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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印肉搏中方死傷成謎,北京緘口有何難言之隱?

中印邊境肉搏衝突印方死傷驚人,舉國哀悼。然而一個星期過去了,中方的傷亡數字始終沒有公布,據《南華早報》報道,傷亡數字非常敏感,所有數字在發布之前,“都必須得到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的首肯”。

連日來,中國軍隊的死傷數字成為舉世關注的焦點,但中共官媒三緘其口,《環球時報》總編胡錫進把北京的沉默解釋成善意,“是中方不想讓兩國民眾對雙方傷亡數字進行對比,從而刺激兩國公眾的情緒”。

北京四麵出擊,中印邊境衝突是不是蓄謀已久的行動?為何習近平對傷亡數字如此敏感?中共主要擔心刺激哪國公眾的情緒?

中共的數字要按政治需要公布

《北京之春》榮譽主編胡平說,秘而不宣,這是中共的一貫做法,在中共那裏,少有幾個數字不算國家機密。因此該不該公布、公布多少,都要經過當局和政府的權衡、政治的考量。就在上個月全國人大會議上,中國總理李克強提到,在中國有六億人,每個月的收入也就1000元人民幣。這個數據透露之後引起很大震動,可見中共在很多數據上的一貫態度。

這次中方到底有多少傷亡,這本來是國際慣例應該公布的。但是現在都沒有公布,那當然是出於政治上的考慮,這點毫無疑問。但這也是在提醒大家,就算哪天它公布了,那個數字也是按照政治需要公布的。靠不靠得住,也大有疑問。

鬥毆導致重大傷亡 中印曆史上少見

那麽,如何評估中方的傷亡情況?曆史學者、獨立時評人章立凡說,現在真的不好說,因為中共不說數字,但是我們可以從一些資訊來分析。首先我們知道這次衝突主要是冷兵器,甚至是原始的投石、冷兵器時代的交戰,這種交戰是非常罕見的。冷兵器而不是開火的交戰,死了這麽多人,數字上還是有待斟酌的。

從1996年中印雙邊協議開始,就是任何一方不得在實際控製線兩公裏以內開火或者進行爆炸操作、使用槍支,都不可以。所以隻能使用冷兵器。從媒體的報道來看,除了石頭,還有鐵棍焊上釘子的狼牙棒。從印度方麵對BBC披露的數字來看,參與打鬥的有55名印度士兵和300名中國士兵。

印方說他們那邊的傷亡是20人。印度的交通部長6月20號接受媒體訪問說,如果印度有20人犧牲,那麽中方的傷亡至少是3倍。按照比例來說,印方55人,傷亡20人,是36%的傷亡;中方300人,如果有40人左右傷亡,那就是13%。按照比例來說雙方傷亡都不算小。當然中方的數字可能小於印度方麵。但是考慮到石塊和狼牙棒鬥毆,還有這麽多傷亡,至少兩國關係史上還沒有這樣的先例。

中國為規避責任 采取諱莫如深立場

為什麽傷亡數字對習近平和北京如此敏感,成了最高機密?胡平說,這件事情中國官方沒有做任何解釋,除了剛才提到的胡錫進講了一句話之外,還有一位原中國解放軍總參謀部上校、現小有名氣的軍事評論家嶽剛,在接受《南華早報》采訪時說,莫迪上台後經濟有起色、國際外交地位提升,所以擴張野心膨脹,在中印邊界有爭議地區采取蠶食入侵行動,導致中印軍隊摩擦不斷加劇。嶽剛指控是印方主動挑釁滋事,是使事件惡化的肇事方,責任完全在印方。

胡平指出,從中國的角度來說,確實有這麽種為難,如果死的多了,國內會怪中國政府懦弱無能;如果死的少了,印度那邊肯定更生氣。但是這中間更重要的是責任問題。本來中印雙邊在96年有這麽個協定,在那裏不許有熱兵器,這樣一來再發生衝突也不至於鬧出人命、更不至於有這樣嚴重的人員傷亡。

這件事也不是突發事件,雙方當局都不應該是毫不知情,尤其是現在通訊時代,大國之間為了避免下麵的人不小心擦槍走火,以至於誤判造成衝突升級,一般很多都有熱線聯係。即便沒有熱線聯係,現在聯係起來也很容易。

這件事更值得讓人關心的是,出現這樣的情況,是誰發動的襲擊,是誰使用了可以傷害對方性命的器具,包括狼牙棒等。如果僅僅是衝撞碰撞,即使是有傷亡,也不會這麽多。印方的傷亡還是很重的。這件事肯定和習近平有關係。

折騰這麽大,中方一線人員采取的辦法和態度,不一定得到習近平親自指示,但肯定也是知情的。嶽剛的回答也是強調責任在印度一方。可是BBC的消息看來,中方出動的人員比印方的多得多,很可能是發起進攻方。一旦談到責任,誰先發起襲擊、讓衝突升級,而且使用能夠造成對方生命危險的器具,這個責任在哪一方,很重要。中方也感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這也是它在這個問題上諱莫如深的重要理由。

“情節不好交代”,中國確有難言之隱

章立凡表示,這要看事件是偶發還是蓄謀。根據NEWS18頻道的報道,中方是在14號巡邏點搭了個帳篷。6月6日,印度的辛格中將和新疆軍區的柳林少將會晤以後,這個帳篷被拆了。後來印度方麵又去看的時候,發現帳篷又起來了,要求把帳篷拆掉。據說雙方是這麽打起來的。中方可能占優勢,既然達成協議又建帳篷,可能就是準備打架的。

