊言?現金文化中的萬億真相》(China:
The Big Lie?: The Truth of Trillions in a Culture of
Cash),分析中國經濟飛速發展的視角很獨特,前言說“我既不是中國的鼓吹者,也不是抨擊者”,把自己置身於一個客觀中立的立場上觀察中國並不容易,您是如何做到的?

馬意駿:你說的很對。我從小在美國長大,但定居中國後,我感覺中國才是我的家。以中立的視角觀察分析中國經濟的方方麵麵是我一直努力的方向,寫一本優質的經濟學著作尤為不易,搜集分析一手和二手資料,整理數據,總結各種經驗層麵的經濟現象,你的位置決定了你的寫作深度。我試圖讓自己扮演“非中非美”的角色,以第三者的身份觀察中國這二十多年的經濟騰飛,才能盡可能避免摻雜過多的情感,或者對某些非常規的經濟波動做出過度反應。

在日常生活中,我們也經常陷入理性和情緒的搖擺中,就像這次肺炎疫情,我們習慣性地喜歡事後分析政府哪些方麵做得如何不夠好,當初為何沒有這麽幹等等。

觀察者網:而且你在書中說,為了避免掉入各種因果假象和邏輯謬誤的圈套,采用了福爾摩斯最喜歡的探案手段:推演法(deduction),聽起來很有趣。

馬意駿:你能從書中發現我用了福爾摩斯探案法,這個有點讓我意外。經濟學家們的手中會掌握大量紛繁複雜的數據、報表和同行評議,很多時候要素過多,要理清楚很不容易。我這本書在出版後讀者很快就達到了200萬,他們喜歡看這本書的一大原因其實也是喜歡看“推理”。四五個看起來毫不相關聯的經濟現象背後有一條草蛇灰線,我的目的就是把這條線找出來。福爾摩斯用推演法解決了很多大案要案,經濟學家可以從中得到很多借鑒。

觀察者網:最後一個問題,用幾個詞概括1月份以來中國是如何應對這次肺炎疫情的,你會怎麽說?

馬意駿:我會用兩個詞:空前全麵(unprecedentedly
broad)和空前強勁(unprecedentedly
aggressive),即便是各種措施沒有做到十分的完美。但一些瑕疵和非常時期的舉措被西方媒體拿來當成政府缺乏民主的嚴酷(draconian)政策,這是非常挑釁性和帶有惡意的。

觀察者網:個人完全讚同您的判斷,一個美好的春天馬上就會到來。采訪一開始您也說目前很忙,我們的對話就到這裏,非常感謝。

華客網:美國人馬意駿:對中國獨特的情感讓我突然成了“網紅”(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