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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地熱文:舉報“暴力管教機構”卻遭威脅,是誰在背後搞鬼?(圖)

編者按:
豫章書院是類似於楊永信開設的“戒除網癮中心”的非人道托管機構。在中國,有不少的父母花一大筆錢,將自己認為“難以管教”的孩子送進此類機構,用非常極端、非人道的方式管理自己的孩子。孩子再受製於強權以及暴力之下,機械性地遵循權威。
近期,兩年前被舉報的豫章書院,又一次進入大眾視野。因為有豫章書院的經曆者想要揭發豫章書院,而收到了死亡威脅。
在中國互聯網環境的網民,紛紛寄希望於輿論場,然而權威媒體僅僅寫了以下這篇“評論”。在評論之後,小編將貼上起因的原文,並在下一篇發布“極晝工作室”所寫的調查新聞。
 

評論:豫章書院舉報者遭威脅,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新京報
我們有義務也有能力保護為正義發聲的人,有責任也有依據處置發出威脅恐嚇的人。
  兩年前,被爆出毆打、虐待、囚禁學生的戒網癮學校“豫章書院修身教育專修學校”,經曆過被舉報、被調查、被注銷辦學資格後,再次泛起波瀾。10月5日,知乎大V@溫柔發表文章《因為曝光豫章書院,我朋友被他們報複到自殺》一文,再次將這所學校推向風口浪尖。
  對此,豫章書院創辦者吳軍豹曾在微博發文否認真實性,並稱已報警(事後警方並未找到報警記錄)。但到了10月24日,@溫柔和目前仍在積極幫助前豫章書院的學生搜集證據的誌願者@wee43,都收到了死亡威脅,而給@溫柔發威脅信息的人,兩年前也曾發過相似內容。事情一波三折,也越來越令人緊張。
  聚焦到最新的“死亡威脅”,吳軍豹表示是“網絡黑社會嫁禍”。也就是說,如果雙方所言皆真的話,那麽這個發出死亡威脅的就是第三方,而且是雙方都不知道的第三方。這種被威脅的人在明、發出威脅的人在暗的狀態是可怕的,不應持續的。
  目前,事情看似雲裏霧裏,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是有一點卻很明確:這個社會,有義務也有能力保護為了真相和正義發聲奔波的人,有責任也有依據處置發出威脅恐嚇的人。
  無論是當初將豫章書院推向風口浪尖的誌願者,還是時至今日還在搜集豫章書院及其負責人涉嫌違法犯罪證據的誌願者,都是在為受到傷害的學生、為這個社會做積極而有益的事情,他們勇於奉獻的精神值得肯定、值得學習,更應受到保護。
  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二條的規定,寫恐嚇信或者以其他方法威脅他人人身安全的,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情節較重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並處五百元以下罰款。遠的不說,據紅星新聞報道,就在10月24日,四川甘洛縣一男子喝酒後,在村微信工作群內發表了18條威脅、恐嚇各級幹部的語音,最終被警方拘留。
  再站在吳軍豹的立場來說,其創辦的豫章書院被注銷是罪有應得,但如果死亡威脅不是出於他的授意,被嫁禍的吳軍豹,也應得到法律的正名和保護。
  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死亡威脅”恐怕都已經涉嫌觸犯法律,警方是時候積極介入了。

 

 

 

 

起因原文:

