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濠仲 2022年06月26日
俄羅斯富商阿利舍爾·烏斯馬諾夫（右後一）一輛價值55萬英鎊、同時可承受兩枚手榴彈攻擊的賓士被意大利政府查扣。（維基百科）
西方國家以製裁俄羅斯做為對普京攻打烏克蘭的反製，另有不少俄羅斯寡頭的海外資產也陸續遭不同國家凍結。近期受到矚目者，前有煤業大亨安德烈·梅利尼琴科名下一艘價值5.6億美金的豪華郵輪被沒收（單項價值最高），後有俄羅斯海外金融交易操盤手阿利舍爾·烏斯馬諾夫一輛價值67萬美金，同時可承受兩枚手榴彈攻擊的賓士被扣（物件最特殊）。而這兩樣“不義之財”，剛好都是在意大利度假勝地薩丁島遭查獲。薩丁島素有俄羅斯寡頭俱樂部之稱，果然名不虛傳。
截至目前為止，光薩丁島東北部翡翠海岸10英裏範圍內，就有八間房屋被意大利政府沒收，包括俄羅斯鋼鐵大王阿列克謝·莫爾達紹夫在島上1.05億美金的房產（還有6800萬美金遊艇也被扣）；俄羅斯一級方程式賽車手尼基·馬澤平和他父親在島上1.14億美金的房產；以及阿利舍爾·烏斯馬諾夫1800萬美金的別墅。這幾位輪流當過俄羅斯首富的寡頭們，過去不約而同都相中薩丁島，如今因為他們，薩丁島的名字又在報紙上出現了好幾次。
俄羅斯鋼鐵大王阿列克謝·莫爾達紹夫被意大利政府扣留的6800萬美金遊艇。（美聯社）
至於沒收這些俄羅斯寡頭的房產、車子和遊艇，凍結帳戶，除了是要懲罰他們長期和普京暗通款曲，踐行多行不義的道理，另一層作用，就是之後要將這些資產變現，好協助烏克蘭的戰後重建。截至5月底，意大利已從歐盟製裁名單上的7名俄羅斯富豪身上扣下8.2億美金資產，但很清楚地，這隻是俄羅斯寡頭身上的九牛一毛。早在歐盟實施製裁前，阿列克謝·莫爾達紹夫已將他價值11億美金的礦業公司股份轉讓給妻子，其7名子女也在同一時間收到爸爸的部分財產。現在就看是俄羅斯寡頭們脫產快，還是各國政府沒收他們的資產快。
不過，扣押俄羅斯寡頭資產，其實也引發一些“副作用”。尤其扣押薩丁島那些豪華遊艇，等於直接造成島上數百名意大利人失業。今天之前，他們多受聘在寡頭們的遊艇上工作，薪資水準不低，《華盛頓郵報》一篇報導還提到薩丁島上到今天仍有居民把這些寡頭們看成恩人，因為寡頭們有時會給員工五、六位數的小費，自從寡頭們的資產被凍結，很多人就被迫離職失去工作，連資遣費也不可得。當初幫阿利舍爾·烏斯馬諾夫翻修島上別墅的工人，一樣也拿不到工資。難怪薩丁島的前州長毛羅·皮利會在報上說，這座島依賴俄羅斯的財富太深，“一旦關閉水龍頭就會受到傷害。”
此外，薩丁島俄羅斯寡頭資產遭沒收凍結竟還有“案外案”。6月18日，薩丁島當地媒體《L’Unione
Sarda》披露一則新聞，指有“地中海五大莊園”之稱的一座莊園別墅，突然不尋常地被一位中國女性買下。她購買的方式尤其引人側目，因為《L’Unione
Sarda》掌握的一張交易支票顯示，她是“一次付清”8000萬歐元買下了莊園。
意大利媒體《L’Unione
Sarda》日前報導，有一神秘中國女子以“一次付清”8000萬歐元方式買下了薩丁島一座莊園。（圖片擷取自《L’Unione
Sarda》網站）
這座莊園占地4公頃，有三座私人海灘、49間客房，內附一間電影院、一座私人遊泳池和設有專屬直升機停機坪。依照往例，國外富豪在薩丁島置產，通常會透過開曼群島使用分期付款，或利用離岸公司購買以避稅，但這位神祕的中國女性卻是在4月8日，將8000萬支票直接存入一名美籍人士（應是原莊園主人）瑞士銀行的戶頭，行事相當罕見。
《L’Unione Sarda》最後隻查出這名神秘中國女性的英譯名為Nina Wang，根據彭博新聞網同名資料顯示，Nina
Wang為現年33歲的中國電商巨頭。另2018年12月在香港成立的JD Health (HK) Limited，公司負責人也叫Nani
Wang，但隨後JD Health (HK) Limited在香港上市時，股東名單已沒有她的名字。
《L’Unione
Sarda》對此莊園交易的描述是：製裁（俄羅斯／寡頭）後的地緣政治重組，也包括了這處度假勝地…隨著大規模房產業務變化，俄羅斯富商在薩丁島的統治地位受到動搖，而中國則是第一次如此熱切貼近這一迷人的度假勝地…在這裡，即將取代俄羅斯的難道是中國人？而究竟是她（Nina
Wang），還是她其實隻是代“他人”通往了薩丁島之門？
這筆一次付清的薩丁島豪華莊園交易，一如國際級富豪們那些常予人瞎子摸象的龐雜金融遊戲一樣，即使新聞曝光了，檯麵下仍存在更多不為人知、且最沉默的奢華。
※作者為《上報》主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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