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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1680萬美國人丟了工作……就業市場遠未觸底(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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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美國勞工部周四公布的最新數據,上周又有660萬人申請了失業救濟,這包括被裁員者和休無薪假者。

過去三個星期,美國首次申請失業救濟人數分別增加了330萬、690萬和660萬。三周內,申請失業救濟的人數達到了驚人的1680萬,這意味著每10個美國人中就有1個人在過去三周內丟掉了工作。如果按州劃分,加州是這次失業潮的重災區。

而就在今年2月,美國的失業率為3.5%,創下自20世紀60年代以來的新低。

毫無疑問,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正在對美國經濟、尤其是就業造成嚴重衝擊,彼時欣欣向榮的就業形勢戛然而止,美國就業機器陷入停頓。

美國聖路易斯聯儲銀行預計,在最壞的狀況下,美國失業率可能在2020年第2季度飆升至32.1%,比1933年大蕭條時24%的峰值還要高。

美國就業市場遠未觸底

隨著全美超過42個州頒布“居家令”(stay-at-home orders),以及實施嚴格的社交疏離(Social
Distancing)政策,非核心商業實體關門閉戶,全美的就業市場早已不堪重負。美國勞工部在上周公布的數據顯示,僅3月後兩周,全美就減少了7萬多個工作崗位。另據美聯社報道,在美國多至5000萬個工作崗位可能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影響。

一麵是商場關閉、行人稀少的蕭條氣象,另一麵是申請失業救濟金的政府部門門口排起了長隊:

——康涅狄格州勞工部在正常情況下每周會收到大約3000份申請,而自3月中旬以來,收到了申請是往常的100多倍;

——印第安納州兩周前有超過12萬人申請失業救濟,這是2009年1月金融危機最嚴重時每周最高紀錄的四倍多;

——德州勞工委員會發言人思科·加姆茲表示,已從其他部門調來450人,並雇用了另外100人到呼叫中心工作,以提高處理失業申請的能力……

然而不少分析人士認為,由於疫情還在蔓延且數據存在滯後性,美國就業市場的嚴峻形勢遠未觸底,全麵損失將在未來數月內逐漸顯現。“冰山一角才剛浮出水麵”。

北方信托首席經濟學家卡爾·坦南鮑姆(Carl
Tannenbaum)表示,如果餐飲業、零售業和個人服務業等遭受重創的行業有一半工人被解雇,美國失業率可能高達13%以上,這遠高於1981-82年經濟衰退結束時10.8%的二戰後紀錄高位。

對此,恒生銀行首席經濟師薛俊升指出,對於占美國經濟三分之二的服務業來說,疫情對就業的影響將持續;加上就業數據滯後,即使疫情回升,失業率短期仍難以見底,不排除,失業率未來會重返金融海嘯時的10%或以上。

美國工人:丟了飯碗,沒了保障,失了公平

“退潮之後,才知道誰在裸泳。”事實上,翻湧而起的失業潮不僅反映了一般美國民眾在突發事件下的抗風險能力較低,也無可避免地觸及了美國醫保體係的敏感神經。

美聯儲2019年的一項調查顯示,在遇到緊急情況時,全美有40%的工人掏不出400美元(約合2814元人民幣),而自付醫療費用則加劇了這種經濟困難,尤其美國外包、合同工作和零工經濟的增加使越來越多的工人麵臨停工衝擊下的經濟窘境。

特朗普上月簽署的2萬億美元救助計劃,將聯邦失業救濟金擴大到個體戶和合同工,而這些人通常沒有資格領取失業救濟金,這部分增加的申請人也使得各州難以及時製定出新的救濟項目,令失業者的申請救濟之路依然艱辛。

此外,在新冠失業潮中還湧現出更為深層次的社會公平問題。華盛頓經濟政策研究所高級經濟學家伊莉絲•古爾德(Elise
Gould)指出,新冠肺炎疫情暴露了美國社會日益嚴重的不平等性,“這不僅是富裕階層和其他階層之間的不平等,而且還有就業質量和隨之而來的社會保護方麵的不平等。”

美國企業:裁員是迫不得已,現金流是真告急

追本溯源,失業潮的背後是美國企業麵臨的生存困境。疫情下,美國企業經營活動大麵積停滯,又麵臨辦公室租金、償還貸款以及其他運營成本的巨大開支,為控製成本無可奈何地走上了裁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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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3日位於弗吉尼亞阿靈頓一家因疫情暫停營業的梅西百貨門店。中新社記者 陳孟統 攝

美國梅西百貨(Macy’s)本周讓旗下12.5萬名員工中的絕大多數進入“被迫休假”(furlough),隻保留少數人力以維持網店和日常運營所需的“絕對最低限度的勞動力”;日產汽車發言人洛林·洛夫·卡特(Lloryn
Love-Carter)近日也表示,將在美國裁減約1萬名員工,並要求暫時休假的員工至少在4月27日前向政府申請失業救濟;就連藥企也無能幸免,美國生物製藥公司Sage
Therapeutics宣布了重組計劃,其中包括將裁員340人,占公司員工總數的53%……

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麽不少美國人主動選擇被解雇——這樣可以申領國家財政補貼。

對於美國的中小企業來說,生存空間更為緊縮。而摩根大通研究所(JPMorgan Chase
Institute)的最新研究顯示,美國50%小型企業的現金緩衝天數不足15天,隻有40%的公司有超過三周的現金緩衝期。

美國政府:救市是認真的,複工是勉強的

就在美國勞工部公布失業數據的同一日,美聯儲又推出一記救市大招,以期提振已羸弱不堪的就業市場。

在最新聲明中,美聯儲宣布將提供至多2.3萬億美元貸款,用於協助中小企業、州和政府,以及為購買高收益債券提供資金。加上此前美國總統特朗普簽署的高達2萬億美元的救助計劃,總額已超過4萬億美元,相當於美國GDP的20%。共和黨參議員喬希·霍利(Josh
Hawley)則提出了一項更為激進的計劃,即要求聯邦政府為任何美國企業的工人支付80%的工資,直到緊急情況結束。

美聯儲主席鮑威爾表示,在經濟複蘇站穩腳跟之前,美聯儲將積極、主動及有力地使用放貸權力。截至目前,美聯儲資產負債表已升至破紀錄的6.13萬億美元,相當於疫情危機前美國經濟規模的四分之一以上。自一個月前美聯儲將聯邦基金利率下調至接近零、重啟量化寬鬆以及推出一係列支持經濟措施以來,美聯儲的資產負債表激增了1.7萬億美元。

然而,美聯儲似乎沒打算停下腳步。據悉,美聯儲將繼續吸納國庫券、按揭支持證券等資產,目前美聯儲持有國債總額3.63萬億美元,持有按揭支持證券價值1.46萬億美元。

但未來美國經濟的複蘇之路,仍然麵臨著許多潛在的風險。牛津經濟研究院美國首席經濟學家格雷戈裏.達科(Gregory
Daco)指出,更長時間的“封鎖期”,或封鎖期後的新一波傳染,可能會導致該機構對美國經濟增速預期大幅降低約-10%。“我越來越擔心會過早地放鬆社交疏離措施。第二波(傳染)會是一個嚴重的風險點。”

此前,特朗普一度提出在4月12號讓全美複工,現在看來真是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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