因為曝光豫章書院,我朋友被報複到自殺

當你選擇曝光一個充滿著汙穢的行業,往往就代表著,你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這在兩年前我選擇站出來,曝光豫章書院前,就明白的道理,當時我在考慮了一個星期後,選擇抱著身負重傷的決心去戰鬥。
但世事終究難料,讓我沒想到的是,最終被報複進深淵的人,是我身邊的朋友們。
他們有的被公司辭退,有的選擇了自殺。
可我們付出了這麽多,最終又得到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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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我發出《中國到底有多少個楊永信?》後,引起了整個社會的關注。很多曾經有過慘痛回憶的受害者,勇敢地站出來,幫我們戳破了豫章戒網癮學院那些“山長”們的假麵具,也有很多可愛的誌願者們,投入到這個事業裏麵,不惜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幫助那些受害者們維權。
當時的我,被他們威脅要廢一人廢我一隻手,大概是讓我再也寫不了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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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誌願者們,從那件事情開始以來,豫章書院的“吳軍豹們”,就在通過各種方式,刺探我們的信息,方法包括但不限於偽裝成受害學生,潛入我們方便受害者與記者溝通的微信群,讓黑客黑誌願者的電腦,跟蹤前往南昌的誌願者……
在我們其中一次排查的過程中,驚訝地發現吳軍豹自己的小號,就在我們的豫章書院受害學生1群裏,當時我們在那個群裏談論所有行程方針,都在吳軍豹的眼裏。
不過幸好我們做了兩手準備,會對受害者的信息層層審核,還建了2群,3群,核心群等等,按照可靠程度,讓他們進不同的群。1群就是給所有受害學生交流的群,也是因此,吳軍豹才能潛入進來。
在這裏給那些在1群的受害學生致一聲歉,不是我們想要防範你們,隻是他們以各種方式刺探我們的真實信息,準備打擊報複,我們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不得不這樣做的。但盡管做了層層準備,陷入到了個人信息被曝光的困境裏。
其中一個冒充成受害學生的人,加上了我們其中一個誌願者,盤問各種“你多大了”、“你是哪裏人”、“你在哪裏上學”、“我能不能加其他誌願者的好友”……這類刺探信息的問題;另一邊,一個誌願者在和假受害學生聊天的時候,對麵說自己有非常關鍵的證據,然後就發過來一個文件,他點進去,結果發現自己的電腦不受自己控製了,在自己操作著,他也略懂一些電腦,知道是自己電腦被黑了,於是立馬拔掉了電源。
其中一個誌願者的QQ號被盜,那是我們在QQ上主要的溝通賬號,後來查到盜QQ號的IP,是來自江西南昌(豫章書院所在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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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微博維權會官方賬號,被轟炸式舉報,現在連名字都被消除了,隻剩下一堆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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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報他們的人,是吳先生,不用想也知道是吳軍豹(豫章書院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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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誌願者,是一位女生,一個非常溫柔,熱心的女生,相信參與這件事情的記者、受害學生們都知道她,她在這裏麵的網名叫做“子沐”,她從頭到尾,都在努力為這件事情奮戰著,從建立維權會,到聯係受害學生、記者,花費了數不清的精力,來幫助這些孩子們。並且處於安全考慮,我並沒有選擇讓他們曝光在大眾視野下。她是一個完全不求回報,一個真正的好人。
但這個女生,信息被豫章書院那邊挖得幹幹淨淨,從真實姓名,到手機電話,再到家庭住址,甚至是就讀的大學,沒有什麽是幸免的。
在一次自習課,她被輔導員叫了出去,問她是不是參與了什麽“違法組織”,她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身邊的人,連親密的同學都沒有說。那隻有一個可能,是豫章書院的人,騷擾到了她的學校裏,說子沐這樣一個為了正義奮戰的姑娘,參與了什麽“違法組織”,她的父親也多次威脅她,不行就讓她退學。