人數上中方也占優勢,地形上中方在高處,印方在低處。所以扔石頭也好,中方在人數和地形上都占優勢。雖然雙方都是在互相指責,但是看起來中方這邊恐怕有些說不清的東西。到底是偶發還是預謀,中方看來是有備而來。但是這件事是否得到最高領導人的批準,也未必。

章立凡說,中方現在習慣用戰狼方式處理國際關係。可能有這樣一種暗示,你們可以搞點事。後來這事兒可能搞大了,不好收拾了。所以現在中方對於人數、情節都對公眾不好交代。原來我曾經猜想這件事是否為蓬佩奧和楊潔篪的夏威夷會晤做一點布局。因為雙方要談港版國安法、朝核問題、台灣問題,多一個中印邊界,也許手裏多一個籌碼好交易,這也是一個可以思考的問題。

印度據說死了一個上校,也有報道說中方好像也死了一個,按照軍官級別來說,也是中印邊境戰爭自62年以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現在不是對哪國人民不好交代,中共什麽時候吝惜過人命啊?主要是情節不好交代。事情如果失控了,把事情鬧大了,也確實有難言之隱。

習近平的“戰狼外交”是衝突爆發主因

《環球時報》總編胡錫進把北京的沉默解釋成“善意”,“是中方不想讓兩國民眾對雙方傷亡數字進行對比,從而刺激兩國公眾的情緒”。有評論認為,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它透露出北京的一個意圖,那就是習近平真不想把中印關係搞成一發而不可收拾,尤其在目前中國麵臨的國內外局麵下。

胡平說,習近平確實不想把中印關係搞到一發不可收拾,莫迪也一樣。所以到現在為止,盡管發生衝突,但是基本上沒有人擔心這兩個核大國會打起來。既然雙方都無意把衝突升級,想把衝突控製在一定範圍內,但是又想在這個範圍之內占個便宜和優勢,不願意吃虧,如何停止就是個問題。

對這次衝突,中共最高層不一定下過具體指示,但基本情況還是了解的。而且最高層有戰狼外交的意思,使得下麵發生衝突的幾率大大增加。一旦發生後,怎麽收場就變成一個很大的問題。現在習近平的做法且不說有其他背景的考慮,至少有一點我們看到的這些年來,習近平在外交上展現一個以前沒有的特色,就是戰狼外交,更有進攻性的姿態。這恐怕是目前中印衝突的最重要的原因。

北京不想真的和印度打仗

也有分析指出,北京不敢輕易公布自己一方的傷亡數字,因為這會激起印度更大的憤怒,可能轉身投入美國的懷抱。如果這種情況發生,那絕對是中國的噩夢。​

針對這種說法,章立凡表示,美國在兩年前提出印太戰略,實際上是一個重大布局,就是把戰略重心移到印度洋和太平洋地區,實際上就包括剛才說的香港、南海、台灣、中印邊界這些地區。中國和印度這些年還是有摩擦,尤其是中國通過印巴走廊打通通向印度洋的通道之後,印度就感受到威脅,印度一直有這種觀念就是印度洋是印度的。加上印度也是一個民粹主義非常強烈的國家。

這次邊界衝突發生後,印度群情激憤。但是中方就沒有繼續煽動民粹,不似以往。中國可能現在在考慮如果和美國全麵對抗,如果印度真的倒向美國,加入印太戰略的格局去,對中方是非常不利的。中方希望在中印邊界有摩擦,表明解放軍的存在,表明中國軍事力量的威懾,但是它不想真的和印度打仗。因為不可能同時在台灣海峽、南海、中印邊界同時打仗,它沒有這個能力。它希望保持這樣一個熱點,但不希望牽製自己的兵力,這可能是中方的考慮。印度這次的態度是比較堅決的。

據報道說,印度軍方獲得完整的自由,來應對解放軍在實際控製線做出的任何攻擊性行為,可以從戰術層麵上應對,他們得到了這樣的授權。所以中共在這個問題上目前處於守勢。

最近海外媒體都在探討這樣一個問題:中共趁疫情大爆發的機會在周邊四麵出擊,對香港、台灣、南中國海、中日爭議水域以及中印邊境都出重拳。為什麽?這種做法明智嗎?

胡平說,我們認為不明智,可能中共內部也有很多人認為不明智,但是習近平一定不這麽認為。疫情讓習近平一度陷入極大被動,後來他贏得主動權,覺得這是個大好機會,在世界各國尤其是歐美國家,對於疫情自顧不暇的時候,中國可以展示自己的威力。讓中國扮演幫助世界抗疫的角色,全麵出動、展示威力。中共又想讓國際社會認為它有理,又要顯示它厲害了,那得除非有件事情它吃點虧,可是現在它這麽咄咄逼人,不可能讓人覺得它有道理,這一點是引起國際社會普遍不滿的。

章立凡說,性格決定命運,一個國家的領導人的性格決定的不僅僅是他個人命運,也是執政黨和整個國家的命運。這個性質就比較嚴重。如果對於現實沒有客觀的判斷,可能現在底下的人送上去的報告都是揣摩領導人的想法送上去的東西,就有可能導致對於整體形勢的誤判,這次中印衝突也是對於整體形勢的誤判造成的。所以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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