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因為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幫助豫章書院的孩子,她的成績也一落千丈。一方麵在豫章書院的轟炸式騷擾,騷擾到她的家人,她的學校,還有她自己本人;另一方麵,也是家人的不理解;再加上接觸到了太多負麵消息,在各種壓力下,她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
這樣一個溫柔的女孩,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姑娘,一個真正的好人,選擇了自殺。
在經過醫院的艱難搶救下,她被救回來了。但與此同時,她的抑鬱症並沒有好轉,她還是覺得生活中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也許活著還不如死去。在這種狀態下,子沐不可能再從事誌願者的工作,就這樣,我們最溫柔的一位戰士,被豫章書院打垮了。
我在這之後,真的非常愧疚,因為我是從事這個工作的,這些詆毀、攻擊對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而已,我一天收到的辱罵,可能比普通人一年收到的還要多。
盡管有些時候,我也會受到這些辱罵、威脅的影響,但相對於其他人來說,這點影響微乎其微,這也是直到今日,我還能站在這裏的原因。我不得已的有了一顆大心髒,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下來。
也許我就不該同意子沐來當誌願者的,也許是我當時的一個疏忽,毀了她的一生。
但現在,已經來不及後悔了。我們隻有戰鬥,隻有不顧一切的戰鬥,隻有不惜身負重傷的戰鬥,才能不讓子沐的痛苦變得毫無意義。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當著她的麵告訴她,你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好人。
受到迫害的誌願者不止她一個。
另一個誌願者,原本是在一家遊戲公司裏做策劃,業餘時間幫助受害學生們維權,他被找到了個人信息,被找到了他工作的公司,他公司就接到了無數個關於他的舉報電話,說他多管閑事,小心你們公司也一起遭殃,於是人事部就和他聯係,告訴他被辭退了。一份大好的工作,就這樣沒了。
後來他和朋友合夥創業,在自己公司裏,在接到了舉報電話後,居然被自己的朋友表示,讓他在保留股份的情況下,退出自己的公司。
這就是我們所經曆的,也是我們那些熱血的誌願者們,這兩年來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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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付出了這麽多,這麽慘重後,得到了什麽?
得到的是:
證據不足,證據不足,證據不足,無數個證據不足!
所有的案件都是證據不足,從豫章書院的大案件,到每個人的小案件,都是證據不足。哪怕我們有裏麵的教官良心發現,做汙點證人;哪怕我們有學生遭到毒打後的照片留存;哪怕有數百個,上千個受害學生在沒有事先溝通的情況下同時指證,他們做了這些事情;哪怕連央視都因為我們的努力播出三期節目,來講戒網癮的事情,豫章書院的事情。我們依然得到了一個證據不足的結果,證據永遠都是不足的。
其中一個受害同學,在2017年12月的時候,就得到了這個“證據不足,請繼續補充調查”的結果。當時想著不給他們添麻煩,就沒有說出來,耐心等候進一步的新進展。
但過去兩年了,我不知道這等得夠不夠久,我不知道兩年沒有任何新進展,是不是代表著這件事情就無限期擱置了。
我隻知道,沒有一位豫章書院的負責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我明白,在受害學生和警察們溝通的時候,他們非常負責,也非常想要幫助這些學生,想要豫章書院的惡人受到懲罰。可能在司法層麵上,真的是證據不足,現有的證據不足以逮捕他們,不足以把他們送上法庭。
我隻是很悲傷,豫章書院的“山長”們,他們拿著過去從受害學生們身上賺到的錢,依然瀟瀟灑灑,瀟灑到這兩年來,不間斷地報複我們的程度。他們沒一點事情,隻是關掉了學校,甚至連罰款都沒有。我們的這些滿腔正義,沒做任何虧心事的誌願者們,被各種騷擾,被公司辭退,被家人辱罵,被身邊的所有人質疑,被逼到抑鬱症自殺。
他們在報複我們啊,我們在生活裏已經四麵楚歌。
隨著這個世界的關注一點點消退,我們就越來越危險,他們就越來越肆無忌憚,我不知道接下來,還會被怎樣的報複。他們有權有勢,還家財萬貫,我們一無所有,在他們麵前我們弱小得就像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這並非沒有先例的,全世界曆史上,有無數個死於非命的正義之士們,有無數個被迫害的記者們。
去年,全球有52個記者死於非命,這還隻是被發現的。這就是一條荊棘之路,這就是一顆雞蛋,視死如歸去撼動牆壁,大概率會遇到的宿命。但明知這樣,我們為什麽要這樣做?原因也許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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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路奮戰,不是為了改變世界,而是為了不讓世界改變我們。

我們的訴求很簡單,也很卑微,希望相關部門能夠重啟對豫章書院及其相關負責人的調查,另外,希望吳軍豹他們,能夠停止對我身邊那些誌願者的迫害,停止對當初站出來的受害學生的迫害。
但在這兩年裏,我們發現僅靠我們自己,是做不到這些的。
我們已經孤立無援了,所以希望得到你們的幫助,我們隻能請求你們的幫助,我們希望你們能夠幫幫我們。
給這篇文章點讚,轉發這篇文章,傳播給更多人看到,並持續關注這次事件的後續資訊和文章,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幫助。
溫柔在這裏,代表子沐,代表所有勇於站出來的受害學生,代表所有投身在豫章書院事件裏的誌願者,多謝諸位了。

 

 

 

“曾經也有人勸我,不必做這件事情。”
“當你選擇曝光一個充滿著汙穢的行業,往往就代表著,你在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但我已經做好身負重傷的準備了,而這正是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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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另外,因為暴走大事件的那次風波,讓很多朋友不太清楚這件事情。
作為第一當事人,我還是來說一下當時的時間線吧。
以下從兩年前,也就是2017年,豫章書院在網絡上還是一片讚揚說起。
作為豫章書院的受害人,周同學在從豫章書院逃出來後,一直在努力想要告訴世人豫章書院的真相,但是他在貼吧發的貼被百度刪掉,嚐試了各種渠道都失敗了,並且在2017年7月的時候,他說的真話,還被以“造謠誹謗”的名義立案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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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6日,
在各種碰壁後,周同學懸在在知乎上私信我,後來加了qq,他就在那上麵講述了他在豫章書院的經曆,我也決定盡我所能的幫助他。
10月16日~10月26日,這十天裏,我查閱了許多關於“戒網癮學校”的資料、新聞,還有這些年對楊永信的報道,我也在這段時間裏,和因為三星爆炸案,一直與三星對抗的“不老的老回”討論過這件事情,他向我推薦了一位記者朋友。
10月26日,我在自己的專欄發出了“中國到底有多少楊永信?”這篇文章,在11點的時候,文章約2k讚的時候,豫章書院某“信息部”的老師,把文章的鏈接發給了吳軍豹山長,12點左右,吳軍豹本人的知乎賬號,開始出沒在文章下方的評論區。他後來私信我,說要給我提供證據,想讓我刪文章,他加了我微信,並且聊了一下午。
在這過程中,豫章書院的官方網站關閉,他接到了四通撇清關係的電話(有聊天記錄作證,他本人也在我的質問中,承認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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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7日,南昌青山湖官方宣布調查豫章書院。
10月28日,另一名當事學生@姍尼瑪大王丶在微博上講出了自己的經曆,引起了比較大的反響,與此同時,也有黑客凱文等微博大V開始關注這件事情,在當天早上,我發了在和戒網癮學校的吳軍豹校長對話後。這篇文章,接下來不久,轉發我文章的微博被限評,我的兩篇文章也被限評(未刪),至今仍然在關閉狀態。
同時豫章書院方花錢請了大V來幫他們洗白,但是被我在洗白文裏抓到了漏洞,直接戳穿那位大V被收買一事,導致她幾天之內掉了近十萬粉絲。具體是怎麽抓到漏洞的,可以去看我“吳軍豹,你就算找大V也翻不了盤的”一文,裏麵有詳細論證。
在這個時間點,媒體正在采訪我和誌願者們聯絡來的上百名受害學生,那段時間我和他們是不眠不休,整理上百名受害學生的爆料,同時與記者接洽,幫助記者聯係到他們感興趣的受害學生,還要防範偽裝成受害學生的豫章書院方臥底。
最開始是我在做,後來因為有一次三天三夜都沒有休息,實在撐不住了,再加上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就有很多誌願者加入,幫助我來整理,最開始是子沐和浩然,然後加入了更多的人,才把我解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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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0日,南昌青山湖的調查結果出來了,我對這個結果不是很滿意,於是寫了請南昌青山湖就“豫章書院”一事重新進行調查一文,要求他們不要“擠牙膏式”調查。
並且在前一天,我之前發的所有關於豫章書院的文章都遭到了舉報,當時我建議知乎官方先撐幾日,因為當時已經有多家權威媒體正在暗訪,比如說央視,唯一可惜的是南昌青山湖官方至今沒有重啟調查。
媒體也開始陸續的報道了,尤其是新京報,采訪到多位當事學生、教官、工作人員,並且拍成視頻。
這是第一次有媒體報道這件事情,之前都是我的文章在支撐熱度和持續曝光。
大概在這個時間點,《暴走大事件》的一位編劇聯係到我,表示想要做一期這樣的節目,我同意配合,也就是後麵《暴走大事件》豫章書院的那期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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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日晚,CCTV13的《新聞1+1》報道了豫章書院:《新聞1+1》 20171103 “問題少年”怎能交給“問題學校”?
11月5日,豫章書院開放日,新京報在騰訊新聞直播了當天的過程,無數家長(後被證實裏麵鬧得最歡的,要麽是投股,要麽是請來的托,要麽是豫章自己的工作人員)拉橫幅表示支持學校繼續辦學,支持學校渡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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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8日,在我發出《中國到底有多少個楊永信?》一文的十二天後,原本正常開業,無任何倒閉跡象的豫章書院,關門了。
11月11日(這個日期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暴走大事件》播出豫章書院的那期節目。
12月7日,在多位受害者聯合前往南昌報案多天後,豫章書院被立案調查。
同月,其中一位報警的受害學生(羅偉)得到回複,由於證據不足,無法逮捕,請警方補充調查。
在這之中,無論是央視的報道,還是《暴走大事件》的節目,都沒有提到誌願者們和我的名字與努力。也就導致了一些朋友,認為《暴走大事件》搶了我們的功勞,讓自己成為英雄。但我們對此並沒有任何計較,這兩年以來我們從來媒體過這件事情,反而很欣喜他們幫助受害學生們擴大了影響力。
但為什麽我現在又舊事重提,斤斤計較地強調這一點?
因為我和誌願者們,還有勇敢站出來的受害學生,後來變成誌願者幫助我們的,是直接接觸受害學生,直接與豫章書院和吳軍豹他們勢力對抗的人。
我們是傷他們最深的利刃,當時絕大多數關鍵性證據,都是在我們的努力下,從吳軍豹的心窩子裏鑿出來的。
就像那唯一一張留存下來的被暴打後的照片,是我和子沐他們連夜與身在國外的這位女生,費盡心思多番溝通,再加上她自己也十分配合,最終說服她願意把這張有些隱私的照片公之於眾。
這也就導致了,吳軍豹恨我們入骨,再加上他一直沒有被逮捕入獄,他根本不需要隔著監獄大牆讓別人來報複我們,這讓他報複起我們來,太簡單也太輕易了。
我還好一些,本身就有一些名氣,他不敢輕易地對我動手,但他一直在搜集我的信息,準備等事情完全過去後搞我。我的那些誌願者們,他們沒有任何勢力,有些還隻是在校學生,也就導致了吳軍豹可以對她們肆無忌憚的報複,各種騷擾,吳軍豹自己就在監獄外親自指揮這件事情。
就像在這之中做出貢獻非常大的子沐同學,被報複到自殺,你們也沒有一個人知道,沒有任何輿論能給她支持。這一刻我才發現,之前我和誌願者們太天真了,我們以為“淡泊名利”是對的,哪怕讓別人做了英雄,隻要對這件事情有益,就是好的。
但與此同時,我讓那些可愛的誌願者們丟掉了他們唯一的保護傘,就是讓大眾知道,他們在擔著多大的風險做這件事情,他們付出了哪些努力,他們是最有可能會被吳軍豹報複的人。
央視不會被吳軍豹報複,《暴走大事件》不會被吳軍豹報複,新京報不會被吳軍豹報複 。
但我們會。
隻有我們會被吳軍豹挖空心思地刺探真實信息,然後通過這些真實信息,騷擾,轟炸,甚至是找上門來。如果你們都知道我們做了這些事情,從他們開始打第一個騷擾電話,就能讓社會的目光重新聚到吳軍豹身上,他絕不敢做這種過分的事情,也不會有子沐不堪壓力到自殺,她的父親也不會覺得她一無是處,給她那麽大的壓力,反而會以她為榮。
曝光地溝油的河南記者李翔,在事情冷卻後,被那些他曝光的惡人們,在淩晨一點埋伏到他單位後門,刺了他十幾刀,李翔不治身亡。
我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到我身上,也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到我那些可愛的誌願者身上,也不想讓子沐的遭遇重演,現在還在堅持的幾個誌願者,在騷擾和現實的壓力下,精神都接近崩潰。
我讓他們去看心理醫生,然後告訴他們,把這些事情全交給我,讓你們遭遇這樣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我會讓事情變好起來的,我會讓這一團糟的現狀好起來的,請你們相信我。就像當初的周同學,不顧一切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然後我告訴他,我會幫助你的,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的。
於是他就相信了我,於是才有了後麵的事情。
但若是讓我說真話,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我都很迷茫,很惶恐。因為我並不是什麽大人物,也不是什麽很厲害的人,我隻是一個會寫點東西的普通人,區區幾萬粉絲在偌大的互聯網上連個水花都掀不起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讓事情真的變好起來,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辜負他們的期待。但我隻能這樣說,因為當時與現在,我都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我除了這杆筆以外,一無所有。
但我必須用這杆筆,掀翻這死氣沉沉、毫無希望、能把人拖入抑鬱症的無望現實。
因為我曾經成功過。
因為我必須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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